李隆基哈哈的笑了起来:“嗯,是好地,就不要放过。趁他还没有娶亲,赶紧下手啊”
秦霄哭笑不得,在李隆基肩头擂了一拳:“胡扯什么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李隆基一脸奸笑:“我看你们两人,也是彼此有情有意,干嘛这么躲躲闪闪,遮遮掩掩的现在我替你们点破了这层窗纸,莫非不好么嘿嘿,他日若是摆起婚酒,我还是个大媒人哩哎哎哟,大哥饶命,仙儿饶命,我知道错了”
三人秉烛而谈一夜未眠,笑语欢声。
翌日清晨,秦霄不顾李隆基苦苦挽留,执意离了临淄王府,启程往长安而去。任期已过,若不早早回京交旨,怕是要被责怪的。李隆基也不再造次强留,亲自送他们出了城门,一直送到了京县河南县境内,才依依不舍的策马而回。
众人依旧乘着马车,沿官道而去。中午时分,途径一片小树林里,太阳正大,天气炎热起来。恰巧此处有一个小小的换马驿站,秦霄便喝停了马车,请众人一起进去喝杯清茶休息休息,待避过了午时的毒日再走。
驿馆的馆丞查验过秦霄的官印文碟之后,马上安排了休息住处,凉茶果品,也依次的承了上来。
正在这时,驿站里还来了两个差役,押着一个浑身带伤蓬头垢面的女犯人,脖项上还戴着一面木枷。其中一名差役极不耐烦的冲驿丞嚷道:“快上茶水,这鬼天气,真是要渴死人了”
另一名差役则是怒气冲冲的推了那个女犯人一把,骂咧咧的道:“恶妇,都怨你大热的天,让爷爷送你去县南刑房,真是晦气反正迟早是一刀,换作我是县令大人,当场砍了多爽快”
原本专心吃着水果的紫笛看到这个情况,信手扔了手中的雪梨,柳眉一挑就要冲上去,恨恨的骂道:“臭男人,就知道欺负女人”
第137章咬指断誓
那个妇人被衙差这么一推,如同枯枝败叶般的就倒了下去。脖颈间戴着的大木枷,“嘭嗵”一声砸到地上,轰然作响。妇人的双手也被锁在枷里,也不能伸出手支地,只得任由木枷卡着咽喉,剧烈的咳嗽起来,看似就要背过气去。
紫笛的一对粉拳捏得咯吱作响,再也坐不住了,使劲力气要站起身来,要冲上去狠狠教训一下那两个大摇大摆坐在那里喝茶的衙差,却被李嗣业的一只大手压在肩上,丝毫动弹不得。
李嗣业咧开大嘴,冲着紫笛憨笑:“我还以为,只有我最喜欢闹事惹麻烦呢,没想到,现在身边还多了一头小母牛犊子,比俺老李更冲动哩”紫笛忿忿的一呲牙,做势就要往压在自己的肩头李嗣业大手咬去,恨恨的道:“还好意思说,亏你这种大男人还自诩是英雄好汉,一点正义感和同情心都没有”
李嗣业吓得飞快缩回手,啧啧的惊叹道:“好凶悍的娘们有大人在这里,你少滋事。这种事情,大人自会有主张的,你别坏事就好。”
秦霄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闹了,然后对范士德说道:“范先生,你过去看着。对那两个衙役说一声,叫他们别虐待那个犯妇,让她站起来,大热的天,给点水喝。”
范士德拱手而去。
秦霄他们坐在驿站里间,而那两个押犯人的衙役就在门口喝着水。看似不准备多作停留。范士德上前跟他们说了两句,然后两个衙役慌忙拱手回话。
稍后范士德回来,对秦霄说道:“大人,卑职问过了。这名犯妇名叫苏小怜,是河南县人士。四天前。因涉嫌谋杀亲夫,被婆家人一状告到了河南县衙,然后被拘押审问,现在正要押往县南重刑牢房。”
“四天”李仙惠远远看了一阵,皱了皱眉,怜悯地说道,“才四天的时间。怎么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折腾成了那个样子。那些个县官衙差,也太很心了点吧”范士德道:“是啊,大小姐。卑职也有些奇怪。按我大周律法,像判论这类重大的民案诉状,先要问明情由,查验供词。如若仍未弄清,就要明令立案,会同县内法曹有司,合同校验各类证据。再次审讯时,犯人若再不肯说招供,方可用刑。从受讼到立案、取证。前后就至少需要六到七天的时间。现在方过了四天,卑职就看到,这名犯妇已经是浑身带伤”
“范先生,你地意思是,河南县令判定此案,可能并未按既定的程序来办是么”秦霄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永徽律中明文规定了审理刑狱的程序流程,就是像刚才先生所说的那样。如若没有照办,最高可判当职官员杖刑七十对么”范士德点头称是:“大人好记性。永徽律刑讼中,正是如此规定的。”
被任命为御史钦差后,在下江南担任巡查使之前,秦霄就将大周的律法恶补了一番。现在应用地,是唐太宗命长孙无忌等人编撰的永徽律秦霄当时就惊叹不已,因为唐朝的律法,实在是太完善太细致了,他甚至怀疑,长孙无忌等人是否也有穿越的嫌疑,将21世纪的律法知识也应用了进去,然后改篇成了这一套“有封建特色”的律法
秦霄站起身来,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是职责所在,过去看看吧。虽说这里是京县河南县。我不太好直接干预查案,但管管那些办案不力的官吏还是可以的嘛”范士德嚅咧了一阵,欲言又止。秦霄视而不见,直接走到了两个衙役面前。
两个衙役看到秦霄过来,惊疑的站起身来,拱手垂头而立。
秦霄瞟了仍旧趴在地上的那个犯妇一眼,见她如同稻草一般凌乱地头发,将整张脸都遮住了,看不清面部。干瘦枯槁的身体,显得羸弱不堪。背部和臀部满是紫黑的血迹和伤痕,好多地方还结了血痂流着脓水,将衣服和皮肤粘在一起,旁边还有几只苍蝇嗡嗡地的飞来飞去,不时上去盯咬一阵。
秦霄皱了皱眉头,剑眉略挑,冲那两个衙差说道:“扶她起来,松枷,给她点吃喝。”
“这”
其中一名衙役迟疑道,“大人,这刑枷封条,是县衙亲封的,小人安敢造次将它取下来”“少啰嗦”秦霄知道,范式德已经跟他们说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也懒得同他们废话了,眼睛一瞪摆起了官威,“按大周律,克减刑犯饮食,肆意虐待者,或饮食时不予去刑枷者,可判杖六十;若因虐待将刑犯致死,判绞刑。如今她虚弱不堪,天气炎热又极易染病,性命只在一息之间,若有什么差池,你们两人也逃不了干系”两个衙役吓得浑身一阵哆嗦,连连应诺,将那个妇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还跑去找驿丞要饮水食物去了。
整个大唐时期,从太宗手上起始,“驿站”都是一个很有特色的存在。除了传递住来的重要公文,还要负责接待过往办事地官宦人家。驿站中,饮食马匹从从来不缺;各类器具用品,卧室厨房,比之商用的客栈毫不逊色,而且,是完全免费的。尤其是到了现在繁荣的大周时期,有地驿站,甚至比高级客栈还要打理得更好,用“豪华”来形客一点也不过分。这一点,倒是很像21世纪时的“招待所”有钱才好办事,纵观所有封建王朝,也只有大唐。将这种旅驿福利设施,打理得如此完备。
李仙惠略略上前几步,看着那个妇人苍白如纸的脸庞,怜悯地说道:“这位大姐,你可有什么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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