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殿下不必多礼,圣上初醒,身体还虚,不宜多说话,你还是赶紧进去吧。”广宣客气的说了句。
等众人都进去了,他转向施南生“侯爷果然是至情至性之人,我没看错你。”
“真人不怪子恒夜半惊扰,就是子恒的福气了。”施南生听他这样一说,长出了一口气,语气轻快的说道。
他倒是不担心广宣怪他,他怕里面那位真有不测,这天就乱了,看他的神情,想来这一次的危关也该解除了。
“你大婚,我辟谷,还没贺你,这个给你夫人吧。她生辰属阴,常常会睡不安稳,带着这个会好些,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广宣从腕上解下一个紫檀色的木珠手串,递给施南生。
“子恒替内人多谢真人。“施南生赶紧伸手接了过来。他心里一惊,这老道真成精了,怎么会知道田娘常常睡不安稳呢。
“呵呵,可是在肚子里骂我?那也是个苦命人,你日后好生待她吧,自有你的圆满。你这性子越发的像你娘了,看着温和儒雅,其实骨子里是非常不羁的。”广宣子甩了拂尘一下笑着说道。
“真人认识我娘?”施南生浑身一震,细长的眼睛瞪大,他上前一步,“我娘她是如何的人?”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些年,他对于父母,只有十岁前的有限记忆。父母的生平却是从无人提起,甚至他从没见过外祖家的人。他问过祖母,可祖母只说,她母亲是独女,父母俱亡,其他的都讳莫如深从不提及。
祖母她一直对母亲颇有微词,而且,颜卿的长相酷似母亲,也因为这个,祖母才会那样不喜颜卿,任由二房妹妹欺负她。
“你娘她是个很美好的女子,日后你如果想知道,就去我那里,我给你解惑。那些事情,你大婚了,也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了。嗯,你娘,你爹,就是圣上也是认识的。好了,此间事了,我也该走了。你留一会,圣上会见你的。”广宣子脸色暗淡了下,然后说了句,就转身离开了。
大约过了半刻钟,寝房的门打开,太子和康王等皇子就都陆续的出来了。施南生抱拳行礼,目送他们离开。
等人都走干净了,乾清宫的首领大太监王彻,看了眼施南生,不由的眉开眼笑躬身说道“平西侯爷,圣上宣您进去呢。”
“呵呵,子恒啊,快起来,快起来。过来坐,没了外人,不由拘礼了。”当今的圣天子陈通,苍白的脸上带着笑意。圆胖的脸,折腾了这半宿,倒是变长了点。
“臣不敢,臣站着就行了。”施南生躬身站在那里。
“呵呵,坐下,坐下,让你坐就坐,今天不叙国礼,咱们叙家礼。想当年,我和你父母那也是吟诗作画,纵酒放歌,同游同乐的。”皇上看着施南生笑着说道。
可是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就暗淡了“唉,没想到他们去的那样早,这一别有十六年了吧,我这身子骨也撑不了多久了,也快去找他们了。”
“皇上春秋鼎盛,必能长命百岁的。这一次不过是意外,您千万要保住身体,这天下还得您来掌舵呢。”施南生坐到王彻搬过来的一个绣墩上,小心的回道。
果然广宣子是在提示他呢,只是皇上怎么会认识他父母,就是祖母也从没提起过。父亲母亲留下的札记里,也从没记载。多少人都说他和皇家有关联,不然不会小小年纪就封将军封侯的,难道是真的?
施南生面上没变化,可心里却因为皇上这句话,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甚至想父母的死因会不会也有问题。
“你啊,是个好的,我倒是没看错你。今天多亏你找来国师,不然,哼,我可就如了某些人的意了。”皇上忽然哼了一声,脸上有了怒气。
“臣也是病急乱投医,还请皇上恕我不告而请之罪。”施南生说着就跪了下来。
“朕心里有数,刚刚国师可是说了,你那凶巴巴的的样子,连他都吓倒了,呵呵,这几十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这杂毛老道有怕的时候啊。”陈通想起广宣的表情,不由的大声笑了起来。
“臣也是急了,冲撞了真人,您日后可得给臣说句好话,不然道长可是通灵的神仙了,臣这一身的煞气难免让他看不顺眼,给个什么障眼法,臣可躲不了。”施南生赔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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