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莫不是那些衙役寻了上来?

听脚步声好像是两个人,一个胖子踩到地上发出闷哼,另外一个脚步轻快,只是发出嗤嗤的声音。

古小东刚想喊出声,却听见那两个人先开了口,那个胖子说道:“就埋在这里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古小东这才看出来,原来那个人并不是个胖子,反而有点瘦小,只是他肩膀上扛着一个麻袋,那个麻袋原本是个装一百斤大米的口袋。这不禁让古小东联想起了里面装的是人。趁着月光,只能看清两个人穿着黑衣服,带着一个斗笠,却看不清两个人的模样。

说完话,那个扛着麻袋的人将麻袋“扑通”一声扔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还有一些稀里哗啦的硬物撞击的声音。

莫非里面真的是人?

“喂,赶紧的。”

“着什么急?”

“回去还要剁肉呢,赶紧的,赶紧的。”

“哎呀,我说三哥,你可就别催了,跟个催命鬼一样。”

“老四,你说我们家主子干这种事情,算不算伤天害理?”

“废话,怎么不算?”

“那我们死了之后会不会下地狱?”

“哎呀,我看我们死了之后就跟这堆骸骨一样,埋在地下,过了几十年,变成了一堆烂泥。”

骸骨,原来就是这两个人将骸骨埋在了野外,看来那山洞里面的妖怪跟这起骸骨的案件没有什么关联。现在还不能出去,双拳难敌四手,还是暗中跟随他们的好。

由于古小东躲在了树洞之中,所以两个人根本没有察觉到古小东的存在。两个人继续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起来。

“老四,我最怕的就是万一哪天事情败露,我们两个当了替罪羊。”

“这件事情我也考虑过,但是现在我们过的日子真是舒坦,天天玩青楼的姑娘,吃香的喝辣的,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让我死也值了。”

“跟我想的一样,那春燕如何?”

“哎呀,那双大奶子,抓起来真是爽……”两个人接下来的话题越来越不堪入耳,古小东在暗中盯着两个人,两个人将骸骨埋到了深坑之中,然后铺上了一些杂草,伪装成没有翻土的迹象,两个人四下看了看,没有人,不过还是不放心,又弄了一些树叶子盖在了上面,弄完才离去。

古小东压低了脚步跟着两个人,这两人中的老三听说话的内容和口气像是一个胆小怕事之人,而老四则是个阴险狡诈、色厉内荏的角色。两个人每走出一段距离,就要回头看一看,然后加快脚步,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弯,隐隐看见了县城的城楼。

这两个人果然是开封县的,只要跟着这两个人,一定能找到他们杀人的地点。

忽然,只听见城西传来尖叫声,大概十几个人,沸沸扬扬地向古小东的方向跑来,古小东躲在树后,没有看见他们,只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刚伸出个脑袋来看,却被迎面跑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些衙役。

古小东转头再看那两个人,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古小东狠狠地踹了撞到他的衙役一脚。

“你们瞎跑什么!”

“鬼,鬼啊!”

古小东将衙役推到一边,向后面望去,黑漆漆的一片,哪里有什么鬼,真不知这些人缺了哪根筋,可是眼见着这些衙役跑回了县城,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古小东也急匆匆地向城内跑去。到了城里再也看不见那两个埋尸的家伙,古小东叹了一口气,气愤地回到县衙里面。

离正堂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就听见里面传出七嘴八舌的声音,大部分都是说遇到了鬼怪之类的话语。见到古小东走了进来,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古小东眉头紧皱,环视了一眼,看着这群不成气候的衙役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骂:“你们这几个乌龟王八蛋,眼见凶手在我的眼前跑过,你们!你们这群废物!”

那几个衙役一听一个小小的仵作竟然敢张口骂他们,于是一个个喝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一个剖尸的,芝麻大点的仵作!”

“你以为你谁啊!当着县老爷……”

“放肆!本官说过,古仵作的话比我的话还管用,你们胆敢如此放肆!”徐县令开口训斥道。

古小东忍住没有说其实这些衙役捕头早已经不把着徐县令放在眼里了。这几个衙役着实可恨,早晚会吃到苦头。

此刻,古小东只觉得身后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古小东回头一看,身后之人有一米九左右的个头,膀大腰圆,站在那里威风凛凛。

“大哥!”古小东定睛一看正是龙捕头。

“兄弟!”两个人抱作一团,喜极而泣。

“兄弟,我接到了小果子的消息,立即就赶来与你相聚,将你接回谷阳县。”龙捕头说道,“你这两年去了哪里,我们漫山遍野地找你,可是连你的影子也没有找到,赵文墨也去找了你,至今没有下落。”

“辛苦大哥了,现今赵文墨就在驿站,对了,大哥,这是徐县令。”

“徐县令,我们早就认识,呵呵,兄弟,你二哥古银在家伺候病重的老母亲不能前来,二弟虎捕头还在外面寻找小姐未归。”

古小东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他咬咬牙说道:“大哥,这些事我知道了,但是我已经答应了徐县令,定要在后天破了这个案子,等结案之后我们就一起回谷阳县。”

“好,兄弟,那这样,我相助你一起破案。”

“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没有帮手呢,有了哥哥,就如虎添翼、如鱼得水了。”

徐县令知道自己手下这几个衙役对自己颇有不满,自己这些年做官清廉,从不徇私枉法。凡是别的县衙当差的都有油水捞,可是在自己的手下当差,不仅吃苦挨累,而且每个月拿到的俸禄也比其他县衙役少了许多,早听说自己的事情之所以让京城方面知道都是自己的人出卖的,今晚看见古小东对着这几个衙役大怒,看来果真如此。

徐县令自然也知道龙虎两位捕头的事迹,很是钦佩,早就有心挖墙脚,可是碍于与万县令的面子,一直不好开口。没想到今日龙捕头能到此帮自己这个大忙,心里自然很是高兴。虽然案子的期限只剩一日,但是徐县令觉得当了三十几年的清官,也问心无愧,无怨无悔。

这几个衙役平时闲聊的时候也经常提起龙虎两个捕头,心中也是钦佩万分,却没想都这个古仵作竟然跟两个捕头是结拜兄弟,每个人心中都有些懊悔刚刚作弄古小东的事情。

“仵作,刚刚真是……”

古小东手一摆,打住了他的话,说道:“我不管你们对任何事、任何人有什么看法,现在我们做的是公事,公事之间就不能包含私情。你们是什么?你们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的衙役,怎么能做出如此荒谬绝伦的事情来?我一个小小的仵作尚且知道‘天理公道’四个字,你们堂堂的衙役难道不知道吗?”古小东一看一个小衙役断了半截头发,心想,一定是他作弄自己。于是走到他的旁边拍了他一下肩膀,说道:“现在开封县出了惊天命案,你们还当成儿戏戏耍在下,回想你们刚刚当衙役的时候,你们可曾心怀一个梦想?古人曾说:虽限山川,常怀梦想。难道你们的梦想不是为民除害吗?”所有衙役听了之后都低下了头。

“久而久之,你们淡忘了你们的梦,每个月领着你们的工资养家糊口,你们忘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忘记了你们的使命。不过我,一个小小的仵作,每天跟着尸体打交道,我的梦想只有一个,让尸体告诉我谁是凶手,为民除害,为民请命,为老百姓踏踏实实地做事情。”古小东觉得这段话有些耳熟,好像是哪个电视剧里听来的,管他呢,反正是将在场的那些衙役说得面红耳赤。

“古仵作,我们知错了,别说了,这样,明天你看我们表现……”

“对了,你们捕头怎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