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一件事,金冠男子一脸怨气、怒气,冷然开口道:“承顺,快替本殿下瞧瞧,眼前这两位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本殿下越看越眼熟啊?”
被唤“承顺”那仆从嗤道:“回殿下,长乐郡主这两日入京,您眼前这两位,正是郡主的心肝宝贝,和专门照顾这宝贝的侍女呢。”
金冠男子“哦”一声,道:“原来是肃王府里的丧家犬来了啊。”
琦夜脸色一瞬间铁青,提醒道:“三殿下,请您慎言。”
金冠男子眼神阴冷,承顺斥道:“你是什么狗东西,也配叫我们殿下慎言?”
琦夜咬唇,心里悲恨交集,眼前这位,乃是皇城里最跋扈嚣张的主儿,琦夜深知开罪不起,强忍着愤怒与屈辱。
“奴婢失言,恳请殿下宽宥,郡主正在找郎君,奴婢再不走,郡主该着急了。”
琦夜拉紧恪儿,转身欲走。
三殿下森然道:“站住。”
他一声令下,承顺等人翻身下马,拦住琦夜去路,小黑狗立刻护到琦夜跟前,龇着牙,凶狠地朝承顺等人吠叫。
承顺皱眉。
三殿下慢悠悠地下马,走过来,及至小黑狗跟前,也被吠了两声,他恍如不闻,一脚踹开。
琦夜大惊,恪儿更是一声大叫:“小黑!”
小黑狗被踹开数丈,撞倒在树下。
恪儿痛心至极,挣扎着要跑过去,可这时候琦夜哪里能放开他,瞪向三殿下道:“三殿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三殿下似笑非笑,只是盯着琦夜,半晌后,目光落向她怀里。
琦夜一震,终于反应过来。
中箭的野兔还在怀里虚弱地挣扎,琦夜进退维谷,心知是没机会再救了,抿唇道:“这兔子……可是殿下的猎物?”
三殿下道:“不是本殿下的猎物,难不成是你这贱人的猎物?”
琦夜隐忍着,如实道:“奴婢先前并不知晓,是我家郎君看这兔子受伤,便想捡回去救治,并无他意,既然是殿下所猎,那奴婢……物归原主便是。”
恪儿听到这里,注意力登时又从小黑身上转移到野兔这里来。
“不要……”
恪儿话没说完,琦夜已松开他,双手捧着气息奄奄的野兔向前一送。
三殿下伸手去接,接住后,又故意放开手。
野兔瞬间掉落在地,恪儿瞪大眼睛,慌忙去救,便在他小手要覆上野兔时,三殿下突然一脚踩下来。
“郎君!”
琦夜从后抱走恪儿,定睛再看,野兔已在三殿下的踩踏下咽气变形。
林里响起三殿下冷峭的笑声,恪儿盯着面前的一幕,全身发抖,眼底里全是惊恐。
三殿下欣赏着,玩味着,蓦地朝边上使了个眼色。
承顺立刻领会,抓来树下受伤的小黑狗,交到三殿下手里。
“你要做什么?”恪儿茫然问道。
三殿下笑,松开脚下的野兔,把狗一扔,又是一脚踩上去。
恪儿惨然失色。
琦夜抱紧他,防止他冲上去,三殿下当着恪儿的面,慢慢地碾着小黑狗的后脖,道:“这是你养的狗?”
小黑狗被踩趴在地,又兼刚刚被踹的重伤,眼皮耷拉,悲声呜咽,神色已然十分痛苦。
恪儿颤抖道:“你不要踩……你不要再踩它!”
三殿下笑道:“可以,你叫它一声爹,我就不踩了,怎样?”
琦夜难以置信,愤然道:“三殿下,你莫要欺人太甚!啊!”
三殿下突然发力,小黑狗发出一声悲鸣。
“不要!”
恪儿眼泪决堤。
三殿下大笑道:“不要那就叫,冲它叫一声‘阿爹’,我就不踩了,明白吗?”
恪儿无助地哭,关于“阿爹”的憧憬、思念堵在胸口,泪落涟涟:“不是,不是……”
三殿下不耐道:“什么不是?你爹本来就是只狗,是个畜生,你呢,就是小狗,小畜生,难道你娘没跟你说过么?”
琦夜恨声道:“三殿下你够了!”
三殿下冷冷地睥睨着,眼神蓦地一狠。
恪儿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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