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二人应是,居云岫吩咐扶风备车,当下朝漱玉坊去了。
漱玉坊在走马街,也就是齐福斋斜对面的那一家银楼,专面向洛阳各大贵人制作、出售金银玉等各类饰品,圣人迁都后,生意便越做越大,据闻居桁的太子妃王氏就多次光顾过这家店铺,买走不少新品。
居云岫一行抵达时,正是一天里最炎热的时候,店铺里客人并不多,璨月向掌柜道明来意,掌柜笑道:“早上贵府派人来定下后,奴家就一直给夫人留着,夫人楼上请,奴家这便去取来。”
漱玉坊二楼有雅间,专用来接待像居云岫这样的贵客,上楼后,很快又有丫鬟送来茗茶、点心,顺带再呈上一本新品的画册。
居云岫凭窗而坐,抿了一口茶,翻开画册,猜测首页的那一套金累丝镶羊脂玉头面便是乔瀛派人定下的新品,虽然色泽不错,然而款式相当繁复,如果是居云岫自己选,估计首先排除的便是这一款。
璨月看出居云岫的心思,忍俊不禁:“乔将军到底是个粗人,不懂怎样给女人挑首饰,郡主别见怪,这一套要是不喜欢,日后送人便是。”
居云岫翻开下一页,想到以前乔簌簌对乔瀛的介绍,道:“他那样爱养花,怎会是个粗人。”
璨月不懂这一句调侃是何深意,扶风笑着解释道:“乔将军选择这一套头面,应该就是看中它足够复杂,藏耳环时可以有所遮掩,而且头面越复杂,重量越重,藏只耳环进去,也不会被人发觉。”
璨月恍然大悟,一时又是自惭形秽,又是暗暗钦佩。
说到乔瀛,居云岫想起一事,顺便道:“乔簌簌那边如何?”
扶风眼波微动,回道:“护送的侍卫已返回,据他说,乔姑娘一路上都很乖,回家后,从不到外面玩耍,每日都足不出户,就盼着太岁阁的消息。”
当时太岁阁许诺的是三月之期,这期限,眼看就要到了。
居云岫沉吟道:“要重新想个法子了。”
雅间里一时陷入沉默,扶风、璨月也垂下眼,想着后面要如何稳住乔簌簌。
门外迟迟没有脚步声,居云岫率先反应过来,目光掠向雅间外。
掌柜的这套头面,未免拿得有些太慢了。
漱玉坊大堂,一众伙计、丫鬟垂首而立,前所未有地规矩,只有掌柜仍然喜笑颜开的,捧着一个锦盒给面前人呈上。
“相爷请看,这便是夫人要的头面,乃敝店重金打造的一款新品,衬着夫人的美貌,实在是相得益彰。”
柜面前,赵霁身着绛紫色九章纹官袍,身形肃肃,气度凛凛,收到锦盒后,并不多看一眼,只对身后的延平道:“查。”
一声令下,延平立刻上前,劈手夺走掌柜手里的锦盒,放在柜面上,里里外外地搜查起来。
掌柜大惊:“相爷,您这是……”
一支支金钗、金钿散落在柜面上,掌柜又是心疼,又是心焦,偏生不敢阻止,正惊愕,延平突然倒抖锦盒,“砰”一声,一样物什从底层掉出。
众人定睛看去,竟是一只金镶琥珀耳环。
雅间内,居云岫眉心颦蹙,便欲派扶风到外面查看情况,忽听得窗外传来鹧鸪叫声,两短一长,声音响亮。
扶风闻声一凛,听出是乔瀛派人传来的信号,推开窗户一看,惊见一行扈从正在包围漱玉坊,惊道:“郡主,有情况!”
居云岫转头望向窗外,心念疾转后,对璨月道:“你立刻回赵府销毁我临摹那些的奏折,再叫琦夜带着恪儿离开,快!”
璨月心头疾跳,心知情势紧急,领命后,从雅间另一侧槛窗越窗而出。
便在这时,雅间大门“轰”一声被人推开。
居云岫、扶风二人掉头望去,对上一双玄冰般凛冽的眼睛。
第70章.密信“相爷的诚意在哪儿,心月人便在……
窗外赤日炎炎,屋里却似朔风卷裹,气氛凝冻如严冬一般,赵霁眼神阴鸷,一步步走向居云岫,周身散发着一触即发的怒意、杀意。
居云岫能听到胸腔里狂跳的心跳声,然而此刻她不能慌乱,越是危急之时,越是要沉着镇定,唯有如此,才有机会反戈一击。
居云岫怫然道:“相爷这是做什么?”
赵霁眼神更冷,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反问道:“我也想问,郡主这是做什么?”
说话间,锦盒被他拍在案几上,居云岫低头,看到打开的锦盒里摆着一套金镶玉头面,而头面上,赫然放着一只金镶琥珀耳环。
扶风看在眼里,思及近日种种细节,心知已中圈套,面色不住发寒。
居云岫目光从锦盒里的耳环上撤开,这档口,屋外再次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应该是赵霁派扈从包围了二楼。
心底的猜测逐渐被证实,居云岫撩眸,对上赵霁锋利的双眼。
赵霁道:“回答我。”
居云岫反诘道:“相爷都做到这份上了,还需要我的回答吗?”
赵霁目光既悲且恨:“有些伎俩用一次管用,用第二次时,就未必了。”
居云岫抿唇,眼底凝出霜雪。
上次在马车里,他的质疑掷地有声,她能避开,靠的并不是所谓避而不答的伎俩,而是他没有证据。可是眼下,他设局擒拿,人赃并获,她又如何还能靠那些似是而非的态度、措辞全身而退?
她甚至都不清楚他设的这个局究竟有多大、有多深,究竟有没有查到乔瀛头上,有没有暴露太岁阁、苍龙军。
深吸一气后,居云岫道:“相爷棋高一着,我认输,有什么话,请问吧。”
赵霁是虚是实,眼下无从探起,这种情形里,擅自坦白极有可能再次中计,最安全的选择便是让他发问,自己暴露深浅。
赵霁越过一切细节,直切要害:“何时跟他联络上的?”
居云岫沉默少顷,回答:“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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