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太太也有些坐不住了,想先回去歇着。落胎之后各种补品虽然都送来了,但身体没那么容易补回来。尤其她己经三十岁,一直以来是保养的很,但这回落胎实在伤了元气,脸色一直很苍白,眼圈底下都是铁青的,每每对镜时,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容貌在一天天老去。
“去吧,飞哥儿就先留我这里。”叶二太太说着,又道:“走时我会派丫头去叫你,你身上也不好,回屋歇会吧。”
“是。”展太太丫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扶着丫头走了。
人走的七七八八,屋里顿时只剩下叶二太太,叶薇,叶茜,叶荞以及展飞。叶二太太进里间更衣,小丫头们上了第二轮茶,跟叶薇实在找不到多少话题。叶茜便开始笑着向展飞搭话,不提丧父之后的苦逼生活,也不提在广恩侯府的惨剧,只说以前在直隶的生活,也顺道问问直隶风土人情。
展飞口才清晰,说起话来更是头头是道,叶茜细听才晓得,原来她小看展家了。展家祖上出过高官,全族男女皆读书,一直都是乡坤地主这个档次,更重要的是己经富了四代。虽然比国公府生活差些,却一直生活在中上层。
说视金视如粪土有些夸张,但少爷姑娘们确实是不直接接触钱。那就怪不得展飞能这么快适应国公府的生活,居养气,移养体,四代诗书大家养出来的儿孙,谈吐见识确实不同。
等叶二太太换了衣服出来,看他们讲的热闹,尤其是见展飞口才不错,便不让停止,绕着直隶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叶茜听得津津有味,也觉得展飞确实很懂得生活,所有的大型活动都不错过,四季赏花,至少不是个读死书的。
“现在天气太热了,入秋之后我会先派小厮到直隶看看。”叶二太太说着,她答应要帮展太太取回他们应得的财产,肯定会去做。但直隶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还不清楚,总是要先把情况摸清楚了,再说如何处置。
展飞马上站起身来,给叶二太太跪了下来,道:“磕谢太太大恩。”
“你这孩子,哪里用行这么大的礼。”叶二太太笑着说,让丫头把展飞扶起来,道:“高家也是名门望族,如何能任由家里姑娘被欺负。”
直隶的话题说不下去,叶茜正想着新话题,只见丁喜家的低头进来,脸色却有几分尴尬,看到姑娘们还在屋里,神情就显得有些犹豫。
叶二太太看她进来便道:“既然大爷去招呼了杨老爷,现在屋里也没旁人,就请杨太太屋里说话吧。”
丁喜家的犹豫了一下才道:“大爷己经命人送杨老爷和杨太太出门去,屋里侍侯的丫头说,大爷和杨老爷吵了起来,这才命人送走的。”
“吵了起来?怎么回事?”叶二太太问着,神情却是很不以为然。
丁喜家的道:“听丫头们说,好像是钱的事,杨老爷问大爷借钱来着,数目好像不小,说要做生意云云。大爷就说没有,杨老爷就说了大爷一些不好的话,然后又说要见太太您,大爷就说今天是太太的寿辰,不宜谈这些,便让婆子们送客……”
虽然是舅舅,但叶景怡的亲娘跟杨老爷并非一母所出,感情非常平常。平常四节八礼,叶景怡也只是打发人过去,从来没有上过杨家的门。杨老爷也真敢开口,未来的国公爷那可不是包子,能随便拿捏的。
更神奇的还敢问亲家借钱,几个婆子上前来送客时,杨太太还想大声嚷来着,被婆子直接往嘴里塞了胡桃,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然后男仆和婆子们一起上阵,直接丢出了角门外。
“那今天过来说是给我拜寿,竟然是来借钱?”叶二太太叹口气说着,有几分自言自语的道:“我是真喜欢杨姑娘才想结这门亲事,只是这亲家……算了,以后杨家再有人来,你只管招呼打发,也不用特意来回我,我也懒得见了。”
“是。”丁喜家的答应着退下了。
叶薇素来与叶芙不和,现见她亲舅家如此,便道:“杨家人也太过份了,这才订下亲事,聘礼都没下,就敢上门来借钱,这如何使得。”等两天此事在府里传开,看叶芙还拿什么脸见人。还有叶大太太想从庙里回来,有这样的娘家兄弟,她还有得住呢。
叶二太太挥挥手,有几分后悔自言自语道:“也是我失算了,挑了如此麻烦的亲家,反正离成婚之期还早,小二还小呢。”
叶荞虽然没有接口,心中也觉得这门婚事只怕是叶二太太失算。叶茜心中却是泛起了疑惑,这杨家得多二缺啊,在亲家母过生辰时来借钱。至于失算亲家不好之类的,杨家早就是国公府的亲家,叶二太太看了这么多年,要是还能再走眼,那根本就是瞎眼了。
想娶杨婉真是真的,不然没必要折腾,但杨家这样的亲家,只怕也是觉得挺烦。说不上厌恶或者怎么样,就好像一个苍蝇,在耳朵嗡嗡叫着。要么一下拍死,要么就是赶的远远。
骑驴看帐本走着瞧吧,下头还不知道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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