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底的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紧接着迈步上前开始敲门。
“你干嘛?”赵文博诧异道。
“叫他们出来吃饭啊,这都几点了?”俩人在屋里都待了半个多小时了,该说的话也该说完了,再待下去岂不是很危险?
不得不说,任子悦确实比较了解男人,墨陶然刚搂着盼盼尝了点甜头就被她给砸了出来,当时他脑中的兴奋仍在叫嚣,身上的某处也还是斗志昂扬,不过想到时间确实不早了,而且晚上俩人一个房间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这样那样,这位顿时是心也平了气儿也顺了,连饭桌上看着他二舅那张阴阳怪气的脸都觉得万分舒畅。
结果,等晚上要睡觉时他傻眼了——只见盼盼的房间里,任子悦在床上倚着呢。
“咦?你来取行李啊?”任子悦很友好的起身,亲自将对方的行李箱送到了门口,接着笑吟吟的道了句晚安,就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墨陶然足足站了有一分钟,才黑着脸朝赵文博的房间走去。
“陶然?”看到拎着行李箱的墨陶然,赵文博先是愣了愣,而后笑着开门让他进来,“你来的正好,明天就要公盘明标了,我还有两块明料拿不准价位,快进来跟我合计合计。”
父亲不在了,二叔也闹掰了,公司那几位水平和他差不多,如今可算是碰到个大师级的人物,赵文博绝对不能错过。
墨陶然拎着箱子进了屋,瞅瞅空荡荡的大床皱眉道:“子悦怎么还跟盼盼一起睡?”
提起这事赵文博幽怨的瞥了他一眼道:“那不是你提议的吗?说怕盼盼害怕,子悦就干脆搬过去睡了。”闹得那姐俩形影不离,这几天他口汤都没喝着。
“可现在我来了。”
“可子悦不想走了。”
俩男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对视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墨陶然松开了脖领处的衣扣,坐到沙发上很严肃的对赵文博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子悦结婚?”
“啊?结婚?”话题跳跃的太快,赵文博一时有些跟不上趟。
“对啊,结婚,没听老人说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再不抓紧行动你还真想大过年的自己一个人过啊?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那滋味绝对不好受。”凄凉着呢。
从父母去世就想着报仇,报完仇又忙着挺起门户的赵文博一下子被点醒了:对啊,他可以早点结婚啊!虽然古人讲守孝三年,但现代人没人讲究这个,而且赵文博绝对相信,相比那形式上的守孝,疼爱他的父母更会希望有人陪伴自己,也能更好的为赵家开枝散叶。
想到这半年来自己在家的孤单影只,这位兴冲冲的道:“你说的没错,等忙完了这次公盘我就和子悦商量。”呵呵,他要娶老婆了。
看着他那得意的傻样,酸溜溜的墨陶然直接泼了盆冷水:“你确定你老丈人能同意?”
“……婚都定了他有什么不同意的,就是最近看我不太顺眼罢了。”提起这个赵文博就无奈,谁能想到因为一个寒氏会把沈家给引出来?子悦差点没命不说,老丈人还差点丢官,也难怪对方不给他好脸色。
见对方不出所料的蔫了,墨陶然重新挂起良善的笑容,推了推眼镜架诱惑道:“其实想结婚有两种办法,一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是儿女之命媒妁之言,这两样你只要办成了一样,今年年底就能娶上子悦了。”
儿、女之命?反应过来的赵文博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让我先上车后补票?”来个未婚先孕?
“这有什么?别告诉我你和子悦还处于拉手阶段?咱们老祖宗都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人活着不就这么两件重要的事吗?而且生命在于传承,没孩子哪来的传承?你怎么给赵家传宗接代?现在赶紧把事办一办,过俩月有了孩子,任家也能同意结婚,赵家也有后了,等明年这时候你们就是三口之家了,到时候你抱着孩子往伯父伯母的墓碑前一站,他们二老得多高兴?”baba……墨陶然这一顿ba,没过一会儿就把赵文博给说动心了。
“这样,真的好吗?”未婚先孕这事要是传出去,似乎有点好说不好听吧?“盼盼要是不同意,你也打算这么办?”
怎么可能?那是我亲媳妇!
心里这么想墨陶然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只见他很是无奈的道:“我想也得有这条件啊,我们俩不是家长不同意,我们俩是法律不同意。”盼盼上学不提,那丫头根本就没到法定年龄呢。“所以说你这占了老大便利了,这边一怀孕那边就抓紧办婚礼,谁知道你们是未婚先孕?到时候你都不用主动张罗,你看谁急?”
哼,我让你任国平老惦着利用我家盼盼!我让你任子悦棒打鸳鸯占用我们房间!都给我回家着急去!
主意是阴损了点,可对于想结婚想的抓心挠肝的赵文博来说,这还真是个好主意:“我明天先探探子悦的态度……”要是子悦不想结婚他可以再等一等,要是因为任家的关系而不想结婚,那就别怪他奉儿女之命了。
墨陶然深感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咱们都不是外人,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其实子悦真是个好女孩,就是性子略显好强了点,对于这种性格的女孩,你既要尊重她又不能事事都依着她,要是你自己都拿不出做男人的气魄来,她凭什么崇拜你?女人再独立,她也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是个让她依靠的强者,所以有的时候你要拿出态度来……”
任子悦要是知道,自己搅了墨陶然的好事会得到这么大的‘报复’,想必她非得哭死不可……
墨陶然搅和完了赵文博,回到本该属于任子悦的房间,睡的更是倍感香甜,这几天没看到盼盼他的心里也紧张,深怕这些人真让小丫头受了委屈,如今见盼盼一切都好,放下心的他一觉睡到天亮。
今天公盘要抛出一百个标单,不同于前几天的暗标,今天将采用明标的方式。说起来这个明标和拍卖基本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拍卖的东西至少还有一定的价值,而公盘的毛料只能买回去后好坏自知了。
因为竞拍过程中竞买商全部集中在交易大厅,所以盼盼等人早早的来到指定场地,占了一个较好的位置后,从不浪费时间的墨陶然就地取材,开始就着不远处的翡翠明料给盼盼讲解:“那边的带春彩紫绿过渡柔和,种色具全是块难得的好料,你看它现在标着5000万欧元的底价,按照以往的成交经验来看,最后得几倍的底价才能成交,可若是超过五倍以上就要切出十条左右的镯子,并且每条镯子卖出2500万欧元才能不赔钱,不过看那料子的边角,估计很难达到那个量,所以那块料子的底价要是超过四倍,咱们就不能要。”
盼盼赌石的技能没的说,她唯一欠缺的就是价钱分析这一块,所以墨陶然时时刻刻想着给她开小灶。
认真的男人本就极具魅力,再配上墨陶然那俊朗的外表,和举手投足间的自信风范,看的小丫头双眼都成桃花形了。
她最喜欢看她们家陶然讲解赌石,那一刻的知性、睿智、成熟、自信,简直帅的一塌糊涂,每每想到这是她的男人,小丫头就幸福的不行不行的。
见小姑娘目光灼灼,满脸崇拜的看着墨陶然,因休息不好而有些眼底泛青的赵文博开始暗暗反省:从认识到现在,他们家子悦还真没用这种眼光瞅过自己,再想想当初霍齐宣那个嚣张的劲头,他忍不住细细深思,或许,真是因为自己的性格过于退让?这么看来,墨陶然的方法真的可行?
☆、第151章
九点整,公盘的工作人员公布了第一份竞买编号。
那是一块七百多千克的‘白底青’,底价为120万欧元,墨陶然只在竞价器上标了个130万,就侧头对盼盼道:“知道这块白底青我为什么不给高价吗?”
盼盼点头道:“白底青的料子比较干,很容易出现裂纹、石纹之类的瑕疵,而且它要是没有色根很容易跑色,这种料子的讲究比较多,并不太受顾客喜欢。”
墨陶然赞许的一笑,转头等下一份竞买编号。
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要是想细听也能听到,见小丫头说的头头是道,众人终于相信墨陶然不是闹着玩的,他是真的很认真在培养盼盼。
要说感慨最深的还得是霍齐宣,这位心高气傲的大少爷,自打知道父亲和霍至礼勾结就比较消沉,等霍至礼骗光了他家的钱,从云端跌下的他已经不能用消沉来形容了……如今虽然时过境迁,他也成长了许多,可不管怎么成长怎么看得开,见到昔日的女友和情敌,他心中多少都有些不自在,所以这几天他们两口子总是单独行动,很少和盼盼等人见面。
今儿个要不是洪宝珠进了会场就朝这来,他还准备找个地方继续蹲墙角呢,此时看到墨陶然和盼盼的互动,他突然想起以前的日子,当时他初入公司,墨陶然也这么手把手的教过他,可惜他志不在此,又不想处处受对方所制,隔月就调到了营销部再不插手赌石的事,现在想来,轻易放弃赌石机会的他,还真是傻了。
“想什么呢?我在问你这块石头怎么样呢?”就像墨陶然锻炼盼盼一样,洪宝珠也在锻炼自己老公,她家齐宣在管理方面不用操心,可在这赌石方面,真不是一般的次啊!
霍齐宣看了看她所指的石头皱眉道:“昨晚不是商量好了?说这块石头不错吗?”商量完的事还有什么可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