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咱们看到的两个常春,其实是一个人。”
女鬼们一脸懵逼。
好在鬼王大人没吊人胃口的恶趣味,细细说明:“不知为了什么,”好吧,他其实大概猜到了原因,“常春自主分裂一半的灵魂,阴神感念而化人,成了黑衣的常春。”
殷修竹下意识吐出:“有丝分裂”
“差不多的道理。”
瑜娘还是有些糊涂:“常春是个活人吧他怎么做到的”
傅藏舟淡声道:“人的意念有时候比神鬼之力还要强大,常春意念坚定,心心念念想塑造另一个自己,便有了黑衣常春的出现。然而”
摇摇头:“神魂分离,必伤损自身,幸而阳神、阴神常常结合交融,所以他才能继续活着,但长此以往,神魂难以再合二为一,就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小生不悔”是白衣常春坚定的回答。
瑜娘忍不住问:“你这是图什么”
白衣常春微微一笑,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黑衣常春,言辞大胆而直接:“小生心慕青阳,便是做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也甘之如饴。”
瑜娘了然地“哦”了一声,下一刻倏地张大了嘴巴:“可、可你们不是一个人吗”
白衣常春反问:“又如何爱慕自己,不是人之常情”
两个女鬼同时摇头。
白衣常春轻笑了一声,叹息:“世人愚钝,小生才会孤寂如斯,幸而老天垂怜,青阳出现了。”
在场的愚钝“世人”皆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便是漠视其他人存在的宿桢,听到了这一句也不由得分出一丝目光,在常春们身上一扫而过。
傅藏舟在心里翻了翻白眼。
不过,算是弄清楚常春的违和,既然对方不愿接受他的好心劝解,总归是人各有志吧,他也不好再多嘴。
转而问起正事:“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既然原本没打算“偷吃”。
白衣常春道:“意外遇到大人,有心想报答一饭之恩,不敢直面大人,便想着趁夜悄悄”说着看了看低眉顺目站在鬼王身后、毫无存在感的长风,“没想到反倒闹出了事端。”
报答一饭之恩就是继续“偷吃”
傅藏舟默默吐槽。
然后听对方继续道:“大人若不信,请遣人去室内验查,小生确实留了谢礼,就是临去前闻到香气,腹中饥饿难耐,一时嘴馋没忍住”
长风当即回屋验查去了。
傅藏舟语气淡淡:“神魂分离,阳气丧失、阴气侵体,肉身逐渐鬼化,阳世食物自然不能饱腹,以后会一直挨饿的。”
白衣常春闻言色变,然而意志丝毫不见动摇:“便是如此小生也认了。”看向黑衣常春,苦笑了一声,“就是连累青阳受苦了。”
黑衣常春摇头:“有阿春相伴,虽苦尤甜。”
看着木讷的阴神,倒是挺会说话的。
肉麻死了。
傅藏舟不由得扶额。
他跟这昱国的风水不合吧,尽遇到乱七八糟的奇葩。
长风回归,掌心摊开,是一块小拇指大小粗细的灵石
纯度还挺不错的。
傅藏舟不免讶异了,下意识问:“这就是谢礼哪里来的”
话一出口,觉得不太妥。
毕竟灵石对所有异类,哪怕是常春这般奇特的存在,堪称至宝之物。
起码,有了灵石,常春“挨饿”时不会难以忍受,且对神魂分离的阳神与阴神,皆有滋养之效,这一对奇葩的情侣至少能“活”得更加长久。
正欲改口,却听白衣常春毫不隐瞒:“是小生幸运,此回来红山书院游学,不想竟得了一大机缘。”
不给鬼王推拒的机会,便是拱了拱手:“小生与青阳说定了,甘愿将机缘与大人分享。”
傅藏舟没被诱惑,冷静地反问:“你有什么目的”
白衣常春回:“只望大人垂怜,赐予我二人些许种子。”
解释:“这玉石虽对我等有大益,终归不能饱腹。
“小生生平除了青阳,最好口舌之欲,若从此不能再尝人间烟火,到底是一大遗憾便斗胆向大人索要些许种子。”
听到这,傅藏舟就有些好奇了:“黑稗苗你吃了”
对方回答:“当时饿极了,糟蹋大人半分地的秧苗仍是难以饱腹,后在书房发现了黑色饼子,这才真正吃饱了。”
傅藏舟听了有些无语,随即轻轻摇头:“并非我吝啬,实在是黑稗这一作物,等闲人种植不了。”
并不是给个几斤种子就能了事的。
他虽好奇那劳什子大机缘,但也不会觊觎属于别人的东西。
把玩着这一块灵石,看着小小的,足够支撑他修炼半月有余了。
不想欠人情,转而补充了一句:“我会赠予你些许冥食,吃着口感不好,好在饱腹效果不错至于你说的大机缘,不必与我分享了,你二人若想长久,少不得灵石滋补。”
白衣常春看着有些失望,遂摇头道:“无功哪敢受禄。”
思索片刻,道:“说好了与大人分享机缘,小生怎能食言而肥”顿了顿,“大不了”
清了清嗓子:“劳烦定期赐食,若大人看不上小生所言的机缘,小生与青阳甘愿受大人支使,效犬马之劳。”
傅藏舟:“”
为了一口吃的,这书生简直拼了。
到底有多饿啊
好罢想想他刚穿越过来的那段日子收回吐槽。
虽然常春的处境,让他有些许“感同身受”,但
这样就收对方作跟随者,有些随便了。
毕竟,除对方奇特的恋情,他对这两个常春其人一无所知。
转移话题:“机缘之事且不必提。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常相公一下。”
“大人请直言。”
“红山书院有学子接连失踪,你可发现了什么异常”
问着话,傅藏舟悄悄放开感知:这两个常春看着“气”挺正的,但也不能说对方没嫌疑。
回答问题的依然是白衣常春:“倒没什么特别古怪的。小生非红山书院学子,对这里的人事也不太了解”
傅藏舟闻言微微失望。
“不过,”白衣常春沉吟了一会儿,话锋一转,“有一个人让小生有些疑虑。”
“谁”
“白先生。”白衣常春说,“白先生才名天下学子皆有耳闻,小生上他的第一堂课时,却觉得名不副实。”
然后呢
“其授课总让小生觉得词不达意,可过了数日,小生再听他讲课,像是变了一个人,学识广博、惊才风逸,让人不由心生折服。”
正是白先生的前后反差,让白衣常春心生好奇。
因为他有分裂自身的“经验”,所以对白先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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