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谷蠡王一看这架势,也慌了神。如果这些部落都撤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
右谷蠡王一边安抚众人,一边将调虽送往素叶城,向右贤王汇报,请求指示。
然而,还没等到右贤王的命令到达,就有部落不顾右谷蠡王的阻拦,撤兵回援。有人开了头,右谷蠡王就控制不住了,越来越多的人撤退,如鸟兽散。
——
谷水,大漠边缘,汉匈两军正厮杀正酣。
李广纵马奔驰,手中弓弦连响,六七十步外,几个匈奴人落马,随即被马蹄踩中,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汩汩,染红了沙地。
更多的匈奴人冲了过来,一边射箭,一边咆哮:“抓住李广,抓住李广。”
箭如雨下,李广身中数箭,好在有铁甲护体,虽然血流满身,却没受致命伤,反而越战越勇。可是他的坐骑却支撑不住了,腿一软,栽倒在地。李广感觉不对,顺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打了个滚,站了起来,拉弓再射。
箭羽飞驰,又有几个匈奴人中箭倒地。
见李广落马,李椒大声呼喝着:“阿敢,阿敢,快去救阿翁!”一边喊着,一边策马向匈奴人冲了过去。十几名骑士紧随其后,从李广身前掠过,迎上了匈奴人。
李敢纵马冲到,大声叫道:“阿翁,快上马,快上马!”
李广抓住一匹空鞍战马,翻身跃了上去。“箭来!”有亲卫冲到他的身边,递上箭囊。李广将已空的箭囊扯下,扔在一边,将新箭囊背在身上,纵马再冲。弦声急响,又有数名匈奴骑士中箭落马。
匈奴人见状,士气大坠,不敢再战,纷纷拨马后撤,开始逃跑。
李广下令追击。传令兵敲响战鼓,汉军将士重整队型,追亡逐北。
日落时分,他们追到休屠泽旁,停住了脚步。
李广翻身下马,走到大泽旁,蹲了下来,捧起一捧水,搓了搓手。清凉的湖水浇在他的脸上,化开了凝固的血迹,顺着他的胡子蜿蜒流淌。
“痛快,痛快。”李广站了起来,双手叉腰,看着被夕阳照得一片通红的大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阿翁,这次赚大了。”率部追击的李椒纵马赶了过来,还没下马,就抑制不住兴奋,大笑起来。“阿翁,你知道我们抓住了谁?”
李广看了他一眼,笑骂了一句:“能有什么大人物,不就是几个匈奴狗么,有必要这么开心?”
嘴里说着,自己却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用清点,他也知道这次收获不少。大概是汉军很少主动攻击的原故,匈奴人太张狂了,如同不设防,他和他率领的三千陇右子弟兵几乎没有遇到有效的抵抗,一口气杀到了休屠王部的腹地,斩获数千级。
“阿翁,我抓住了休屠王的阏氏和王子,还有大大小小的贵人近百人。”李椒乐得合不拢嘴。“阿翁,我们立大功啦。”
李广愣了一下:“当真?”
“当然是真的。”李椒招了招手,让人把几个俘虏带了过来。一个是年约五旬的女子,虽然发散鬓斜,身上的衣服却极为华丽,眼神虽有些恐慌,脸上的怒气却不减。另一个年轻的女子跟在后面,满面惊恐,手里牵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
“父亲,这是休屠王的阏氏,这是休屠王的小儿子。”
李广怔怔地看着这些俘虏,过了片刻,仰天大笑。“苍天不负我李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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