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给我走开,走开你是谁啊我要回家”
她像是受了恐吓一般尖叫着,又紧紧地拉着我的手,丢下了呆愣的警察,很是灵巧地绕开了那些汹涌前来的村民们。
跑了一会,已经再也看不见任何村民了,她一下又正常了不复刚才的颠疯。
我不解地看着她,她瞅了我一眼,放开了我的手,没说什么,继续在前边走着。
刚拉开院子里的门,进去屋里,我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冲着前头的外婆问道:“外婆,你明明就没疯你刚刚为什么要装疯啊”
里门那头的外婆一顿,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登时就不敢说话,外婆那眼神看起来宛若一把尖刀,生生地剜了一下心头。
“我累了,休息一下。你玩去吧。”外婆回过身去,步履缓慢,那声里透出沉重的疲惫。
“哦。”
这会正值炎夏,热的很,去走廊那边的后院,最好乘凉了。
那日那个男人拦腰砍断那槐树后,我就对槐树没多大的阴影,便也乐得去那儿坐着。
澄练的蓝空,只有稀疏的几朵白云,吹来的风都是温热的,还是有点闷热。
阳光下的槐树,很是好看,青葱的叶子尖上仿佛有着点点珍珠般的光彩。那四射的光线是彩色的,拉的老长老长,仿佛没有端点的线条,一直延伸。
忽然,天上好像正路过一朵巨大的云,挡住了太阳,阴影从栅栏那头开始覆盖,那光线逐渐立体化,彩色缓缓由一个点拉长成了黑线
天啊那不是黑线,那是很长很长的头发
怎么办我身体动不了僵硬地挺着腰板看着,看着那树上越长越多的黑发,密密麻麻的,像是无数赤牙咧嘴的蛇争相从那树里抽去一般
其中一小捆头发快速地缠上我的脖子,逐渐收缩。
越来越紧,好像被人有绳子使劲地勒着,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妈蛋,肺憋的涨痛就算了,眼睛突然间好像被人用刀子一划,痛感一闪而过。
待我重新睁开眼睛看时,有点不对劲啊我怎么感到,眼前的东西虚实叠加的混乱。
明明眼睛一边树上是无数乱舞的黑发,可另一边却是无数只伸长了手臂的手在凭空乱抓,手臂间还会冒出脸色各异的人脸,那人脸看起来都是苍白,眼里没有眼珠,只有无神的黑洞,嘴角或者眼下流淌着血行。
顷刻间,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牙关仿佛冷的直打颤。
我的妈呀,这棵树都是什么东西啊
外婆,外婆,我真的快喘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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