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尸毒异变(1 / 2)

阴夫在上 天荷 5033 字 2023-10-18

我的眼睛即刻疼痛难耐,好比有什么东西在你的眼球里胡乱冲撞,就是冲不出去,但我的眼睛却被撞的生疼。

揉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前便有四个人飘浮在莲云之上。

可能是我喝醉了酒,我看着他们的长相很是模糊,只是他们各有明显的特征,就是刚才从棺材里飘出的那些眼耳手鼻。

“你们是”我正疑惑,却恍然意识到他们应该是外婆说的四主,就赶紧闭上嘴巴,恭敬地垂下头。

这时,清脆如同风铃的女声在我头上响起:“我就说让她自己选,她还是会选择走上这条路。”

另一头是声若洪钟的男音:“小女娃,别害怕你以后有事就喝口酒,我们就会出来帮你”

“可别喝大了啊”这是尖细的男声,还伴有低低的笑声。

“小事坏事就别来找我们”冷淡沉稳的女声,我一听,莫名就想了柯寒

“旋沫知道”我慌忙点头。

“哈哈,这双黑白眼还是没我的血瞳好看”起先的那女声再次响起,这会我的脑袋越发昏沉。

另一个女声略带嘲讽:“那是你的审美观有待考证”

倏地,一阵和风从我的眼睛扫过,脑袋就沉了下去。

“旋沫。”外婆摸摸我的头,我一下就醒了过来。

“外婆,刚才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外婆笑了笑:“这是好事,那四主仙家是认可你了”

“哦”

“旋沫,这四仙家主眼,耳,鼻,手,个个都是修炼成仙的,可厉害了”外婆扶我起来。

我慢慢地直起酸痛的双腿,倔强地不让外婆扶着。

在回去的路上,外婆并没有像来时打起电筒。就这样摸着黑路走。

“以后,你要是遇到对付不了的人,一定要找他们其中的一个”

今夜的月亮羞着,半躲进云层里,朗朗夜空,东方有颗星星正绽放异常耀眼的光芒。

我视力特别好,看的清楚,就牵起外婆的手,领着她走。

“旋沫,你啊,就是这黑夜的灯,注定是个领路人”外婆忽地在旁侧一说。

总觉得从洞口出来后,外婆好像放下了沉重的包袱,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以后就领着外婆走。”我应了一声。

“不,是那些迷了路的鬼,或者人。”

“嗯。”

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担任某种使命,心下觉得非常地光荣。

回到家中后,外婆将一个拇指大小的葫芦递给我。

我看了看,那葫芦口是用木塞堵着的,下边系着一条红绳,葫芦上有一个黑色篆文字“路”。

“这是”

“装酒用的,记住是糯米酒”

我将葫芦系在脖子上,点了点头。

“外婆,你现在能告诉我,你之前手里藏着的那个头骨是什么吗”我这时想起了这件事,之前因为外婆一直不愿我知道太多,我也不敢问。

这回外婆倒也不藏掖,手里往后一抽,那婴儿头骨就躺在她的手上。

“这是乾坤金轮,能够驱邪辟邪,还能震邪百年难得一遇”

我好奇地摸了摸,可心里还是毛毛的,感觉那好像是真的人骨。

“我们每个阴阳人都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法器,就像柯寒,她就有符合自己异骨具有灵性的桃木剑。”

我瞪大眼睛:“柯寒也是阴阳人”

难怪第一次遇见她,她就看出我身上的异骨外婆不让她跟我睡,应该就是怕她将阴阳人的事情告知于我

“嗯,但她身上的异骨跟你不同,你的眼睛是天生的天眼,能够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这也是你辨别阴阳的工具,有时你看见什么,可是别人会看不见,你说话就要小心点,那些脏东西一旦知道你能够看见他们,你就会被他们给缠上,要你给他们还愿,不然就上你的身做这行,得少说话,多做事给人看事,要观形观象观气”

“嗯,旋沫记在心里。”

外婆叹了一口气:“旋沫,外婆当初不跟你说这些,是不想你走这行。”

“我懂,外婆对我的好,我都知道。”

每个人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的方式都不一样,我们都不能说谁的方式是错的,但也不能说全是对的,自己心里知晓那些是好,记住就行,至于不好的,抛诸脑后便好。

我仰脸笑着,岔开不愉快的话题:“外婆,你的法器跟柯寒的剑,谁厉害啊”

“呵呵,当然是你外婆的啦这可是我用至阳婴儿在太阳底下暴晒九九八十一天活炼出来的”外婆很是珍惜地摸着那婴儿的头骨。

我心头猛地一惊。

这真是人骨外婆怎么可以

“旋沫,你还小,等你长大了”

“外婆。你不是说过不可踏入邪道的吗”我一激动,头一回顶撞了外婆。

外婆微微一怔,她完全没有想到我会直接出口反驳,从小到大我都是那么地听她的话。

她张了张嘴,却只是瞥了我一眼,将那头骨收回,恢复以往的冷淡:“不早了,回房里睡吧。”

“嗯。”我木然地应了一声。

可心里好像听到有一个叫做信仰的镜子破裂开了一口子的声音。

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到房间的,又是怎么躺在床上的,只是听见外边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但村子还是静悄悄的。

在床上辗转了几次后,就不打算睡了,径直睁开眼睛,把弄挂在脖子上的酒葫芦

我以后就是一名驱魔人了,可我对驱魔人的概念很模糊,尽管外婆跟我说了一些,可我还是很怕以后会行错路,做错事,不配当个驱魔人,可又很想像去万佳镇敛尸那样平衡阴阳两界,既平复阴人的怨气,让他们得以轮回,不再祸乱人世,又想揪出那些作恶的阳人,让他们知错就改,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无论怎样,我还是毅然决然走下去,其实也有点私心,就是怕不走这路,然后异骨没了,这就意味着见不到宫玫了,见不到他,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做什么事情都会觉得无力厌烦。

想到这里,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还有一件事,让我一直想不通,外婆怎么能用真人来炼化法器呢印象中的外婆即使再冷淡,可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啊

哎呀真是快把我烦死了

咦,不如趁机叫宫玫出来吧

脑子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当下左手就放在右胸上了。

下一刻,一只冰冷的手就环上了我的腰际,我心脏登时漏了两拍。

“别乱动”我打掉他那只爱作祟的手。

他侧躺在我旁边,用手托着头,嘴角含着笑:“几天不见,就想我了”

“鬼才想你呢只是有些事想问问你。”我赏了他一记白眼。

几日不见,他好像憔悴了一些,以前他的脸上似乎一直都是白皙的,现在略显苍白,可他冷峻的脸庞瞧起来还是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尽管此刻带着笑,可那笑里总带着一丝愁绪,不自觉地,我就想用手去抚摸他那光滑的脸,用自己的温度去融化他脸上的那层薄薄的冰霜。

“说。”

“外婆怎么会用活人来炼化法器呢”我苦恼地说。

“谁都不是好人,就连你,也不可以做好人”他看着我的眸子迸射出一束冷光。

我有些不自在地往别处望几眼:“好人容易被人欺,我本来就不想当个好人”

宫玫忽然整张脸凑了过来,我脑海闪过十日前的那个吻,脸上一烫,就本能地往后挪。

他一下子冷下脸:“所以你就喝酒了”

“请仙儿要喝酒。”我委屈地看着他,其实我也不想的,我自己也怕日后请多了,我就成酒鬼了

宫玫似乎知道我想法,那冰冷的手轻轻地捏捏我的鼻尖,笑着说:“傻,仙儿比我有用”

是哦我以后叫他就可以啦就不用喝酒请仙儿啦

自己的身子不自觉地往他那儿挪了挪,眨着眼睛看着他:“那你怎么证明你很有用呢”

他要是有用的话,应该可以给我找到很厉害的法器吧我内心很是邪恶的想。

他晦暗不明看着我,嘴角微翘:“你要试试”

“说正经的”我再次一把打掉那只攀上我的腰部的爪子,宫玫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起初还不怎么认识的时候,整天恐吓我,现在认识了,整天占我便宜我在想我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有事就直说”他收回手,但仍挂着淡淡的笑意。

“外婆说每个阴阳人都有自己的法器,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你想要”他眼底似乎闪过一抹精光。

我急忙点点头,要是我要自己的法器的话,也不用老是依靠仙儿和他了。

他玩味一笑,忽然一把扯下我的左胸的衣服。

胸前一阵凉快,让我一下子就打了一个冷战。

“喂,你这个色鬼想干嘛”我蹭地就坐起来,双手慌慌张张地想要把衣服拽上来。

“别动。”他冷声一出,随后咬破自己的手指。

我一愣,也忘记了挣扎。

他将指尖的一滴血靠近我左胸上的那抹猩红,然后,我左胸口上浮现出一滴血。那滴血与他指尖上的血融汇在一块,异彩流动过后,竟然化作一块血红色的玉。

“在你还没找到好的法器之前,这块血玉就是你的武器”他说着就将那块血玉放在我的手心上。

那块血玉传递过来的是温温的热度,很舒服,我不由自主地笑了,仿佛嘴里融化了蜜糖,滑进整个胃腔,霎时整个胸口都是甜丝丝,暖和和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血玉放在我的手上的一瞬间,脑海闪过一幕温馨的场景,可是那场景闪的太快了,我抓不住。

“这血玉是用来干什么的啊”我看着这块通体充盈着血丝的血玉,疑惑地问道。

“这上面有我的气息,一般小鬼都不敢进你的身,而且,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宫玫捋了捋我耳际的碎发。

他手上传来的一丝冷意点燃了我的身体里的细胞,整个身子莫名地活跃兴奋起来。

“什么叫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他说的话总是让我听不明白,但我相信这绝对不是智商的问题

“不是你的话,给回来”他突然就冷下脸。

这变脸速度还真是杠杠的比翻书还快

“谢谢。”既然给了我,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我连忙把血玉收好,也跟他道声谢。

“这话未免也太轻了”他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眸光好似一只猎鹰在看着自己刚抓到的美味食物。

果然,这男人不是那种会白给你东西的人真是小气

“最多给你绣多一块手帕”我略有不爽。

“呵,我那么容易被打发”他说着就把我整个人给压倒在床上。

“你”

这一刻,他的吻狂烈野蛮,伴着凉气的冰舌在我口中如同龙卷风一般席卷着,我一瞬间就蒙了

嘴唇传来一丝痛楚,才回过神来,他这是在强吻

我开始挣扎,他双手就好象石头紧紧地压制住我的双手

妈的,宫玫绝对是色鬼

这时我快喘不过气来,他才作罢,临脱口前,还不忘咬我一口

“下次这种时候不准给我跑神”他瞪了我一眼,一起身,隐进了黑暗里。

我舔舔嘴唇上的血,破口就骂:“宫玫,你是属狗的吗”

“果然是做驱魔人的料,这你都知道”

黑暗里的他全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完全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他那双发着冷光的眸子。

心下一个硌饹,是错觉吗刚才的一刹那我有种想要灭掉他的感觉

这是驱魔人的心理作祟

“没了那个,我下次怎么叫你出来啊”我这会拉起衣服才看到,左胸口上的那抹猩红已经不见了,右手掌心的也不见了。

“心里喊我名字,我就会出来。”

那这样的话,我心里一旦想到他,他不就是会随时出来这可不行要是我正在洗澡呢

“宫玫,欸,这人咋就一声不吭就走了呢”我正想说换个方式,抬头一看,黑暗里已经没有了那双眸子。

他走了,留下我一人在房间里,只感觉到余欢后的胸口还在起伏,静的只听见心脏还在快速直跳的扑通声。

忽然,我脑瓜子一亮,再把他喊回来不就可以了

“宫玫,宫玫”

“真是傻骗你的”宫玫下一秒果真出现了,不过他一出现就用手指弹了弹我的额头。

我瞪了他一眼。

“气鼓鼓的,真像只青蛙”他竟然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颊。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忽然发现宫玫这人是不是有多重人格这性情怎么说变就变

“握着血玉,唤我一声就行。”他俯下身来。

额头冰凉的感觉稍纵即逝,待我再次抬起头来,他这回是真的走了

我摸摸额头,忽然傻笑起来。

昨晚自己在床上看着血玉傻笑着就睡着了,迷糊中好像有人在抚摸我的脸颊。我想睁开眼睛去看那个人是谁,偏偏自己的身子一点也动不了,这算是传说中的鬼压床吗

可是我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感到丝毫的恐惧和压迫,反正觉得很自然,仿佛现在这个抚摸着我脸颊的人是跟我朝夕相处的人。

接着,昏昏沉沉之际,有人在我脸上吹了一口冷气。

我哆嗦了一下,睁开眼。

gu903();阴沉的天,昏暗的古宅,这座宅子的大门高挂着一盏大大的红灯笼,大门两侧贴着赫然醒目的红色双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