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命定纠缠”我低头细想。
一旦有一生一世没在一起的话,我和宫玫两个人之间必须死一个吗为什么宫玫从来不跟我说是觉得我会害怕还是我会生气他当初不事先说明一下就给我们两个布下鸾凤阵
当我听到王道那样说的时候,我既不害怕也不生气。
是高兴,是惊喜。
如此说来,宫玫是不是真的想跟我生生世世在一起他真的想跟我在一起,才会这样做吧
那他对我,不是说说而已吧
“旋沫,你笑什么啊上去睡觉吧,我让筱筱明天给你请假。”阿渔从厨房走了出来。
“没什么,就是今晚解开了好多谜团,就觉得轻松好多,也挺晚的了,我上去睡觉咯”我随便掐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随后便也回了房间。
尽管夜已经很深,我却全然没有了睡意。
躺在床上,脑子里塞满的全是宫玫冷冷的脸,宫玫说话时的样子,宫玫手上的温度
有人说,当你为了一个人而失眠的时候,那足以证明,你已经喜欢上这个人了。
那么,我是喜欢上宫玫了吗
可是,他是有孩子的人了,我岂不是成了小三哎,他也没跟我明确过他的意思啊,难不成他是通过血玉来表达他的感情吗如果王道不说的话,我还是不知道啊。
感觉,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比数学题还难懂。
想睡觉,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宫玫的身影,挥之不去,真是要死。
试着念个清心咒,安定情绪,放空所想。早些入睡,偏偏,头一回遇上清心咒也有我念不下去的一刻。
许久许久。
眼角瞟到窗帘那头有了淡淡的光芒,估摸着应该快要天亮了。
可我还是睡不着啊
愤愤地卷起被单,开始滚床,滚着滚着,咚的一下,撞到一堵冰冷的软墙上。
我一个激灵后就猛扑上去。
兴许那墙也未曾料想到我竟然会有主动上前拥抱的时候,明显的僵了一下。
我用脸蹭蹭:“宫玫,你还好吗”
宫玫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张开双手,将我圈入他的双臂内。
凉凉的寒意透过被单渗入到我身体上来。我没有退缩,仍然紧搂着。
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明亮,我知道,只要外边的太阳一升起,宫玫就会像一场梦境一样消失。
我抓紧时间地问:“宫玫,血玉中的鸾凤阵,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嗯”
“你有想过找个鬼母吗”我坦荡地问。
他放开了我,紧紧地看着我:“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是我昨晚知道了太多的真相了,其中就有说到鬼母的。”
“嗯。”
“你让我找的孩子的母亲,是鬼母吗”我犹豫再三,还是不怕死地问了。
宫玫淡淡地说:“不是。”
“哦。”顿感自讨无趣。
“转身。”
“干嘛”我疑惑地问。但身子还是很听从地转了过去。
他二话不说,就撩起了我的衣服。
我立马去扯衣服,他冷冷地说:“不准动。”
脸红耳赤地问:“你是想看背后的伤口吗”
昨晚阿渔给我涂药的部位仅仅只是手臂,脖子和双脚是自己涂抹上去的,可是后背我的手够不着就没法涂上药粉。
“有事,叫我,我不来,你就叫你那什么四主。”宫玫淡淡地说着。
他那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后背。
我的身子微微颤抖,但能明显感到背后的伤口处有了些许暖意。
片刻后,他将我后背的衣服拉下,双手从我的背后绕了过来,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胛上。
“同为组织,所执行的任务不同,杨高要把灵魂献祭给一个人,不关那复活阴谋的事。”
“嗯。”
我还没问,他就把话带到了,但有些话,他未说,我也懂。
就像此刻,反常的他,一直抱着我,就连天空彻底亮了,他的手逐渐变得透明了,也没有放开。
我想,他知道我的后背有伤,自然也知道昨晚的事情,而他却没有及时赶来,他是在内疚吗还是害怕我会蓦然地消失在他眼前吗
他不说,我不知,但,我懂。
我看着整个房间完全清晰起来,虽不舍,但还是开了口。
“宫玫。”
“嗯”
“天亮了。”
“我知道。”
“我该起床了。”
凉意散去,我踟蹰了一会,还是转过身来,空无一人。
心里骤然缺了一块。
按照宫玫的话,944画室这个案子是个例外,至于杨高要献祭的那个人是谁,我现在也没那个心思也没有路径去调查,倒不如先把复活阴谋揭露了再说。
至于宫玫和血玉的事情,他不说,反正我也知道了,就没必要再做多余的解释和争吵,不如就这样吧。
宫玫走后,我忽然有了困意,便赖在床上,直至睡到王道那家伙来敲门。
咚咚咚,剧烈的敲门声,仿佛恨不得把这扇房门给拆了。
“小沫沫,你到底要睡到几点啊快点起来吃午饭全世界都在等你呢”王道很不耐烦的声音在我这儿成了十分聒噪的闹钟。
我困的不行,在床上赖了一会,听到王道有些气急败坏地骂道:“真是没天理,养了这么一条大懒虫”
脑子浑浑噩噩的,扬起嗓子回了他一句:“师傅,我等下就起来”
“快点啊不然不给你留饭啊”王道听到我的回话,得知我已经起来,就没再继续喊我了。
约十分钟过去,我简单洗漱后就下楼吃午饭。
狼吞虎咽一顿后,捂着圆鼓鼓的肚皮,笑嘻嘻的看着王道。
王道一脸嫌弃地看着我:“真是养不起你。”
“没让你养啊”
阿渔放下筷子,在我和王道来回看了看:“你们说正事,不要茶余饭后。”
“944画室那件事确实和那个阴谋没有关系,但同样是弑天门的人所为,我想,944画室这案子背后牵扯的人物也许比这次阴谋的人物分量要重很多,总而言之,我觉得,我们暂时没必要去理会。”王道简略一说。
宫玫也将事情真相告知我了,我也没有必要像以往那样继续刨根问底下去,加上944画室这个案子提供的线索不多,暂时也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我除却了这背后有一个需要灵魂的人。而且不知道是谁之外,其余的,也找不上什么好让我挖掘的。
王道惊奇地看着我:“你没有什么问题吗”
“我能有什么问题”我撇撇嘴:“说到问题的话,你说的那个四十四年前的案子,案发现场确定是一间旧屋子”
我清楚地记得在公交车上撞见的那幻境,让我看到的第一感觉就是一间化工厂,怎么会是旧屋子呢而且,我觉得这幻境绝对不可能是纯粹给我展示一下当年的案发现场是有多么的凄惨。
凡事皆是有因有果,鬼上门来,通常都是有事相求,要不然就是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它们前来,因而我断定,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王道所不知道的,或者这个幻境给了我什么提示,也许跟后面的两个阶段有关。
王道回想了一遍,坚定地说:“嗯,我没记错,绝对是一间破败的老房,你昨晚在报纸上不也看见了吗”
“你还记得这个旧屋子的地址吗”
“你要去”
“嗯,想去看看。”
“那让阿渔带你去吧。”
“不用了,我看看就回学校上课去。”我一口拒绝。
坐在一旁的阿渔静静地扒着饭,也不吭声。
饭后王道将地址写在一张纸条上给我,我准备了一下东西,背起白布袋就动身寻去。
王道给的地址有些偏远。在城郊区。
我转了三四趟公交车后,四处询问下,又走了相当一段偏僻的小路,才抵达目的地。
当年的案发现场,如今果真成为了一间化工厂,面目全非,估计我也找不出什么痕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