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旧时会鲁班术的木匠,就算没有收徒,哪怕年纪再小,也是圈子内人人敬重的“大木匠”,何况,能学会鲁班术的木匠,其天赋和资质又岂会是平庸之辈那木工手艺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笔者小时候也听过很多关于木匠的故事和传说,而且笔者的祖父便是一个木匠。笔者曾经问过爷爷,世上到底有没有鲁班书木匠是不是会法术
出乎笔者的意料,爷爷说鲁班书很平常,凡是上了点年纪的木匠家里都有一本鲁班书。笔者当时就问爷爷那你也会法术咯当时还央求爷爷变法术出来看看。
记得爷爷当时哈哈大笑,说鲁班书不过是一套古时传下来的木匠做木工的参考指导书籍,并没什么法术和把戏,现在的木匠没人会什么鲁班术。也许有读者见过这种鲁班书,其实就是一本指导木匠们如何打制房屋家具的教材,也有叫鲁班经的。
见笔者很失望,爷爷又说了一句话,他说世上有很多种也就是有多个版本的鲁班书,但没人知道哪个版本上有法术和咒文,至少他和他的同行手里的鲁班书都是普通的木工参考指导书籍。
就是这一句话,让笔者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认为,一定有某一个神奇版本的鲁班书,上面记载有鲁班术咒文和法术,这种鲁班书却一定比那些武侠小说中的神功秘籍还要难以发现和找到,也只能是那些有重大机缘的人,才能得到它,从而学会上面的法术。
木工厌胜术、鲁班术到底存不存在那种神奇的鲁班书到底有没有,这不是本书的探究范围,这或许要从考据、科学的角度去衡量了,毕竟本书是一本小说,而且是比较yy的网络小说。但千百年来,木匠的鲁班术在世上传的神乎其神,却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让笔者遗憾的是,爷爷到他离世都没把他那本鲁班书拿出来给家人看过。无论笔者如何央求他都不肯,原因也很荒诞:小孩子不能看。
记得有一次笔者乘爷爷外出做工,笔者在他的仓库里翻箱倒柜地搜寻他那本鲁班书,不仅没找到,还被爷爷回来后狠狠打了一顿屁股。
笔者后来是在县城的地方博物馆里见到了一本纸张发黄的繁体字鲁班书,一本图文并茂的木工教材,并没有任何关于法术、咒文的记载,当时一度很奇怪爷爷为何不让家里人看。再后来,笔者听到老家一个上了年纪的神汉说过的话,也才大致明白了其中原因。
那神汉说,在旧时,木匠传下来的鲁班书只能给要传艺的子孙或是徒弟看,其他人等尤其是女人一律不能看。旧时木匠行当里有很多忌讳和规矩本小说后续展开的正文故事里会逐渐提及,木匠的鲁班书传给谁、让谁看便是其中一条。
如果看了木匠鲁班书的人是女人,那么这个木匠一身的手艺便要失传,这在过去的木匠行当里是很忌讳的千百年来,木匠手艺传男不传女,自古只有男人做木匠没有女人做木匠的,这是祖师爷鲁班定下的规矩,哪怕这个女人力气再大、再是心灵手巧也不行。
其次,木匠的鲁班书只能给他要继续从事木匠行业的子孙或是其徒弟看,如果其子孙、徒弟不愿意做木匠,要改投其他行业,却看了其鲁班书,那这子孙一辈子则只能做木匠了以后无论他改投其他任何行业,都学不会,也做不好这听来似乎有些吓人,好像有一种神秘的诅咒笼罩在书上,当时听的笔者菊花一紧,因为笔者在博物馆里泛泛看过几页鲁班书。
当时笔者就明白了爷爷不愿他的子孙看他那本鲁班书的原因,因为笔者的父亲没做木匠,而笔者更不可能做木匠。不做木匠的男性,便不能看木匠的那本鲁班书。
好在这么多年笔者在从事的行业中并没遇到什么学不会、做不好的事情,曾经看过鲁班书后的担忧实则早已放下。今天想来,爷爷的担心,也许只有对古时三教九流、三百六十行有着严格的划分和限定的情况下才有效吧在过去,木匠便是木匠,石匠便是石匠,铁匠便是铁匠,可没有今天这么多行业界限模糊、分工严密、工种密集的职业。
随着时代的进步,木匠一行在社会上渐渐不再是一个单一的行业,“木匠”的身影在人们生活中也是逐渐模糊起来。在旧时,做木匠是一个男子非常慎重的抉择,一门手艺养活一家人,木匠是有师承的行当,要进行一系列重要的礼仪比如找保人,举行拜师仪式等。
木匠是一个有着数千年文化内涵和手艺传承的职业,古时木匠等匠人在“士农工商”里划作“农”一类,仅比读书做官低下一等,虽然也会被一些官绅、大户人家轻看,但是在旧时占全部人口98以上的老百姓、文盲白丁里,木匠并不是一个低贱的行业,一户人家有子孙学木匠,都会很郑重地去打理和经营,穷人家甚至还学不起,因为做木匠拜师学艺需要一定的钱财铺路,并不完全是今天所谓的只有那些没文化、没本事的人才会去做的行业。
但在今天,一个年轻男子若是立志做木匠,定会被家人反对、被旁人看不起,在人们意识中,今天的木匠,似乎只有那些读不出书、没任何出路的人才会去干。
再加之现代人居住的房屋、生活用的家具,已经摆脱了过去完全要靠木匠亲手打制的桎梏,现代建筑以钢筋水泥混凝土工程居多,需要的木工活越来越少,而现代家具很多都是工厂机器和车床压制打造的,同时,大量电动工具和易于方便操作的现代工具的发明和普及,让很多工匠都会两手木工,比如现在的装修工人,泥水匠、水电工大多都会点木工。
笔者装修房子时请的泥水匠就会木工,在现在电动工具的普及下,一些木料的切割锯钉和装配打制,并不需要过去的木匠那种纯手工一斧一锯一凿打制来的吃力、严苛和精准。
这也就导致了一个既成现实:当今社会,真正而纯粹的木匠已经越来越少,甚至已近消失,今天我们在装修房屋时,请来的那些木匠,与其叫木匠,不如叫“木工”更合适他们不是木匠,只是会些木匠活的木工。
动笔写这本书,虽然逃不了网络小说的俗套和窠臼,但笔者怀着对木匠的敬意尤其是对爷爷的怀念,在渐行渐远的木匠们所投下的背影里撷取一些风闻的浪花,虽为博君一顾,亦是为了忘却的纪念。
张无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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