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然而等第二天一睁眼就发现旁边是空的,不留一丝痕迹的那种,仿佛除了她,没人在这张床上睡过。
苏软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但也没在意,还以为他依然沉浸的情绪里,稍微有些反常。
等出了房间没看到他在客厅里复健才觉得有些不对,福姨从厨房走出来道,“我今天醒来的时候见鸣琛拎着个包出门了,也没来得及问他要去哪儿,大年初三的,他这是干什么去了?”
苏软转着手上的佛珠,想了想,还是留了个余地,“去医院了,今天负责他的医生值班,他过去检查一下身体。”
福姨疑惑,“那也太早了吧,五点多,去了人家也没上班呢?”
苏软笑道,“夜班,昨天晚上才想起来人家是今天值班,所以今天一早过去,早上检查完,一天啥事儿都不耽误。”
福姨信以为真,苏软心里却突然窝了一股火。
吃完早饭,苏软说是去医院接鹿鸣琛,出门后面无表情的往银行去。
她本来计划今天就跟鹿鸣琛商量南下的事情,离她开学的时间不多了,她得抓紧去申市把股票买了。
由鹿鸣琛开口,说服李若兰让她出去玩几天要比她自己找借口容易的多。
不过现在鹿鸣琛一句话没说的出了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得做好鹿鸣琛已经离开的准备,她南下的计划不能变。
因为没有预约,她去了银行也只能取五千出来,好在还有鹿鸣琛的存折,但也不能在这个银行取了。
这年头银行网点很少,苏软只能又跑了挺远的一个邮政储蓄用鹿鸣琛的存折取了五千出来,再加上留在家里的两千多现金和过年收到的一堆红包,差不多凑了个一万三,够这次买股票的本金了。
因为多跑了一个银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福姨见她一个人回来,疑惑道,“鸣琛怎么还没回来?”
苏软这下可以确定,那家伙是真的不告而别了,她心里窝着的火像是浇了油猛地窜起来:就算想要拒绝人,排斥别人的关心,但打一声招呼再走会死吗?
当他是什么宝贝疙瘩,她还会上赶着的安慰他不成?
然而看着眼前的福姨,苏软还是端着笑脸道,“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收到了紧急任务,直接去部队了。”
又道,“他来不及跟您道别,不过安排我送您回家去,他明天在燕市的火车站接咱们。”
“一会儿我就去买票。”
福姨也没多问,苏软放下装钱的包又跑去火车站,好在这个年代风俗重,大部分人都是破五才出门,初三的火车站人不多,苏软排了一会儿队就买到了明天去燕市的火车票。
买到票直接想去言家说一声,就见福姨已经在跟李若兰告别,李若兰有些不满,“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好了过了初五再走吗?”
苏软道,“鹿鸣琛马上要出紧急任务,只有明天能空出时间来去车站接人。”
李若兰打量了她一眼,伸手拽过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怎么还生气了呢?”
“嫁给他之前你不就知道吗?他就是这种职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来不及打招呼都是常有的事。做军嫂本来就不容易,你应该有这个觉悟才行。”
苏软心道,哪儿不容易了,简直不能太容易了,你看这突然消失,她都不用绞尽脑汁的想理由,一个出紧急任务就把你们全都糊弄住了,多省心。
李若兰见她抿着嘴,不由揶揄道,“当初是谁说嫁给军人就图离得远,一个人过的自在舒坦来着。”
苏软道,“本来就是啊,我现在也这么觉得。”
李若兰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笑起来,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道,“让你爸去送你们吧,去燕市火车得十几个小时,路上不安全。”
言成儒二话不说就要去买票,苏软急忙阻止。
开玩笑,她还有大事要办呢,让言成儒跟着不就露馅儿了?
“妈,不用,现在火车上人也不多,明天一下车鸣琛哥就来接我们了。”她说到这里,抿了抿嘴道,“他说接我去部队住几天,等紧急任务完了再送我回来。”
这样的话言成儒去就不太合适了,李若兰觉得鹿鸣琛这安排明显是想过二人世界,言成儒去了,鹿鸣琛总不能光接了苏软把言成儒丢下,可是接了言成儒,三个人算怎么回事?
于是言成儒笑道,“也行,我们把你们送上车,反正也不多带什么东西。”
李若兰又调侃她,“你看人家这不是想着你呢吗?快别气了。”
“谁说我气了,我才没气。”她一个人出门更好,还省得编谎话跟他解释为什么会想着买股票,没有他那个大累赘这可真是太棒了!
回到家后,福姨准备明天路上吃的东西,苏软开始收拾行李。
这年头出门特别麻烦,而且她这一趟就算顺利也要六七天,最主要的是那一万三的现金。
现在还没有联网,银行卡也没普及,银行更是单机,完全没办法异地存取,所以人们出门只能携带现金,也因此小偷特别多,苏软这样的一个人出行的姑娘很容易被盯上。
这年代人的普遍做法都是把钱缝在衣服不同的地方,但是一万三现金可不少,都缝在衣服里就太明显了,哪一沓丢了她都得心疼。
苏软扫过书架,抽出两本厚厚的硬皮精装书出来,感谢后世的各种小视频,让她见识过各种藏私房钱和学生们藏手机的妙招。
把钱放在掏空的书里,这个年代的小偷怕是怎么也想不到的,而且她本来也是学生,装几本书又正常也又不显眼。
苏软找了小刀和尺子出来掏书页。
结果有一下用劲儿太大,直接把手指划了个大口子,血瞬间涌了出来。
苏软的火气也冒了出来,流血的手指也不想管,愤恨的把小刀一扔,那小刀仿佛裹挟了她的怨气,飞镖似的“啪”的一声扎在了桌上。
苏软:……
赶忙把小刀拔下来,看着桌面上崩掉的漆,苏软又心疼又生气,愤愤的拍了拍桌子,妈蛋!鹿鸣琛你个王八蛋!真是气死老娘了!
捂着发红的手去找来纱布缠好手指,苏软转着手腕上的佛珠默念阿弥陀佛,几个深呼吸之后心情总算稍微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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