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陶氏不是病死的!江絮攥紧手心,眼中迸出怒意。她早该想到,陶氏虽然瘦弱,却一直健朗,如何会突染重疾?原来是他们!
一想到前世,她寻到尚书府,主动送上门给他们当牛做马,最后却被卸磨杀驴,落得身死名裂……一桩桩,一件件,不堪回首!
江絮气得浑身发抖,明媚的清眸,被怒恨填满:“狗男女,不得好死!”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瓶淡蓝色液体,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些年来,他们一直盯着我们?”
江絮不傻。联想到前世,全都明白了。
她从前以为,陶氏是风尘女子,是因为和江子兴有过一夜,不小心怀了她,才退出不干了。
而半个月前,跟易妈妈交易时,易妈妈却告诉她,陶氏是被送进来的。
被送进来时,陶氏已然怀着三个月的身孕。送她来的人留下话,若陶氏生的是男孩儿,则立时掐死,若是个女孩儿,则母女俩都做娼妓。
生下江絮后,陶氏宁可掐死江絮再自杀,也不肯沦落风尘。易妈妈将消息传过去,那边又说,绝不许她们离开青楼。
江絮恨得眼睛都红了,亏她还天真地想,攒够银子就为自己和陶氏赎身,原来那边从来没停止过对她们的监视!
“那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易妈妈凉凉的声音响起,“你最好想好怎么应付。”
在江絮看不到的地方,易妈妈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江絮咬了咬唇,垂下头去。
杀人不过头点地,江子兴和冯氏却那样对待陶氏!究竟陶氏做了什么,令他们如此痛恨?
还是他们本就是狠毒冷酷的人?目光掠至水晶瓶,江絮眼眸转冷。
“你娘的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间。”见江絮沉吟不语,易妈妈的口吻有些急迫起来。
江絮没注意,抬起头问道:“妈妈方才说,我们的交易要变了,不知要变成什么样?”
易妈妈既然如此说,想必还有得挽回,江絮眸光微凝,定在易妈妈的脸上。
只见易妈妈勾了勾唇,风情万种的大眼妩媚转动着,往屏风后面一瞥:“只要你去伺候一个人,你和你娘的命,再也没人动得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里间传来一声低低的男子喘息声。
江絮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了:“妈妈,我不卖身!”
“妈妈可不是落井下石。”看着江絮陡然涨红的脸,易妈妈的唇角勾了勾,“里面是我们公子,敢跟尚书府对着干的人。伺候好了他,你和你娘的命……”
江絮顿时想起来,易妈妈说过,放她和陶氏自由,不是她决定的,是她身后的人应下的。
心中又怒又气,攥紧手心:“楼里那么多姑娘,妈妈为何非要我去?”
“因为只有你不会说漏嘴。”易妈妈利落地坐起身,拎着水晶瓶走过来,“你去不去?”
江絮死死盯着水晶瓶,忽然一把拽过来,塞到怀里:“我去!”
不就是伺候人吗?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
“等等。”易妈妈却在身后叫道。
江絮顿住脚步:“妈妈还有什么吩咐?”
“你不能就这么进去。”易妈妈走过来,“闭上眼睛。”
江絮抿了抿唇,闭上眼睛。
随即,一条锦带覆上眼睛,视野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一阵不安涌上心头,江絮捏了捏手心,只听易妈妈道:“跟我来。”紧接着,手被牵起,往前走去。
一声声若有似无的男子喘息声,越来越近,听在江絮耳中,只觉深深的羞耻。
前世她虽然嫁给燕王为妃,却以为母守孝为由,并没有圆房。没想到……
男人低低的喘息声,就在耳边响起。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江絮咬紧了唇。
“嗒!”房门被关上了,为了让江絮听清楚,易妈妈甚至刻意加大了力度。
屋里再没有旁人了,听着耳边越来越急促的男子喘息声,江絮咬了咬唇,鼓足勇气,抬手解衣带。
“等等!”耳边传来男子低哑的声音,“你干什么?”
江絮顿了顿,忍住羞愤,颤声说道:“解衣带。”
“你解衣带干什么?”男子的声音带着些气恼,狠狠喘了一声,道:“用手,用手懂吗?”
江絮愣了愣:“‘用手’是什么?”
不久,她便知道了,“用手”是什么。
“既然可以用手,为何你不用自己的手?”江絮心念一转,强忍羞意说道。
“我若能用手,易妈妈叫你来干什么?”男子的声音顿时添了两分气恼。
门外,数颗脑袋从门板上移开,面面相觑。
“好容易给他创造了机会,他可真不懂珍惜!”
“咱家王爷这么别扭呢?一早看上人家偏不肯说,每天巴巴的趴屋顶偷看。咱们给他制造机会,他竟这样浪费!”
“唉,咱们王爷也是心里苦,没娘的娃儿就是啥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