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到这里,冯氏的脸上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老爷,趁他们还在府里,都没走,先把他们关起来,打上一顿再说!”
好似她真的跟他同仇敌忾一样。
江子兴心中冷笑,再不疑冯氏与钱太医等人的勾结,别过脸淡淡说道:“他们与江府无冤无仇,便是要骗钱,也不至于谋财害命。定有恶人躲在他们后头,要害我江府子嗣。我已经派人把他们绑了扭送去官府了,一会儿送走晋王和燕王,我便去写状纸,等候传堂。”
一句话打得冯氏立时懵了,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摇晃起来。
“不可能!”冯氏勉强打起一丝精神,看着身前脸色冷峻,不带一丝感情的江子兴,“老爷何时将他们送去的?我来时还与王大夫说话?”
江子兴看也没看她,只道:“你前脚走,后脚他便被我绑了。怎么,这府里究竟听谁的,夫人难道有疑惑?”
冯氏顿时气得红了眼,若非珊瑚拦得快,她一爪子就挠到江子兴的脸上:“好啊!江子兴,你就为了与我堵一口气,这般戏弄我?”
就为了争一句“这府里谁说了算”,倒差点牵扯出一桩旧案来,气得冯氏直翻白眼,气都喘不过来。
“我何时戏弄你?”江子兴这时转头过来看她,眼神带着一丝嘲弄,“莫非夫人以为我说的是假的?钱太医和王大夫勾结,害我江府子嗣,我岂能饶他们?”
冯
冯氏一愣,一时就连呼吸都忘记了:“老爷当真叫人绑了他们,送去了官府?”
“嗯。”江子兴点点头。
冯氏顿时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她倒在珊瑚的怀里,遮在面纱下的一张脸儿煞白:“老爷……”
钱太医和王大夫,都是听了她的吩咐,才害了振哥儿,又要害江絮。如果被他们透露出来,她原是那种恶毒女人,竟做过那种事,传了出去,叫她的脸往哪儿放?
她倒不担心性命有危险。她身后站着太师府,别说这只是陈年旧案,振哥儿的尸骨都腐朽了,真相如何有待商榷。只说这案子就发生在眼下,她父亲冯太师也有本事抹平,不叫她受一点儿苦。
她只担心,这事包裹不住,传了出去可怎么办?她一向在众夫人面前露出的,就是一副夫妻和睦,神仙眷侣的形象。如果给她们知道,原来她过的也不过就是妻妾争宠,男人花心好色的日子——
想到这里,冯氏就觉得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又脆又响!
江子兴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抬脚往屋里走去。
两位爷还在砰砰乓乓地打,很是有一会儿了,江子兴倒不怕江絮的屋子被砸了,只怕两位爷有个好歹,他要吃挂落。
而且,万一两位爷都恼了,全都撒手要退婚,他可真就成了笑话了。
“两位殿下,请歇手吧!”江子兴迈进屋门说道。
才落脚,蓦地迎头飞过来一个什么,正正砸在他的额角,顿时传来一阵剧痛。江子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等到“咔嚓”一声在脚下响起,才明白那是一只茶杯。
眸色深了深,江子兴捂着额头往里走去:“两位殿下,且住手!”
然而两人你来我往,正打得欢,谁也不肯先罢手。一个发冠被打落,乌黑长发披散在肩上,衣裳碎成一条条,狼狈得紧,是裴君昊。一个持着长剑,发冠衣物都完好,但是左眼被打得一圈青紫,也十分狼狈,是裴凤陨。
两人打出了火,哪里肯停手,眨眼间又是几个回合。
“两位殿下,再打下去,江小姐要生气了!”这时,朱嬷嬷喊了一句。
这句话落下,原本拳打脚踢的两人,猛地收了手。
红玉和翠芝不禁佩服地看着朱嬷嬷,还是朱嬷嬷有法子,掐得住两人的软肋。
“哼!”看着乱糟糟的屋子里,裴凤陨冷哼一声。
只见桌子倒了,瓷器碎了一地,柜子歪了,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挂着的帐幔碎成了条儿,再不能看了。
“来人,把本王给江小姐的聘礼带过来!”裴君昊斜了裴凤陨一眼,然后拨了拨被打散的头发,看向江子兴说道:“放心,本王不会打完就走,坏了什么本王照陪!”
裴凤陨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然而,让他不快的还在后面。
黄管事不知何时带着晋王府的下人,把聘礼全都抬进了芙蓉院,就在外面堆着。听了这声嘱咐,立刻叫人抬着进来,堆在门外阶下。
“进来打扫,把东西换上!”裴君昊扬手一声令下。
顿时,几名下人有秩序地走进来,把倒了的柜子扶起来,桌子抬起来,帐幔换下来,一地狼藉都扫进簸箕里抬了出去。另有一波下人手里捧着崭新的瓷器、帐幔、用具等,填充在原来的地方。
眨眼间,屋里焕然一新。
“这……”江子兴愕然得睁大眼睛,失去了言语。
裴凤陨的脸色难看得厉害,一双凤眼狠狠瞪着裴君昊:“晋王殿下,你学的礼仪和规矩呢?”
聘礼是这么用的吗?!
“我再没礼仪,再没规矩,也不会打破人家的东西不给赔!”裴君昊抱着手,傲然扬起下巴说道。
他横行京中,得了个“四六不着”的诨名儿,也只是说他行事没章法,出人意表。可从没有人说他仗势欺人,横行霸道!
就是因为,打坏了东西,他赔!
“桌子和柜子也有点坏了。”审视完焕然一新的屋里,裴君昊又指着桌子和柜子说道,“一会儿我叫人送新的来。”
裴凤陨的脸色更难看了。紧紧抿着唇,说不出“桌子和柜子我来赔”的话。
然而不说,又觉周围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若有似无带着点异样。
“我才是絮儿的未婚夫,这些东西,回头我都送来。”视线掠过内室门口,裴凤陨直接看向江子兴说道。
江子兴的脸上露出踟蹰,看了裴君昊一眼,垂下眼道:“这……”
他真不该这时进来的!刚才被茶杯砸到的额角,此时仍然辣辣作痛,又看了一眼在屋里待到现在,仍然不见狼狈的朱嬷嬷等人,心中一阵气恼。有朱嬷嬷在,两人翻不了天,他进来做什么?
“我才是絮儿的未婚夫!”裴君昊试着把头发绑起来,然而他有一缕头发被裴凤陨削断了,怎么也绑不起来,一溜儿耷拉下来,恼得他不行。又听裴凤陨说他是絮儿的未婚夫,顿时气炸了:“你要不要脸?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屋子里摆的是什么,絮儿收了我的聘礼,就是我的王妃,你别痴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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