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谁才是傻子?(2 / 2)

九州覆 蓝家三少 4065 字 2023-10-18

gu903();该闭嘴的,都闭嘴了。

林慕白笑了笑,微微颔首,继续昏昏沉沉的睡去。她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累过,累得精疲力竭,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所幸,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

真好,还有你在我身边。

有你便是心安。

容嫣然直接晕死过去,金凤跪地拼命的磕头,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嘘”容盈示意她禁声。

金凤泪流满面,睁着一双恐惧的双眸,浑身抖如筛糠。

“滚”他说得淡漠,没有半点温度。

容嫣然被带走的时候,如意和五月也寂静无声的离开。恭亲王府的随侍快速抬走尸体,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房中的血迹。不留痕迹,才是容盈的作风。

大门合上的那一刻。室内安静得可怕。

怀中抱着熟睡的林慕白,容盈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波澜,视线时刻不离怀中的女子。这般眷恋,这般不舍。

于你而做的那些事,我从未后悔,但愿你此生亦无悔。

如意站在门外微微发愣,盯着紧闭的大门半晌没回过神来。良久,她才回头望着站在院中一动不动的五月,抬步上前,“殿下的病似乎好了一些,你你早就知道了”

五月冷冷的望着她,“主子的事,做奴才的不该问,也不能问。”

“你不知道吗”如意分不清楚,方才的容盈是真的病好了,还是突然的清醒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前,容盈可是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方才的杀伐决断,如意看着也是心惊胆战,若非拄杖在手,必定也要软了腿倒下。

那样鲜血淋漓的画面,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换做是其他人,一时间也是难以抵挡。

五月没有应答,面无表情,就好像泥塑木雕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这人是木头吗一点感知都没有”如意委实被方才那一幕吓着了,好在师父未曾睁眼,否则也得吓得不轻。现下如意的心头还在噗噗乱跳,脊背濡湿大片,身子冰凉未暖。

“我跟着殿下,保护殿下,不需要感知。身为贴身护卫,本来就不需要感情。”五月冷冷冰冰的剜了如意一眼。逐渐背过身去。

“可你是人。”如意愕然。

五月眨了一下眼睛,“你错了,在殿下这里,我只是一柄剑,连人的资格都算不上。”

“人就是人,怎么是剑呢”如意不认可,至少在林慕白的教诲里,每个人都有自己存活下去的权力,都该好好活着,活得像个人。无论是乞丐还是平民,哪怕想如意这般沦落风尘的女子,都该活得像自己,而不是活成了别人。

“剑出鞘必见血,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五月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难得说了这么多话。收到如意诧异的眼神,五月面色一滞,瞬时敛尽眸中微光。恢复了最初的沉默无温。

如意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而五月便再也没有开口。

有时候连如意都觉得,五月这人心思太沉,很多事都放在心里,从不会与人说起半字。dash任何人窥探属于他的秘密。他就像个记忆盒子,一旦被尘封,就该永远落锁,永远消失。

猛然间,房内容盈疾呼,“去找大夫快”如意骇然瞪大眸子,五月已飞奔而去。

师父

因为出了世子被截杀的事件,整个云中城加强戒备,挨家挨户的搜寻着,所有与逆党有关之事。敢动容哲修。无疑是跟朝廷较劲,莫青辞身为云中城的城主,责无旁贷。

一座偏僻的院落。

“如何”为首的黑衣人懒洋洋的坐在栏杆处,望着满目横七竖八的死尸,以及逐渐湮灭的打斗声,淡淡的开了口。云淡风轻的口吻,就好似习以为常,

“不留一个活口。”十二名黑衣人缓步上前,各自收剑归鞘。

黑衣人深吸一口气,瞧一眼在顶上盘旋的苍枭,“让人继续找,找到一个端一个。主子说了,云中城内不许有一个离恨天的窝点。见一个杀一个,宁可杀错万千,不可放纵一人。”

“是”音落,纵身而去,消弭无踪。

等着莫青辞领着人赶到。庄园大门轻晃,踏入门槛的那一瞬,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下意识的顿住脚步,莫青辞心下一怔,“来晚了。”

确实来晚了,除了这些死尸,什么都没了。

“城主,着火了。”随侍一声喊,果见浓烟滚滚而起。一场火,把庄园内的书房烧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留下。显而易见,是行凶者临走前放的火。

“查一下,看看死的到底是什么人。”莫青辞冷然,如今只能从这些死者身上下手。俯身蹲下,细细查验着死者身上的伤口,伤口很细却极深,足见下手之人的力道把握之精准无误。莫青辞微微蹙眉。这些人似乎都死在武林高手手中,而且除了伤口,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杀人凶手都是什么人,虽然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一个人,但莫青辞也想不出所以然。

这厢正在犹豫,又有人来报,说是在又发现了死尸。

这下子,莫青辞有些慌了。一日之内,云中城内死了太多人,而且杀人的手法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一刀毙命,不留痕迹。

到底是谁有如此本事,一日之内犯下如此重案难道和容哲修有关还是说难道是恭亲王府下的手转念一想,若是恭亲王府的报复,就不该如此偷偷摸摸的。

此前听金凤说,恭亲王突然神智恢复的事情,莫非

哒哒的马蹄声。在云中城外响起,幽冷的地下城堡里,黑衣华贵的男子背对着门口坐着。身后的石门徐徐打开,鹤道人疾步上前,“殿下,云中城出事了。一日之内,咱们驻在云中城内所有的明哨暗哨都被端了个干干净净。所有人,无一活口。连最基本的档案册子,也被人烧得干净。也就是说,有关于云中城的所有信息,就此中断。”

黑衣男子修长的手,执盏斟酒,“查出来,是谁下的手吗”

“估摸着和恭亲王府脱不了干系,只不过能这么快查出所有的明哨暗哨,并非寻常人能为之。会不会是夜家庄的人,也掺合其中”这种情况自然难免有人出卖与背叛,虽然没有证据,但也不能轻易的排除嫌疑。鹤道人拂尘轻甩,恭恭敬敬的站在男子身后。

“一日之内,死得干干净净。”黑衣男子呵笑一声,笑得何其凛冽,“这让本宫想起了那一日在林中的尸体。”

鹤道人眉睫陡扬,“殿下的意思是林慕白便是救走林慕白的那些人。”

“下手快准狠,而且不留任何痕迹,这些人必定经过妥善的培植。能做到这样悄无声息的,除了消息准确,还得下手干净利落。有组织有纪律,才能做得这样天衣无缝。”男子抿一口琼浆玉液,“本宫还记得多年前望无涯一战,何其惨烈。”

“望无涯”鹤道人倒吸一口冷气,“殿下怎么好端端的提起了望无涯”

“若是那一日本宫没有心软,也许就不会有今日地步。”男子阴测测的说着,“如今想着,怎么就那么愚蠢,竟然没有杀了他。两败俱伤,倒也罢了”

鹤道人轻叹,“望无涯一战,几乎折损了所有的有生力量。”

杯中酒一饮而尽,“那又这样,他也伤得不轻,折损了大半的暗卫。如今在他身边那个,也是当年的十二月之一吧”

“是,就剩下老五一个。”鹤道人突然笑得凉凉的,“当年听说容景睿亲手挑了老五的手筋,没想到老五却是个争气的,愣是把左手剑练成了右手剑。”

“哼,那又这样左手毕竟是左手,右手毕竟是右手,跟以前相比终归是不同的。”黑衣男子手中的杯盏重重落下,“有关于莲伞的消息呢”

“当年宫中大乱。这柄莲伞的下落无人得知,不过据林慕白身边的人说,这伞是她师父留下的。不过这位师父神龙见首不见尾,倒是没人见过,只听说有这么位师父罢了”鹤道人眯起了眸子,“殿下,您是不是怀疑,这伞是宫里的人拿走的”

黑衣男子笑得凛冽,“能拿到伞的必定是宫里的人,能把伞保护得这样完好无损的,屈指可数。早年馥儿身边没什么人,她长年不在宫中,疼她的都是些长辈罢了除了父皇母后,大抵只有林家兄弟两个。”

“是太傅和林御医”鹤道人一愣。

“宫变之后,林氏兄弟消失无踪,直到现在都没能找到。”黑衣男子徐徐起身,长袖轻拂,缓步走向一旁。石壁上悬挂着那柄莲伞,伞面上栩栩如生的泼墨莲花,时隔多年依旧温润绽放,可见落笔之人画工极好,“这莲花画得真好,难怪她那么喜欢”

鹤道人垂眸,“殿下恕罪,是贫道无能,未能找到林太傅。”

“找不到人,就拿不到本宫想要的东西,拿不到东西本宫如何东山再起”黑衣男子说得寒凉,眸中狠戾无温,“道长似乎越发的不长进了,怎么离恨天的消息越来越迟钝呢什么事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嗯你说,这是为什么”

鹤道人握紧了手中拂尘,未敢吭声。

“本宫惯来赏罚分明,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该如何处置你才是。”黑衣男子取下泼墨莲伞,幽幽的转过身来,盯着眼前容色微白的鹤道人,“你说,本宫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鹤道人心头一惊,“贫道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楚林慕白的身份。”

“五天之内,本宫得不到消息,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是”鹤道人行礼,快速离开。

手中把玩着熟悉的莲伞,黑衣人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凉薄的寒意,不见天日的黑暗中,烛光摇曳。眸中倒映出些许微恙的色彩,“馥儿啊馥儿,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穷尽一生,放弃一切爱上的那个男人,如今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女人。你说过,此生欣羡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到了最后你得到了什么尸骨无存。夫离子散。你死了,可容景睿还活着,活得那么潇洒惬意。”

“我知道,我不该动容哲修,那是你的骨血。可我没办法,血债血偿,他容家欠了我们太多血债,累累血债我该向谁去讨要容家不灭,冤魂难息。若你还活着也该能明白,容家与我们本就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不想杀你儿子,可他姓容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不念情分”

音落,莲伞骤然撑开,伴随着紫铜铃微微摇晃,轻音脆响。

握紧柳藤球,黑衣人眼底的光,寸寸冰冷。

昏暗的世界里,明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冰凉,那些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嘈嘈切切的,听不太清楚。

“好生照顾他。”

“姑娘,这银子太多了,抓药也用不了那么多。”

“剩下的,就当是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还有,别告诉他是谁救的。”

“为何”

“没有原因,只是不想他知道而已。”

“姑娘与这位公子认识”

“萍水相逢,仅此而已。”

“那若是公子醒了怎么办”

“等他醒了,让他自行离开便是。他不会久留的,很快会走。”

“好”

外头下着雨,清凌凌的雨水砸落伞面,发出清晰的脆响。明恒破开一条眼睛缝隙。模糊的望着渐渐没入风雨中的那抹倩影,而后无力的合上双眸,再次沉沉睡去。

她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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