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能把一个大男人训哭的,想来说的话极为难听。”如意撇撇嘴,“这丫头的嘴巴可真厉害。”转而问道,“可现在好像没见着她人。有机会,我还真想见一见这牙尖嘴利的女子。”
蔷薇轻叹,“只怕如意姑娘是见不着她了。”
闻言,正在施针的林慕白微微侧脸去看蔷薇,“此话何解”
“因为在公主带着小公子回祖宅的那一次之后,丁香就疯了。”说这话的时候,蔷薇的眼神有些闪烁。
这也不奇怪,这件事在当时而言,算是莫家最大的秘密,也算是耻辱吧来的时候,有关于莫家鬼宅之说早已人云亦云,传得沸沸扬扬。如意也是探听过的,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在这种情况下,得知了确切。
“疯了”如意一愣,瞬时一哆嗦,“是因为见鬼了”
蔷薇抿唇,“当时奴婢虽然伺候公主,但是与公主并不亲厚,是故对当时所发生的那些事。并不是很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所知道的,就是那天夜里下着雨,而后到处是尖叫声,一开始是丁香的尖叫,而后是公主的尖叫。”
“最后呢”如意忙问,“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的有鬼吗若是没鬼,也不会被人称之为鬼宅吧”
“原来如意姑娘早就听说了。”蔷薇轻叹一声,“具体的事,奴婢真的不清楚。奴婢赶到的时候,城主已经下令让所有人进屋,不许出来窥探。并且派了重兵把守,谁敢窥探当场格杀。奴婢胆小,更不敢四下打探。只听说后来有奴才们进去打扫屋子,看到了屋子里的血。说是小公子受伤了,丁香怕公主怪罪,所以吓得发疯的。城主说,谁敢再提鬼这个字,他就要谁当鬼。奴婢不敢多言,更不敢掺合此事。”
“此后,公主便一病不起,足足病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都是奴婢照料的,所以最后奴婢便留在了公主身边伺候。也是从那时候起,公主的身子越来越弱,每日不停的吃药,可还是不见好。更糟糕的是,公主的精神状况,越发的疑神疑鬼。”
“不管是谁,只要跟城主多说几句话,公主都能一个人臆测很久,而且凡是太靠近城主的都没好下场。公主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人。久而久之,城主受不了,便搬离了公主的院子,留下了公主一个人。”
听到这儿,林慕白心头有一个疑问,“这事发生的时候,胭脂在哪”
蔷薇一愣,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不是乳母吗”林慕白道。
“是乳母,只不过当时奴婢不在场,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蔷薇想了想,时隔多年,她的记忆也是模糊的,“这件事发生之后,胭脂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也从不提及此事。”
林慕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她想着,容嫣然应该很快就会杀过来。她虽然病的不清,但是病得越重,脾气越大越抓狂。
看出她的担虑,肩上有手微微加重了力道,她含笑抬头,刚好迎上容盈温润的眸子。那极是好看的凤眸,唯有她的影子,再无其他。
她一笑,笑靥如花绽放。
客栈内,苏离怔怔的坐在床沿。
苏婉已经走了,人去楼空,什么都没留下。
容景甫关上门的那一刻,苏离突然像疯了一般揪住容景甫的衣襟,“店小二都告诉我了,你离开之后婉儿就离开了,屋子里有血。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容景甫顺势将她拽入怀中。
苏离泣泪,“怎么可能没事呢屋子里有血,你伤了她。”
“她让自己变成了哑巴。”容景甫说得很轻,可字字珠心。只觉得自己竟也是残忍如斯。他与苏离之间的爱恨离愁,其实跟苏婉没有半点关系,她嫁给他也只是因为父母之命罢了
苏婉,那个温婉如玉的女子,在家不得父母之心,出嫁不得丈夫之意,终其一生都只是淡薄如斯,即便如此也从未因世事凉薄而歇斯底里。不得宠,不得意,她也不在乎,偏安一隅,不争不抢,以至于连容景甫有时都会忘记,自己身边还有那样一个娴静如水的女子。
如果不是这一次,他想,自己也许都忘了苏婉是何模样。
却原来,如此倔强。
倔强得,让人震惊。
苏离泪如雨下,“都是因为我。”
“不,她是为了她自己的安身立命,也是为了能活命。如此也好,如此便不需再对她多费心思。”容景甫说着冷漠的话语,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苏离身子一僵,微微抬头望着他,“你当真一点都没有喜欢过她吗”
“我若说这些年,压根没碰过她,你可信”他问。
苏离愕然。
“除了你,我不想要任何人。”容景甫低头吻上她的唇,深情的唤着她的名字,“离儿,我的离儿,这辈子我只想要你一人。”
一人足矣。
苏离有些破罐子破摔,苏婉已经走了,她想着自己这个妹妹怕是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不管苏婉到底有没有爱过容景甫,想来能忍耐这么多年,应该是早就放弃了。她这个妹妹,惯来温婉,一向逆来顺受,便是到了这份上似乎也不懂得还击。
能离开得如此干脆的,就是那些永远不会回头的人。
是的,再也不会回头了。
覆雨翻云,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多了。这世上之事,只该一回生二回熟。就好像现在一样,做什么都是水到渠成。
事罢,容景甫揽着怀中的苏离,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气,让他着迷深陷,他道,“离儿你放心,等我成就大业。我必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到我身边。”
可怀中的苏离,却显得心不在焉。
他不知道,她是在想苏婉,还是在想容盈。
仿佛有些生气,容景甫突然钳住她精致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我说的话,你可听见在想什么想着容盈吗”
苏离垂下眼帘,也不多言,只是神色黯淡。
“你是我的,记住了吗”容景甫快速摄住她的唇,汲取着不属于自己的美好,等到餍足抬头,才算松了手,继而放开苏离起身,“我今日就要启程回京了,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苏离一怔。“今日”
“怎么,舍不得我了”容景甫显得有些高兴,回眸看她时,眼底带着兴奋微光。
苏离别过头去,抱紧了被褥,“最近云中城有点乱,你的确该走了。”
“乱越乱越好。”容景甫笑得凉凉的,“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的。不过我想,就算我没机会再来,你也很快就会回京的。”穿好了衣裳,坐在床沿,捧起苏离美丽的脸庞,“我会很想你的,所以你要好好保护自己。我在京城等你”
覆唇在额,落下清浅一吻。“我走了,你也早些回去。至于苏婉,你大可放心。她已经是个哑巴,我齐王府自然不会亏待她。”语罢,容景甫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婉儿她”苏离顿了顿,“望你善待她,若是有可能,便给她自由吧我不想让她跟我一样,除了身子,最后一无所有。“
容景甫面色微沉,什么话都没说,大步离开。
苏离坐在床榻上,神情痴然。
回想起六年前,那样的不顾一切,即便知道是飞蛾扑火,但还是没有犹豫。只一眼,就失了心,丢了魂。当容盈还是容景睿的时候,那般的睿智,那般的邪魅无双,对她而言是致命的诱惑。为了他的笑,她甚至可以不顾一切的为此豁出性命。
可惜,他什么都不要。
她这个人,她这颗心,她的命。他都不要
他只要一个白馥。
她为他掏心掏肺,他为白馥肝肠寸断,最后干脆还落得伤痕累累,险些殒命。若不是容哲修的哭声,他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这一病,竟是六年。
六年时间,她虚度了生如夏花的年岁,从豆蔻年华,到了如今的地步。
苦笑一声,有泪无声无息的落下,苏离想着自己这辈子算不算,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是不是已经满盘落索呢应该还有机会吧只要不是白馥,只要白馥没回来,眼前的林慕白也仅仅是林慕白而已。
一个替身罢了,清醒时分的容盈,应该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白馥。
所以早晚会有腻的那一日。
玩腻了,累够了,也许自己才有机会。
也许吧
想起那一日清醒如斯的容盈,苏离心中抱着希冀,他一味的隐瞒病情,其实是不想回京城,到底还是惧怕那个充满白馥身影的围城。所以容盈还是爱着白馥,并不爱林慕白。
是的一定是这样
快马加鞭,容景甫离开了云中城,离开甚远之时,回眸看着那高高的城门楼子。他终于得偿所愿,得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飞舞浅笑盈盈。轻纱覆面,眸色妖娆,“殿下是舍不得那位了”
“如此滋味,如何舍得”容景甫淡淡回答,回眸望着飞舞,“怎么,吃醋了”
飞舞垂眸,“飞舞便是心里吃醋,那也是高兴的。殿下如此痴心,飞舞与有荣焉。得殿下眷顾,飞舞死而无怨。”
容景甫一笑,“死而无怨哼这世上能有几人可做到死而无怨我等了那么多年,才等到了今日,终于一尝夙愿。也不枉我千里奔驰,来这偏僻的地方。”
“千里送情,才算情深意重。”飞舞温柔浅语,眸色温柔,“只不过教侧妃见着了,也不知来日会不会惹下祸端,殿下还是要防着为好。”
“他们在云中城待不长。”容景甫笑得凉凉的。
飞舞微怔,“殿下此话何意”
“很快就会有人知道,容景睿是装病。”容景甫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种教人难以言语的表情,若得意若释然,更多的是一种渔翁般的狡黠。
“殿下是说皇上”飞舞蹙眉,转而笑道,“皇上若是知道,必定急速召回恭亲王,到时候这太子之位,怕是由不得毓亲王母子了。”
容景甫朗笑两声,“飞舞啊飞舞,看样子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到底还是差了一点。”语罢,一声马鸣。策马扬长。
飞舞微微一愣,眸色微沉。
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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