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飞舞进来的时候,乍见屋子里一片死寂,紧跟着轻叹一声,“都下去吧,继续去找,务必把人找到”
众人行了礼,奔命般逃出书房。
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下容景甫和飞舞二人,飞舞上前行了礼,“殿下放心,苏侧妃乃是有福之人,想必不会有事。虽然没找到人,可也没找到尸体。所以现下,没有消息就算是好消息了。”
这么一说,似乎还真的有道理。
容景甫一声叹,略显无力的坐了下来,朝着飞舞招了手,“头疼”
飞舞知情识趣的走到容景甫身边,温柔的为他揉着太阳穴,“殿下这两日太累了,使团进京,朝臣们都在商议着和谈协议。殿下要忙着朝政,还要顾及府中变数,实在是忙不过来。”轻叹一声,飞舞温柔开口,“苏侧妃之事,飞舞会竭尽全力去找,殿下不必担心。”
“你说她会在哪”容景甫垂了眼皮,似乎真的有些不太舒服。
“若是一直没有找到。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自己躲起来了,要么被人救了身不由己。”飞舞温柔的替容景甫揉着太阳穴,“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殿下暂时不需要担心。若是真的出了事,总该有个尸首才是。如今使团在京,想来就算有歹人,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不是自己找死吗”
容景甫握住飞舞的手,飞舞温顺的走到容景甫身边,而后极为乖巧的被他揽入怀中。在这齐王府里,飞舞算得上容景甫的知音,所以很多时候,容景甫都愿意带着飞舞。飞舞的话,总是能说到他的心坎上。而飞舞这人又不会斤斤计较,还知情识趣。懂得进退。
一想到苏婉的刚烈,容景甫便觉得头更疼了。
也不知抽了什么疯,容景甫突然道,“你觉得苏婉这个人怎么样”
飞舞浅浅一笑,“殿下是想问,我们旁观者的看法吧”
“说吧”容景甫轻叹一声。
飞舞点了头,不紧不慢道,“其实苏侧妃这人性子虽然刚烈,可内心深处却是柔软的。且看她待自己的奴才犹如手足姐妹,就能知道她这人尤为重情重义,而且格外念旧。不过也是因为这份性子,所以一旦她决定的事情,只怕很难更改。”
“苏侧妃很聪明,可谓蕙质兰心。在这齐王府里,我还没遇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子。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无时无刻保持着初衷不改。多少人浸泡在世俗之中,最后换了最初的颜色,可这苏侧妃不太一样。”
容景甫蹙眉,“怎么不一样”
“殿下也不想想,她入府多久了。”飞舞笑道,“数年之久,足以把人熬得变了模样。可是她呢一个人守着北苑,不哭不闹不争不抢,反倒显得我们小气。这般脾性,无外乎她不在乎那些她不在乎的人和事,她只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执着得让人刮目相看。”
“说得她好像天上有地上无似的”容景甫推开她,可脸上倒也没多少不悦之色。
飞舞笑了笑,“殿下自己让妾身说的,怎么这会子又不爱听了呢妾身说的是实话,怎么又惹殿下不悦了呢”
容景甫摇头,“那你继续说。”
“殿下真的还想听”飞舞笑问。
“那你说说,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容景甫话语很轻。
飞舞想了想,“殿下是想问,苏侧妃对殿下的意思吧”
“知道还问”容景甫烦躁扶额。
飞舞轻叹一声,“殿下问过自己,到底对苏侧妃是什么意思吗殿下连自己是什么心思都不曾察觉,又如何能感受到苏侧妃的心思呢”飞舞眸色微凉,“也许从一开始,这就是错的。”
容景甫骤然抬头看她,听得飞舞继续道,“还记得新婚那夜,殿下是怎么对她的吗不闻不问,置之不理。北苑伺候,生死由天。这八个字,是殿下亲自下的命令。”
“这话很重”容景甫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初下了什么命令,依稀好像是这两句话。
“回殿下的话,也许殿下自己不曾察觉。但是对女子而言,很重”飞舞好不掩饰,“尤其是新婚的女子,该抱着怎样的忐忑来迎接自己的新生活,可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于是乎,女人的心死了,就再也不会复活。”
心死了
容景甫下意识的凝眉,盯着眼前的飞舞一动不动。
飞舞抬眸看他,“殿下,你在苏侧妃还没有爱上你之前,就让她死了心,所以现在就算殿下后悔了,怕也为时已晚。”
“为时已晚”容景甫突然怒了,旋即拍案而起,“就算是死,她也是我齐王府的人,我的侧妃。”
“是的,也只有死了,她的墓碑上才会刻着齐王府的尊位。可是殿下,这就是你想要的”飞舞轻叹一声,“殿下太不懂女人的心思了。”
容景甫拂袖而去,“我不管她什么心思。”他站在门口,冷了眉目,“这一次都必须给我活着回来。”顿了顿,像是对自己说的一般,压低了声音,“就算是死,也得找到尸骨。”
语罢,容景甫疾步离开。
飞舞轻叹一声,站在后头无奈的摇头。
霞儿有些惶然,“主子,殿下生气了会不会怪罪主子”
“他不是在生我的气。他是在生他自己的气。”飞舞缓步出门,走在长长的回廊上,“人这辈子最看不懂的就是自己的心,总是一味的自以为是,以为深爱着这个,却在最后发现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当你回过头想要挽回曾经的缺失,却发现为时已晚,你就会觉得愤怒。”
霞儿摇头,“奴婢不懂。”
飞舞笑了笑,“你自然是不懂的,最好永远都别懂。dash”她顿了顿,“心就会越疼”
“主子,心疼了”霞儿微怔。
飞舞浅笑,“我不过是风尘之人。哪里还有心”
“殿下”袁姿急匆匆的走来,一身的狼狈,“殿下在哪”
飞舞打量了她一眼,口吻有些冰凉,“已经从宝林降到了选侍,还不够吗还想闹什么苏侧妃如今生死不明,你高兴了”
袁姿愤然,“是那贱人自己找死,与我何干为何你们每个人都要把罪责扣在我的头上我”
一记响亮的耳光,截断了袁姿所有的话语。
飞舞很少动手,除非到了极限,“因为你一个人,连累整个齐王府跟着动乱,你还不知罪苏婉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难道还要我告诉你吗你不过是个教坊女子。仗着殿下欢喜你就敢爬上天去哼苏婉再不济那也是御史中丞府的千金小姐,而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在齐王府叫嚣”
袁姿愤然,“殿下喜欢我。”
“恃宠而骄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袁姿,我当初看殿下对你还算容忍,才会对你退避三舍。但是现在你看看你闯下的祸事,看看你惹的摊子。如果苏婉出了事,我不妨告诉你,你的下场会惨烈百倍”飞舞冷了眉目。
“你不过也是教坊出来的女子,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装清高。dash”不待她说完,已有奴才快速上前将袁姿摁住。
飞舞居高临下,“吩咐下去,除非苏侧妃平安归来,否则不许让她踏出房门半步”她眸色幽冷的盯着被快速塞住嘴巴,还在苦苦挣扎的袁姿,“今日我就告诉你,你的下场是什么苏婉若是缺胳膊少腿,你也得跟着缺。若她死了,你也得跟着死。懂吗”
霞儿一招手,任凭袁姿挣扎,还是被拖了下去。
飞舞揉着眉心,“齐王府,必定不能乱,否则会被人乱而取之。”
是的,乱而取之。
当然,更乱的还在后头,还在恭亲王府。
因为乌素又来了。
此刻,她就坐在恭亲王府的大厅里,跟容哲修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看了很久。就好像斗气一般,各自瞧着对方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弦月急匆匆的赶来,乍见此情此景便朝快速朝着乌素行了礼,“参见公主。”
“这一次,你没有皇爷爷的圣谕,就算擅闯”容哲修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摆明了要跟自己的母亲抢丈夫,抢他的爹,他岂能容忍。恨不能一棍子把乌素打出去,这辈子都别再看见她。如果不是乌素身负月氏国公主之名,容哲修绝对会这么做。
明恒在一旁死死摁住容哲修的肩膀,“世子别冲动,世子别冲动,有话好说好说”
“我没话跟她说”容哲修站在高高的凳子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乌素,“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听到没有”
“我喜欢这里。我要住在这里。”乌素抬头看他,“还有这是恭亲王的地方,不是你的地方。”
容哲修扯着嗓门,“我爹的地方就是我的地方,我是他唯一的儿子。”
“马上就不是了。”乌素眨着妖媚的眸子,煞有其事的盯着眼前的容哲修,“我会嫁给你爹,以后你得给我腾地方。”
弦月蹙眉,“公主这些话只怕言之过早。”她自然是护着容哲修,在恭亲王府还没有敢用这种态度对容哲修说话。便是在宫里,哪个见到容哲修,不是毕恭毕敬的
“是吗”乌素坐在那里,浑然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模样,竟比容哲修还要嚣张几分。
莫浩哼哼两声,突然上前踹了乌素一脚,“不许欺负世子哥哥”
乌素吃痛,蒙纱快速上前拽住了莫浩,用一口极度僵硬的大祁话语冲着莫浩冷道,“不许对公主放肆”
“我看放肆的是你”容哲修怒了,“放开浩儿”说着,直接跳下凳子,直冲蒙纱而去,一脚踹在蒙纱的膝盖处。疼得蒙纱快速松了手,却因为身子突然失重,一下跌倒在地。
乌素腾然起身,“你很坏。”
容哲修可不管这些,拽了莫浩就往自己身后塞,提起拳头就冲着乌素去了。
“世子不可”明恒疾呼。
可这个时候他实在不好出手,一个是世子,一个是公主,拦谁都不是。
乌素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了容哲修的手腕,牢牢的握在手中,看上去似乎有点护身功夫。
容哲修吃痛,乌素的力道似乎有些太重。
“住手”林慕白一声厉喝,乌素当下松了手。
明恒快速上前挡在容哲修跟前,“世子且听侧妃处置吧”
容哲修哪肯罢休,却听得身后,林慕白冷了声音,“修儿,回来”
咬唇冷立,容哲修愤愤的盯着眼前的乌素,“我们走着瞧”语罢,一溜烟跑出门去。吃了亏,容哲修自然不会罢休,但是此刻有林慕白在,他当然不能驳了母亲的面子。
“公主来自月氏国,身份何其尊贵,却对一个孩子下手,不怕传出去让外人笑话吗”林慕白坐在木轮车上,目光冽冽。
“是他先动手的。”乌素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傲慢。
蒙纱已经爬了起来,容哲修的脚劲极好,这一踹,直接踹得蒙纱疼出了一身冷汗,面色都白了几分。
“孩子还小,不懂事”林慕白深吸一口气,“但世子所言也不错,公主贸贸然来恭亲王府,没有皇上的口谕,是否有些唐突便是寻常民间,擅闯民宅似乎也是重罪一条”
乌素听不太懂,但是约莫能明白林慕白的意思。梗着脖子道,“我是来熟悉恭亲王府的。难道也有错我要嫁给恭亲王,做他的女人。”
这般直言不讳,便是弦月也愣在了当场。
弦月冷笑两声,“公主可曾问过殿下,也不看看殿下答不答应。”
“我问过了。”乌素笑得妖娆,“当着皇帝陛下的面,亲口问的。”
“哦,殿下应了”弦月挑眉。
乌素笑了,“殿下没有答应,可你们的皇帝陛下听见了,为了两国协议,他一定会成全我。”俄而,她的视线死死盯着木轮车上一言不发的林慕白,抬步上前,俯身下来压低了声音幽幽开口,“还有一条就是。我对你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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