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家有母老虎纸老虎,还有蜘蛛精白骨精狐狸精。”容哲修煞有其事的说到,“反正你能想到的,我爹后院都有。好在上一次被乌鸡精给赶得干干净净,如今就剩下那几个了。”
“世子哥哥,那你不是很危险”莫浩张大嘴巴,一脸担虑的望着容哲修,“要不要我去保护你”
“就你”容哲修嫌弃,“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你去不是添乱吗好好在宫里待着。我以后会经常入宫陪你的。”
莫浩撇撇嘴,失望的垂下双肩,“那就是,又不能出去玩了。”
“我是干大事的,谁跟你一样没出息,整天就知道玩”容哲修一本正经的训起莫浩,“我要斩妖除魔,还得保护我爹我娘,没空保护你。你乖乖待在宫里,陪在皇祖母身边,我每次都让你吃冰镇西瓜。”
“那我下次要大块的。”莫浩噘着嘴。
容哲修一脸嫌弃,“能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吃大我吃什么我是你哥哥我吃得比你多,长得比你快,你抢完了我的松子糖,还跟我抢西瓜,以后别跟着我玩”
还能好好玩吗尽跟他抢东西吃
“可是世子哥哥,那松子糖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现在我没跟你抢过一颗松子糖。”莫浩一脸委屈。
“你不知道新仇旧恨吗你不知道什么叫翻旧账吗别以为我不提就是忘了”他都记着呢那可是娘第一次给他做松子糖,都便宜了莫浩这小子,他能不记一辈子吗
莫浩不敢吭声,再还嘴,估计世子哥哥真的不会带着他玩了。
这皇宫,他人生地不熟的,除了跟着世子哥哥,实在也没有去处。人人虽然敬他,可他也知道,这些人是因为外祖母和世子哥哥的缘故才会敬畏他。如果没有了他们,他什么都不是。
正说着话呢,容哲修一眼就看见,海长富带着白复过来。
瞥一眼莫浩,容哲修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莫浩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这些日子他跟着容哲修,也不是什么都没学会。随即点了点头,“记得”
“别露馅”容哲修叮嘱。
“嗯”莫浩将西瓜皮放在一旁,容哲修挥手让人把东西都给撤了,一干人等也都退下。
“修儿”白复浅笑。
“娘”容哲修噘着嘴扑进白复怀中,“我好想娘亲”
莫浩猛吸两下鼻子,哑着嗓子带着哭腔道,“我也好想爹和娘”
白复愣了愣,“小公子莫伤心,这宫里不是还有你外祖母吗你还有世子哥哥,还有我们呢”
“世子哥哥可想舅母了”莫浩道,“夜里做梦都伤心舅母可别让人再欺负世子哥哥了,那些人太坏太坏。若是我母亲还在,一定会把他们活活打死。”
白复瞳仁一缩,没再说什么。
皇族贵胄府中的婢女,本来就如同草芥,说打死也就打死了。无外乎这样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也敢说将人打死。但对于白复而言,的确有些震撼。
“修儿,跟娘回去吧”白复俯身笑道,“他们欺负你,不是还有娘在吗娘护着你”
容哲修仰着头问,“娘真的能帮修儿吗到时候那苏离又欺负我,娘真的能护着我”
“你是娘的儿子,娘跟你是一条船上的。他们欺负你也就等于欺负娘,娘岂能袖手旁观。有些事儿,不是得还回去吗你待在这儿,怎么能出气呢”白复笑吟吟的开口。
“那我再待两天就回去。”容哲修道,“我要跟浩儿再玩一会。”
“也好”既然答应要回去,那就没什么问题。有些事,毕竟还是得孩子出手。自己若是贸贸然下手,肯定要吃亏乃至于送命。但是容哲修不同,他是世子。如果有些事由容哲修出面,即便到了皇帝、皇后那儿,也奈何不得。
容哲修目送白复含笑离去,眼底的光逐渐冰凉。
“世子哥哥不喜欢母亲吗”莫浩不明所以。若是喜欢,就不必故意让自己说那些话,装作很爱母亲的样子。装的,一般都是假的。
“很喜欢”容哲修磨牙。
她占了母亲的位置,冒充他的娘,他没将她撕碎还要装成母子情深,口口声声喊她为娘,已经是忍耐的极限。喜欢呵才怪
出了宫,白复不许人跟着,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阳光有些刺眼,她撑着伞漫不经心的走在长街上。当然,她不往人群里走,而是往巷子里走。dash巷子幽深,等着转个弯,后面的人就已经找不到她的下落。
前面是死巷,人没了。
“人呢”众人一愣,“分头找”
一辆马车穿过长街,疾驰而去。
车内,夜凌云突然将她压在身下,那张一模一样的容脸,真叫人按捺不住。指尖拂过她精致的面庞,一点都没有留下改容过后的痕迹,一如现在的林慕白。
“真的是太像了。”他深情的吻上她的唇,脑子里满满都是她的模样,“馥儿。是你回来了吗”
白复回应着属于他的温柔,尽管她知道,他所有的柔情从来都是因为那个叫白馥的女人,而不是她。可是那又怎样,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一场交易罢了
唇齿相濡间,彼此的面上皆染上了红晕。
那是情动之意,也许迫切需要的一种发泄。
马车停在僻静处,驱车之人带着斗笠,远远站着。
车内,男女之声此起彼伏。
“怎么,容景睿没碰你”夜凌云望着身下女子,有些迟疑。
她笑得凉凉的,“我回来了,他不得忙着摆平那些阻碍我回来的人吗”总不能说,是她自己不够卖力吧不过这样也对,晾着容盈在一旁,也不是个办法。横竖现在,除了这身子,她什么都没了。抓到什么,就算什么。
如果能让容盈对自己死心塌地,那么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恭亲王府
果然是该死的
所有人都该死
低喘连连,身下红颜,盯着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容貌。夜凌云自然是卖力的,恨不能将她揉碎了,从此带在身边。明知不可能是真正的白馥,可是得不到真的,得到假的替代品,也是极好的。横竖那个真的,他早晚要让她死。
也许死了,才能回来。
恭亲王府没落,她必死无疑。到时候,他不会让她与容盈死而同穴。她就算要死,也得跟他在一起。得不到活的,只能退而求其次。
一声低吼,万事皆休。
终于,他翻身躺在她身边。
她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他碾碎了,力道实在太重,好似要将她拆骨入腹,怎么要都不够。虽然知道自己是替身,可有时候还是会觉得不平。
为什么有些人能占尽宠爱,而有的人只能卑微的等待施舍
她不甘心。
仇恨与扭曲,让她整颗心都变得不安分起来。
翻身攀上他的胸膛,她将侧脸贴在他滚烫的胸口,将两个人黏糊在一块,“如果恭亲王府没了,我怎么办”
“回到我身边。”他答。
“还能再回去吗”她问,“这张脸是她的。夜夫人能容得下吗”
“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她就不会是夜夫人了。”夜凌云翻身将她再度压下,这张脸还真是百看不厌,他只恨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让她早早的换脸呢
她冷笑,“你还真是无情。”
“只要你永远是这副模样,我的情永远都是留给你的。”他吻上她的唇,似永不餍足。
“你要让我这个假冒的,横行无忌让世子惹下事端,然后让她自己赴死。”她笑得凉凉的,“弄死真的,藏起假的,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夜凌云深吸一口气,“真的不听话,只能让她变成死的。假的那么听话,自然要留在身边好好疼爱。怎么,你不喜欢死而复生的感觉还是说,你不喜欢陪在我身边”
“我若不喜,岂非要死在你的身下”她狐媚浅笑,浑然没有半点,这张脸主人该有的傲气。更多的,是一种狐媚骚味。
他又开始蠢蠢欲动,干脆停在她身子里,眷恋不返,“那要不要弄死人,然后让她为你验尸”
“你有本事,现在就弄死我。”她笑得妖娆。
“果然是受过几日训练的,浑然不一样了。”他倒是极为受用,干脆再要她一次。横竖在她眼里,这个女人是小香儿的替代品。
他的香儿想起来过往,但是想起来了就更糟。知道太多,牵绊愈多。到时候软肋更甚。她不是自诩情深意重吗为容景睿死过一次还要回到他身边,始终无法死心。
既然如此,他便成全她,让她彻底的明白,为所爱之人牺牲是有多么的愚蠢。
除非她永远都不跳出来,永远都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否则天下人都只会认他身下这个女人为前朝公主,当朝恭亲王妃。而他更想的知道的是,能不能利用这张脸,把白馥以前的势力给挖出来。
他越来越感觉到,来自于白馥的威胁。隐藏在暗处,不为人知的强大力量。否则何以在一夕之间,连离恨天的老巢都给端了。以至于现在,白少康不知沦落何方。
但他相信,白少康不会走远,应该就在京城附近。那个不安分的男人,一直以太子自居,他要的是恢复大殷天下,所以绝对不会甘心就这样被林慕白赶出京城。
等到办完事,各自穿好了衣服,她轻柔的伏在他怀中,享受着来自于夜凌云的安抚。
“还记得自己当初的誓言吗”他问。
她点了头,“我这条命是你的。”
“拿到我要的东西,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他笑道。
“好”她应声。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下车之后,她看一眼逐渐走进的斗笠男子,伸手便是一耳光过去,“我说过,每见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语罢,她不紧不慢的抬步离开。
残月默默的垂下头,也不吭声,上前驱车离开。
有些火坑原本可以避免的。dash所遇非人,只能另当别论。
街头巷尾,人来人往,一辆马车停在茶楼之下。
白复微微眯起眸子,瞧一眼最寻常的青布马车上,下来一个老熟人。
那不是苏离吗
她来这儿做什么
这是茶楼,按理说苏离前不久受了惊吓,如今应该还在恭亲王府休养才是,怎么会到茶楼来了是来见人的难道是白复眸色陡沉。
苏离是压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白复。
白复包下隔壁间的雅阁,她倒要看看,苏离到底在搞什么鬼静静的坐着,瞧一眼跟前茶香四溢的香茗。她是不喜欢喝茶的,苦哈哈的东西有什么可喝的。
人生已经太苦,干嘛还跟自己过不去。
隔壁似乎一直没有动静,白复以为自己想错了。苏离只是出来走走散散心。哪知,隔壁传来了开门声,而后又是关门声。
很明显,有人进去了
白复起身,让耳朵紧贴着墙面。听得不是很仔细,但是隐约能听到男人的声音。是男人苏离竟然和男人在这里私会也就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极可能不是容盈的种。
那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呢
此前她一直没有太注意苏离,没想到今日会有这么大的收获。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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