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他低低的喊了一声,“庄主发现我救了你,所以他利用了我。要保全你,我只能答应他帮你易容。我知道这对你而言不公平。可是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什么都别做”她狠狠甩开他的手,“你不是想告诉我,你破了我的身子,所以爱上我了吧残月,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语罢,她再也没有回头,也不会回头。
残月定定的站在那里,有些怅然若失。的确,他是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苏离回去的时候,有些心神不宁,她怎么都没想到,白复会突然问及那个女子。对于“茯苓”二字,记忆很模糊。时隔六年。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
“主子”秋玲低低的喊了一声,苏离好似吓了一跳。
“怎么了”苏离回过神。
秋玲打着帘子道,“到了。”
苏离如释重负,起身下车,“好”下了车,又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苏离问道,“殿下何在”
李忠原道,“今儿殿下一早就出门了,如今还没回来。”
“出去了”苏离蹙眉,继而吩咐,“若是殿下回来,马上通知我。”进了门,却也不往自己的院子去,而是朝着清心园去了。
“主子这是要”秋玲微怔。
听得这话,苏离下意识顿住脚步,“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转而又回去自己的院子。
不远处,容哲修玩味儿的望着止步转回的苏离背影,笑得贼贼的,“瞧见没有,已经开始六神无主了。”
明恒蹙眉,“世子的意思是”
“苏家的事儿,朝廷上已经传来消息。苏家如果没了,她苏离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容哲修坐在栏杆处,双手托腮,坏坏浅笑,“我爹不在府中,她也没了法子,所以想去求我娘。可偏偏她跟我娘斗了那么多年。最后又拉不下脸。”
明恒一笑,“没人会帮她。”
“谁帮她,我就打断谁的腿。”容哲修眯了眯眸子,“这些年,她一个人在恭亲王府玩得挺溜的,也是时候该倒霉了。”
“对了,王妃也出门了。”明恒压低了声音。
容哲修摸着自己精致的下颚,“果然女人太多,事儿也多。”他抬头望着明恒,“皇祖母说了,凡事得忍耐。”
“可是皇后娘娘也说了,世子不可在府中久留。”明恒补充一句,皇后这是担心会有人对容哲修下手,所以万般不放心,想让容哲修待在自己身边。
容哲修撇撇嘴。“我才不要进宫,浩儿整天跟着我,烦都烦死了我才不去”语罢,晃晃悠悠往外走,“还不如外头来得舒坦自由。走,陪我去买糖葫芦。”
明恒蹙眉,“世子,您不怕牙疼呢”
“有我娘在,我怕什么”他瞪了明恒一眼。
这么一想,好像是这个理
容哲修就着酒肆坐定,“明恒,帮我去买点彩云居的枣泥糕。我娘喜欢吃这个”
明恒颔首,吩咐底下奴才仔细点,他去去就回。对于这个枣泥糕,明恒是最清楚的。他怕底下人闹不清楚到底是那种枣泥糕,是故还是自己走一趟。因为彩云居有些远,比较偏僻,是故容哲修懒得过去。
心满意足的买了枣泥糕往回走,哪知走到半道上,明恒便遇见了白复。
白复浅笑盈盈的望着明恒,温柔的喊了一声,“明大人。”
明恒的身子微微一怔,遇见谁不好,非得遇见她可这人来人往的,再怎么说她都顶着王妃之名。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否则闹起来,自己会吃亏。
思及此处,明恒行了礼,“王妃。”
白复皮笑肉不笑,“你怎么在这儿世子呢”
明恒应声。“世子在东城,卑职前来买世子需要的东西。如今买到了,就打扰王妃闲逛,卑职告退。”
白复笑了笑,“明大人如此急着走,是怕我吃了你吗”
明恒不语,握紧了手中冷剑。
“我的脚好似歪着了,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馆”白复笑道,“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馆,明大人可愿送我一程”
“卑职还急着回去给世子复命,只怕不能陪着王妃去医馆。既然是前面不远处,王妃可自己过去。”上一次如意已经看见了自己跟她拉拉扯扯,如果现在自己不能与她保持距离,万一传到如意的耳朵里,势必要误会自己。
他已经是成家立业之人。此身此心独属如意一人,岂能与旁的女子,纠结不清。何况若是因为白复而让自己与如意心生嫌隙,实在不值得。
深吸一口气,白复扶着墙,笑得凉凉的,“看样子我这个王妃,是使唤不了你。”语罢,她抬步往前走,“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只怕你明大人,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请王妃不要为难卑职。”明恒垂眸。
“是你为难我。”白复冷了眉目,“我只是想让你陪我走一段路,你却也不愿意。医馆就在前面,大庭广众,我会吃了你吗”
这么一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大庭广众之下,的确不怕白复耍花样。
缓步上前,明恒抬起胳膊。
白复长长吐出一口气,瞧一眼不甘不愿的明恒,顾自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她走得很慢,似乎还真的有些脚疼,但到底是真是假,明恒心里也没底。横竖送到医馆便罢,他不可能一直陪着她。
“你就那么厌恶我吗”白复问。
明恒不吭声。
白复扭头看着他,“你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吗”
明恒还是不答话。
“明大人,你觉得我好看吗”白复又问。
明恒轻叹一声,“王妃容貌绝世,自然是好看。”想当年,白馥身负大殷皇朝第一美人之名。虽然很少有人见着她的真面目,然则见过的,谁不啧啧称赞
这番容貌,这般才情。
巾帼不让须眉,多少男儿尚且自愧不如。
可是眼前的白复呢不过是顶着一张脸,实际上有着云泥之别。只不过她自己却未能察觉,说出来的话,不免让人心里发笑。
白复似乎颇为满意,看向明恒的眼神,明显柔和了不少。dash男人都是感官动物这世上的男男女女,不都喜欢美好的东西吗
她不再多说,只是握住明恒胳膊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这算不算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前提是,这一次明恒并没有拒绝。
进了医馆,白复缓缓坐下。
明恒行了礼,“卑职告退”
“你那么着急走作甚”白复深吸一口气,“帮我抓了药再走吧”
明恒犹豫了一下,“卑职还赶着回去伺候世子。”
“只要一会就好”白复眸色黯然,“你在一旁陪陪我吧我的要求不多,只要你远远的坐着就好。”
“可是卑职”
“我是王妃”白复口吻低沉。
明恒默不作声,坐在了帘子外头,有药童上前奉茶。坐在外头,隔着珠帘也能看见里头的大夫,再给白复诊脉看病。俄而,又瞧了瞧白复的脚踝。看上去,似乎是真的受了伤。
心中有些莫名的焦躁,容哲修还在等着,可偏偏自己又被白复缠着。明恒有些坐不住,还不回去,世子会不会担心手中还拿着枣泥糕,还等着回去送清心园里。
里头,白复还在跟那大夫说着什么。
明恒起身,走了走,又坐下。
望着里头没有半点起身的动静,明恒眸色微沉,便将手中的枣泥糕放了下来,端起杯盏喝上两口。心里头焦躁,视线始终落在屋内。
良久,大夫掀开帘子,对着明恒道,“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就是崴了脚,休养休养便是。老夫现在就去开方子,抓了药回去好好吃着就没事了。”
明恒感激不尽,总算能走了,“多谢大夫。”
取了药,明恒便道,“王妃莫要着急,卑职去给您拦一辆马车,马上送您回去。”
白复含笑点头,“多谢。”
眼见着白复上了车,明恒这才急急忙忙的朝着东城赶去。容哲修还在等着,他已经耽搁了太久,得赶紧赶回去才是。
可是不知道为何,走着走着,天在旋地在转。
明恒身子一晃,快速扶住冰凉的墙壁。他操着近路,打算早点赶回去。可这巷子怎么越来越长呢脚下有些虚浮,怎么走都走不出巷子。
脊背重重贴在冰凉的墙壁上,明恒喘着粗气。
蓦地,他意识到出事了。dash是中了迷药。他什么都没吃,除了那杯茶猛然间,明恒瞪大眸子,心头惶然。
该死,他怎么就不想想,为何白复会出现在那儿那里此处偏僻,她是如何知道附近有个医馆的初见她时似乎不见她受伤,为何到了医馆,大夫也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还给开了方子抓了药
该死他们可能是一伙的又或者,白复给了他们好处,所以给自己设了陷阱
明恒咬牙,撑着沉重的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前走。身子晃来晃去,天旋地转过后,他已一头栽倒在地。紧闭的眸,微微破开一条眼缝,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双绣鞋,模模糊糊的到了自己跟前。而后他便意识全无,失去了所有知觉。
白复轻叹一声,俯身望着晕厥在地的明恒,笑得有些微凉,“你觉得自己能逃开我的手掌心吗明恒,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何不能喜欢我一点点呢我为了你,什么都没了,你却已娶妻。那么我呢我该怎么办呢”
指尖抚过那张魂牵梦萦多时的容脸,白复笑得凉薄。
客栈里。
白复让人把明恒抬上了床榻,给了他们一些银两便随意打发了。
合上房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安静的独处。
床榻上的明恒,晕厥不醒,什么都不知道。
床边上的白复,眸光灼灼,绽开妖冶之花。
轻柔的将唇瓣贴在明恒的眉心,那种冰凉与温热的亲密接触,果然是极为舒服的。她轻柔的攀上他的胸膛,将自己的面颊,贴在他的胸口处,“你知道吗长久以来,你是我唯一心动过的男子,如果当初我没有遇见那些事,没有离开你的身边,也许今日陪着你,成为你妻子的人会是我。”
“明恒,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当日我让你来,你为何不来如果你来了,那么我肯定不会受人凌辱。可是你爽约了,也让我从此万劫不复。你可知道,当时我有多恨你吗”
“可后来我想了想,我恨你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可你为何要喜欢别人我那么喜欢你,你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吗我想跟你在一起,真的好想好想。我什么都没了,没有师父,没有姐姐,连自身都是身不由己。”
“就当是我借的,借你少许柔情,可否”
明恒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知觉。
指尖轻柔的挑开明恒的腰带,她笑得凄美,那张绝世的脸上,浮现着久违的笑靥,“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想自私一回,原谅我。dash”
衣衫缓缓褪去,白复僵直了身子。瞧一眼光洁的肌肤,眸光幽冷。
底下人急急忙忙赶来的时候,叶子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瞧着这纸条半天也不敢下手。直到确信上面无毒,才敢小心翼翼的交给如意。
如意今日一直心慌慌,如今见着这纸条,险些脚软跌跪在地。
所幸叶子眼疾手快,快速将如意搀起,“怎么回事”
手中捏着纸条,如意发了疯似的往街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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