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你敢说本宫下毒?(2 / 2)

九州覆 蓝家三少 4037 字 2023-10-18

苏婉是知道实情的,但是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再留下来,“好”玉弦没找到,只能继续找,自己留下来也没用,她的腿受了伤行动不便,反而会拖累所有人。

思及此处,众人决定打道回府,留下一些人继续找寻玉弦的下落。

“公子,那这家客栈”秋朝切齿。

“费什么话,滚滚滚”技不如人还好意思说,何况孟麟是谁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会看不出来白狐与那老头是熟识的,很显然就是人家闹着玩,结果把他给折腾进来了。

本来依着孟麟的脾气,还不得拆了你这个破庙,可毕竟他还是沾了人家的身子,自己也没受伤,所以你说算吃亏吧又不算吃亏,男人跟你女人嘛也就那回事。可你说没吃亏,他又觉得憋屈,要不然依孟麟的性子,是怎么着也不会招惹那个母老虎的。

什么白狐,分明是白老虎。

母老虎

轻叹一声,孟麟抬步就走,秋朝不敢多言,毕竟是自己无能。看主子这副模样,可别是叫那老头给糟蹋了吧心里这样想。dash不是真的吧

远远的,跛腿男子瞧着渐行渐远的队伍,“师父,为什么不让他们把玉弦姑娘带回去”

“你懂什么那可是我把柄”老者抚着自己的胡子,一脸坏笑,“到时候他们要是拍拍屁股走了,那我找谁算账去留个人在手里,看他们还敢丢下我一个人,悄悄回京城吗”

“师父,这么做不太好吧白姑娘可都生气了”跛腿男子轻叹。

老者瞪了他一眼,“胳膊肘往外拐,别叫我师父”气冲冲就回了客栈,“关门,歇业”老头子不高兴了

苏婉这一来一回的,已经数日,木架上的容景垣还剩下一口气。

阳光那么烈,他被绑在木架上,唇瓣干裂出血,身上鞭痕累累。纵你是皇子沐王,可到了这儿那就是罪臣,比寻常百姓还不如。

县太爷是这儿的地头蛇,容景垣即便曾经尊贵,此刻也是无可奈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南抚镇可谓山高皇帝远,就算容景垣死在这里,到时候一句暴毙,就能让一切长埋地下。

“把人给我放下来”孟麟暴怒,秋朝纵身落下,快速解下奄奄一息的容景垣。

白狐冷剑出鞘,眸光利利,“敢伤沐王者,杀”

“白狐”苏婉快速拦阻。

这是官兵,不是江湖人。

虽然苏婉更气愤,但是此刻心疼胜过一切。慌忙行至容景垣身边,苏婉红了眼眶,“你怎样”

容景垣视线模糊,笑得有些寒凉,“还好,你也活着”

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模样,脚踝上的铁链因为磨损,而让脚踝血肉模糊。苏婉潸然泪下,这才走了多久,他就被弄成这样

“你是有多蠢”孟麟切齿,“不知道反抗吗”

容景垣缓缓合上双眸,“小不忍则乱大谋”

音落,已不省人事。

孟麟咬牙望着眸光寒利的县太爷,“你等着如果沐王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快速着人抬了容景垣进屋,脱水太严重,再不救治真的会死。

苏婉心疼得直掉眼泪,然则也是无可奈何。容景垣是罪臣,是皇帝亲自下旨流放,谁敢抗旨就算受再大的苦楚,都没办法离开这儿。

否则,孟麟早就带他走了。

那一日在路上没能离开,早就错过了机会。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孟麟道。

苏婉面色一紧,不敢吭声。

“景垣是个比较古板的人,他的心里有他自己的行为准则,不允许跨越雷池半步。”孟麟轻叹一声,这话在苏婉听来,是一种警告。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从未奢求过什么。”苏婉小心擦拭着容景垣的脸。

“我不是那个意思”孟麟蹙眉。“我只想说,景垣这辈子太苦,孤身一人镇守边关,这不是一个皇子该有的待遇。他的隐忍,你也都亲眼所见。我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个人能更改他的准则,让他不至于活得那么辛苦。他太累了”

苏婉仲怔,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孟麟。

孟麟继续道,“我跟景垣算是很多年的兄弟,他这人骨子里是很好强的,凡事都喜欢做到最好。可他也是个闷葫芦,他不会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只要他认为是对的事情,就算是死也会坚持到底,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还有,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能对他一心一意,不离不弃。”孟麟眸色微沉,“他的身边,能真心对他好的人,已然太少。”

“我想陪着他。”苏婉垂眸,轻柔的拧一把湿毛巾。

“那你要有足够的耐心,等着这个榆木疙瘩开窍。”孟麟起身,“好好照顾他,我去处理县太爷的事情。也许过不了多久,我没有能力再保护他。”

苏婉一愣,没能明白孟麟的意思,可孟麟已经离开。

过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

权且不管这些,还是先照顾好容景垣再说。这浑身的伤,若不好好处理,怕是要留下隐患的。

只不过苏婉没想到,自己失踪这件事,很快就传到月氏。月氏国主病危,月氏国正处于老皇帝和新皇帝交接的时候,涯无法脱身,但也派了人前往寻找。

事情似乎朝着偏离的轨道,渐行渐远。

而过不了多久,涯的再次到来,彻底打乱了苏婉的生活。

当然,这是后话。

如今,容景垣的身子第一,别的她都不作二想。

南抚镇传来苏婉安然无恙的消息,林慕白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看这白狐传递的消息,林慕白又微微凝眉,怎么他也在那里

失踪了这些年,如今突然冒出来,真让人有些头疼。

容盈俯身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了”

“那老头怕是要来了。”凭着林慕白对他的了解。估计很快就得拾掇拾掇,跑来京城溜一圈了。又是个不消停的主,这一来还不得闹翻天

容盈嗤笑,“那我得谢谢他对你的救命之恩。”想了想,又微微凝眉,“也许他的到来未必是件坏事,他毕竟是你师父,医术在你之上。”

林慕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只不过她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或许吧不过当年他也是冒险一试,时隔多年不知道医术是否有所进展,若是还与当年一样,那我只能自求多福。”

“会没事的”他下意识的抱紧了她,掌心轻柔的搭在她的肚子上,“我们的孩子,还没出世。错过了修儿的幼时,你舍得错过这一次吗”

她微微一笑,低头间不愿教他看见自己圈红的眼眶,“自然是舍不得,所以我也在努力。”她不愿意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继而换了话题,“苏厚德已死,孟行舟已经下了刑部大牢,很快就会有人把孟麟押解入京。事情到了这儿,咱们已经没了退路。”

“原本就没有退路。”容盈轻叹一声。

却听得外头传来五月微冷的声音,“殿下,宫里出事,皇上病危。”

眉睫陡然扬起,容盈看了一眼林慕白,而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回木轮车上。轻柔的吻上她的眉心,容盈深吸一口气,“别担心。”

“要小心”她紧握他的手。

容盈抬步就往外走。

又是一大帮的人。拼命往宫里挤。

乾云宫里,又乱做一团。

不过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御林军包围了整个乾云宫,皇后正襟危坐,冷了一张脸看着坐在一旁,眸光利利的宋贵妃。容盈是随着容景宸和容景甫一道进去的,见着此情此景,便心下有数。

“父皇如何”容景宸忙问,面露焦灼,“什么叫病危父皇不是昨儿个有点起色了吗怎么又病危呢这些御医到底有什么用”

宋贵妃冷哼两声,“有什么用自然是有大用”说着,将视线冰冰凉凉的落在容盈身上,“恭王殿下,你觉得呢”

容盈俯身行礼,“不知贵妃娘娘这话何意”

“何意”宋贵妃起身,瞧一眼桌案上摆着的那碗汤药,“你们不是想知道,皇上为何突然病危吗喏,在这儿呢”

“母妃,你到底在说什么”容景宸蹙眉。

皇后骤然起身,“够了,别在这儿胡言乱语。”

“是臣妾胡言乱语,还是皇后娘娘在护短呢”宋贵妃面色冷戾,“这药里有毒,有人要行刺皇上,皇后娘娘却还在这里母子情深,实在让臣妾觉得愤怒。皇上待你们母子不薄,你们为何要如此歹毒,竟然在皇上药里下毒”

“你胡说什么”皇后愤怒,“你敢说本宫下毒”

“臣妾不敢”宋贵妃行了礼,“想来皇后娘娘也是被恭王殿下迷惑,识人不明”

容盈凝眉,“你是说,我对父皇下毒证据呢就凭一碗汤药,你就指认我下毒,贵妃娘娘这张嘴还真能颠倒黑白”

“带上来”宋贵妃冷呵。

音落,院首被带来进来,身上有不少血痕,一身狼狈,可见此前已经受了不少折磨。

院首被丢在地上,气息奄奄,“微臣冤枉微臣并没有被皇上下毒”

“你还不承认”宋贵妃笑得凉凉的,“把刘御医带上来”

不多时,一名中年御医被带了上来,毕恭毕敬的跪在那里朝着众人行礼。

宋贵妃凉飕飕的瞧了面色微白的皇后一眼,“你好好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回贵妃娘娘的话,那次院首在为皇上准备的药中,放了一些东西,臣出于好奇就悄悄的查验了一下。”刘御医跪在那里,音色微颤,“谁知竟然是五石散。”

容景甫一愣,“五石散”俄而望着面不改色的容盈。

刘御医继续道,“众所皆知,五石散此物若是平素尚且好对付,隔一段时日便能散去。可皇上气结,你若以五石散攻之,势必会七窍流血而亡,无疑是要皇上的命啊”

“你的意思是我指使院首,在父皇的药里加了五石散,要父皇的命”容盈冷然,“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污蔑于我”说这话的时候,容盈盯着眼前的宋贵妃。

容景宸上前行礼,“母妃,虽然父皇的汤药里被人动了手脚,但着实无妨指证就是老四干的。此事,儿臣会严加调查,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父皇。”

“不必查了”宋贵妃笑得妖娆,指尖蔻丹轻柔的抚过锦绣牡丹的袖口,“院首虽然不肯开口,可是他家里人都已经招供了。前两日恭王殿下到访,悄悄跟院首密谋。不知,是否有此事啊”

院首愕然,却没了话语。

“如此这般,还要本宫多费言辞吗”宋贵妃冷笑两声,“人证物证皆在,院首的府中也抄出了五石散此物,不知恭王殿下,觉得该如何处置呢”

“你是否真的去过院首府中”皇后问。

容盈冷笑。“去了如何,没去又怎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皇上还躺着,殿下便如此猖狂,看样子你对这天下势在必得啊”宋贵妃笑得凉凉的,“这几日刑部查查孟家之事,一不小心查到了前朝。”

四下一片死寂,容盈眸光冷戾,“你什么意思”

“恭王妃调集了前朝余孽准备反扑,于城外树林中和官军一战,如今余孽死的死逃的逃,可这冤有头债有主”宋贵妃眯起了危险的眸子,“刑部已经派人去了恭亲王府,很快就会让王妃去天牢做客。”

“你敢动她”容盈切齿。

“殿下,她是前朝余孽,而且已经有所作为,您若是想动手。就不怕被牵连吗”宋贵妃笑声锐利。

皇后勃然大怒,“为何这些事情,无人来向本宫解释你一个贵妃,竟然擅动大权,眼里可还有本宫这个皇后”

宋贵妃行礼,温柔浅笑,“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就是顾忌着您是皇后,生怕您有所闪失,所以没办上报。而且此时攸关恭王殿下,娘娘您得避嫌,所以臣妾只好越俎代庖了。”语罢,毕恭毕敬的跪在那里,“臣妾有罪,请皇后娘娘责罚。臣妾一心为皇上为朝廷,绝无二心”

“你的意思是说,本宫对皇上对朝廷有二心”皇后咬牙切齿,一身威严,“宋翊,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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