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芳华年纪,长发银枪(2 / 2)

九州覆 蓝家三少 4090 字 2023-10-18

gu903();而魏王,基本不会帮着容景垣,好像他们那些儿子才算儿子,容景垣只不过是寄居人下的小可怜罢了等于说,容景垣算起来,跟无父无母没什么区别。

这府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瞧得起他的。

容景垣抬头望着容景睿,抿唇无语。

“为何我每次说的,你总记不住”容景睿居高临下,“非要挨打你才记得住吗”

容景垣深吸一口气。“他们侮辱我的母亲,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所以你就动手了”容景睿问。

容景垣点点头,在整个魏王府里,也就是容景睿当他是兄弟,平素明里暗里的护着,这一身的功夫也是容景睿让十二月私下里教的。那一年他高烧不退,没人敢请大夫,也没人为他请大夫。他以为自己死定了,躺在床上等死。

最后是容景睿来了,亲自请了大夫,还罚了他身边的那些奴才。

为此,这些奴才算是对他有些忌讳,否则平日里那些奴才比他还要嚣张。吃的喝的都被这些奴才克扣,他几乎食不果腹。

所以对于容景睿,容景垣是既感激又敬畏。

因为容景睿。从来不会笑。

“他们说你是野孩子,那你就是野孩子了吗”容景睿问。

容景垣答不上来。

“如果这点屈辱都受不了,当初还不如死了干净。”容景睿眸色无温,墨色的瞳仁里没有半点光泽,“容景垣,我警告你多次,别人说什么那是别人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为什么还要打架打架能让你的母亲回到你的身边吗那只会让父王更厌恶你。”

“若你还想要见到你的母亲,你就必须争取,必须努力。有朝一日,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父王面前。你的成功,才是你母亲归来的希望,你懂吗”

容景垣定定的望着他,“四哥”

“好好跪着反省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来找我。”容景睿掉头就走。

“四哥”容景垣喊了一声。

容景睿顿住脚步,“我没有娘,我知道没有娘是什么滋味。你不必感激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尝试我这样的遗憾。我此生遗憾已经无法弥补,但愿你还有机会。”

容景垣点点头,“多谢四哥,景垣一定铭记在心。”

“记住吧否则等你再大一些,估计就不是跪一跪祠堂这么简单了。”容景睿话外有音,“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谈什么保护你的母亲”

语罢,容景睿再也没有顿留。

事实的确如此,容景垣感激不尽。

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哪有半点温情和仁慈,只有让自己不断壮大,你才有资格去反抗别人。如果你只知道反抗却不知道壮大自己,早晚会死得很惨。

在这豪门大院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命。

如同黑色漩涡,每个人都在里面挣扎着。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爬到最高点。于是人吃人,人踩着人,毫无信任可言,只剩下尔虞我诈。

不过就连容景睿也没想到,皇帝为了让白馥这燕亲王之名落到实处,就想着让白馥立军功。十三岁的时候,白馥被送到了前线,跟着当时的凌老将军一起守卫边疆,对月氏作战。

当时的月氏,正处于蓬勃兴起的趋势,所以国力还算强盛。尤其是四大将军,更是骁勇善战。凌家跟月氏作战多年,一直未能分出胜负。两厢对峙谁也落不了好处。

白馥晒黑了,可她懂得了什么是先锋,什么是军令如山。她从守城兵开始,而后先锋探路,其后渐渐往上提拔。去的时候,她让皇帝不许透露她的身份,所以在军营里没人知道她是个女儿身。这一两年里,她跟军士们同吃同住,小心的隐藏自己的公主身份。

起早贪黑的练兵练马,她这股拗劲儿一旦起来,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边关风沙磨砺得很,她这养尊处优娇滴滴的公主,这会子已经褪去了年少青涩。十多岁的孩子,能策马应敌,能指挥若定。文能提笔。武能冲锋,丝毫不逊任何男儿。

谁说女子不如郎,策马军前是巾帼。

那一年战事吃紧,他们被困在谷中,已然到了绝境。

殊不知那不过是一场朝内朝外的阴谋,当时朝廷上,太子白少康连同皇后的外戚,将朝廷拨给边关的大军粮饷悄悄的克扣下来。唆使援军将领,延缓援军的驰援速度。

如果不是这样,战局绝对不会这样惨烈。

弹尽粮绝,几乎是绝境。

凌老将军负伤,白馥只能独自一人执掌大权。月氏几番进攻,都是被白馥给压下去的。剩下的军士算是对白馥这个少年郎更加的敬重。到了这个时候,只能同仇敌忾。

月氏的进攻越来越猛烈,到了最后几乎是混战一片。

凌老将军负伤。还是跟白馥一道,将月氏的四大将军之一,挑死在马下。白馥这一身的马术都是凌老将军教的,马背上的功夫也是传承于凌老将军。算起来,是凌老将军最得力的住手。

不过很幸运的是,援军还是赶到了。

白馥逃过一劫。

因为这一次的恶战,让皇帝心有余悸,等到诸军脱离险境,一连数道金牌急召回京。皇帝圣谕已下,军士们这才知道,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正是皇帝最宠爱的燕羽公主,大名鼎鼎的燕亲王。

白馥算是一战成名,对于这一次关键性的战争而言,算是战功赫赫。要知道对于朝廷而言,谁掌握了兵权。谁就能杀伐在握。

军中相送罢,快马归皇都。

阔别一年半,物是人亦非。

白馥回来的时候,晒得黑黑的,没有了离京前的白皙稚嫩,剩下的是行伍之人的干净利落。黑狐和白狐组建的女子卫队已经初具规模,当然她不可能把大部分的势力都展现在众人面前。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善良仁慈的女子,历经战役,满目黄沙染血,她剩下的是一种磨砺过后的坚韧与忍耐。

相比边境的艰苦,这京城里的满目繁华跟去时没什么两样,似乎更胜一些。

有了边关的日以继夜,才有京城的繁华无比。

她也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天下大任,打江山与坐江山,同样不容易。

三军阵前,策马而立。长发银枪,英姿煞爽。

白少康自然不愿意兵权落在白馥手中,穿着一身太子袍就跟着白馥去了练兵场。回到京城,白馥也是一刻都没闲着。她喜欢军旅生涯,喜欢跟这些真正的男子汉在一起。

可是白少康养尊处优,穿着宽袍大衣,锦衣华服的,哪里有半点检阅军师的姿态。做作多过于实践,反倒是白馥这样的少女,越发有统领三军之气。

大约是与生俱来的傲气,秉承了皇帝的威严冷冽。

“皇兄要不要亲自下去试试”白馥问,眸光冷峻。

白少康嗤冷,“你以为本宫会那么傻吗”

“皇兄不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咱们行伍之人不说大话。能就能,不能就不能。”白馥扫一眼校场上的军士们。随手一招,黑狐便让数名女子上前。白馥笑道,“皇兄可以拿她们练练手,都是些女子,皇兄应该没问题吧”

白少康翻身下马,他最不屑的就是白馥所谓的女子卫队。

一帮女人,还想翻了天去。

可是他没想到,一帮女人,还真的翻了天。

这些女人的脚盘功夫极好,大有林申一门的真传。绕了半天,他没伤着一人,反倒把自己困在了原地。

“撤”白馥一声令下,女子卫队当下飞身而起,快速各归各位。

白少康的脸色自然是难看至极,站在马下望着身穿盔甲的白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给本宫来一个下马威吗”

白馥坐在马背上,手中摆弄着马鞭,笑得坏坏的,“皇兄有没有见过沙场点兵知不知道什么叫血染黄沙懂不懂军令如山如果你连这些都不懂,以后就少跟着我逞能。有本事自己去边关历练两年,磨一磨你的太子锐气再来跟我较量。”

“白馥,本宫是太子。”白少康咬牙切齿。

白馥长长吐出一口气,“军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何况是你一介太子。”当日那笔账,她可都记着呢如果不是没有证据,而那位延误战机的将领早就被白少康斩杀,今日的白馥一定会好好跟他算总账。

直起身子,白馥以马鞭指向众军士,“你问问他们,他们到底是愿意听你的还是愿意听我的”

白少康冷然扫向校场上的军士。

只见军士们悉数跪地,“我等听任燕亲王之令。”

白少康切齿,“反了反了”

“父皇的虎符在我手中,皇兄识时务者为俊杰。”白馥冷然高和,“谁与我同袍为战,谁就是我的生死兄弟。”

黑狐领着众人高喊,“燕亲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少康策马掉头,飞奔而去。

可他没办法,皇帝偏着白馥,如今边关大捷,白馥战功赫赫,连凌老将军都站在白馥这一边。试问,朝廷上如今谁还敢说白馥的不是便是天下百姓,也都是欢呼雀跃,尤其是白馥归朝之际,百姓夹道欢迎。这与早前质疑白馥之能,抵触白馥封为亲王之时,几乎是截然不同的。

白少康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可他暂时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似乎所有的趋势都朝着白馥去了。他如今担心的是,自己这个太子之位只怕即将不保。

看样子,他得去找师父商量。

“殿下,太子殿下会不会对您不利”黑狐跟着白馥离开校场。

白馥笑得凉凉的,“他那副德行还能拿我怎样如今我荣耀归来,他恐怕是要去找鹤道人了。”

“找他师父作甚鹤道人是世外之人,怕是不会管朝廷之事。”白狐道。

白馥瞧了白狐一眼,“你以为鹤道人真是什么世外之人若真的已经出世,就不会收红尘之人为弟子。左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让人盯着点,如果他们敢轻举妄动,就别怪我不客气。”谷内一战,她险些成了烈士,说什么都不能再心慈手软。

小胖墩屁颠屁颠的冲到白馥跟前,欣喜的眼睛里,泛着晶莹的泪光,“皇姐”

“天胤”白馥笑着摸着他的脑袋,这一年多没见,倒是长高了不少。不过这圆滚滚的分量,比她走的时候更壮了一些。还记得当时自己走的时候,他站在马下哭着喊着,长大一定要跟皇姐一样。

“皇姐,天胤想跟着皇姐。”天胤一笑,脸上的肉都有些微微的轻颤。

白馥蹙眉,“是该好好的练一练。”她摸着他的胳膊肘,这些肉都是松松垮垮的,可见这些年自己把他喂得太好了。早前饿得太伤,后来吃得太多,这暴饮暴食的果然要不得。

天胤极为高兴,“皇姐答应了”

“能为大殷尽忠,皇姐自然要答应。”白馥笑道,“让白狐好好教你,过几日皇姐来问你功课。”

“那皇姐你现在去哪”天胤蹙眉望着她。

白馥伸个懒腰,“难得回到京城,我得好好逛逛。”

“父皇的寿辰快到了,如今诸王来朝,京城戒备森严,皇姐还是别乱走的为好。”天胤担虑的望着她。

白馥心头微恙,她似乎听出点不同寻常的东西,自己离开京城太久,很多事情着实不清楚。拽着天胤去了一旁僻静处,白馥道,“是不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天胤环顾四周,而后压低声音道,“皇姐有所不知,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天胤一直都在打听你的消息,所以经常悄悄的溜到御书房附近。可是有一次,我听到御书房内父皇大怒。”

眉睫陡然扬起,白馥心头一紧,“大怒”

“是的,那段时间父皇一直在为诸王之事忧心。”如此一说,就不言而喻了。

白馥深吸一口气,“你是说诸王”对于这些诸侯王,白馥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诸王之中。当属魏王权势越来越大,而其他的王侯竞相效仿,已然到了朝廷无法控制的地步。

也就是说,如果皇帝不处理好地方势力与中央政权的关系,国之动乱很快就会发生。

若是国内战乱,皇位就会变得岌岌可危。

谋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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