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她看见了白明知从独白里走出来,是因为她察觉到自己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输给了苏墨在白明知心里的地位,这才哭成梨花带雨的!”
李教授惊叹鼓掌,“主持人不愧是做过影视频道的行家,你太懂了!”
“从犯罪心理学来说,情杀的动机是嫉妒心,这很合理对吧?我们来看看苏墨现在的状态,经过了离婚风波,这位大小姐非但没有颓废下去,反而脱胎换骨,变得更为优秀,光华内敛了。”
主持人被夸的得意洋洋。他调出苏墨的近照,对比她刚离婚,被赶出白家时的失魂落魄,一手捧心,斩钉截铁。
“看看这张脸,这身段,这气质,哪样不比冉露娜强?我要是白明知我也会心动,毕竟曾经爱过。苏墨已经在改变自己了,那我再找一找爱的感觉怎么了?牡丹花下死,被撞不后悔!”
屏幕之前,苏墨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忍不住想鼓掌了。
精彩啊,这声情并茂的演绎,不比那部《白鸽》电影好看?
虽然颇多胡猜乱补的心理部分,但不管怎么样,这节目把她的人设捏的挺牛逼,挺万人迷的!
颔首间,她随手就把音量拉到最大。
巨大的响声从屏幕传出,病床上的白明知触电般地一抖,满头冷汗,悚然惊醒。
看到苏墨的第一眼,他便目眦欲裂,睡意顿时消失无踪。那打着石膏的双脚蹬了两下,似乎是想要用力坐起,但除了微微晃动外却是毫无作用。
这一动之下,白明知才找回了痛觉,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惨叫。
“苏墨!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毕竟是在我店门口出的事故,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残废了啊!”
苏墨用遥控器“咔咔”地敲了敲他的一条腿,笑得如沐春风。
“怎么样,感动不感动?”
“我的腿……我的腿已经接不好了!”
白明知神志恍惚,伸手胡乱摸向了自己的石膏腿。
他隐约记得手术室的无影灯耀眼刺目,麻药的昏沉下,医生和护士的声音嗡嗡作响,都在紧张地谈论伤情。什么“粉碎性骨折”,“理疗很困难”,“准备拐杖”……一句句不祥的咒语,都在预示着他以后无法复原。
冉露娜撞断了他的双腿,就算能够行走,白明知也注定退出舞台,再也演不成那些有难度的戏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往日连一只蚂蚁都不敢杀的柔弱样子,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回忆起不久前的电话,冉露娜从看守所打来,语调颤抖地哭着求他原谅。白明知是恨火烧心,俊美的面容都随之扭曲狰狞了起来。
求饶有什么用?
她还口口声声,说让他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出具谅解书,这完全不可能。因为冉露娜在他这里,早已经没有面子可言!
白明知的牙关都快咬碎了,恨不得把手下的绷带撕碎,全都勒在冉露娜的脖子上。
“我要她付出代价,要她一辈子烂在监狱里!”
苏墨在旁看他发疯,只觉得荒谬又好笑。
见白明知原形毕露心心念念如何报复冉露娜,简直与当初对付她的神色如出一辙。
只不过从前,他能把苏墨逼得失去一切,流落街头,靠的是自己刚刚找回身份兴起的大势。而现在的白明知,还有这个呼风唤雨的实力,和一大票人山人海的追随者吗?
“得了吧,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苏墨淡然一笑,火上浇油地打开了自己收藏的“冉露娜勾搭白天骄办公室小视频”,摆在白明知面前给他看。
白明知先是眉头紧皱,认出镜头下的人是谁后,直接浑身颤抖,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她居然早就……”
“哎哎哎,注意来,我又不是说你绿了。”
苏墨仁慈地安慰了他一句,又反手补了一刀。
“我是说现在的白家是白天骄当家,你说话算个屁。这么简单的事儿连冉露娜那个脑子都能想明白,你怎么想不明白呢?”
“什么白大少的春秋大梦,白家只是补给你抚养费,那些权势从来就不是天然属于你的,这下子也该醒醒了吧!”
苏墨往常也毫不客气,但这几句话却尤其扎心,正把白明知深埋在心的傲气给碾了个粉碎。他瞪大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到眼前的人是那个熟悉的苏墨,猛烈地喘着气。
霎时一口气没呼吸上来,人直接就晕了过去。
旁边的监控仪器同时滴滴乱响,跳出了一大片鲜红如血的红色警报。
“还有气。”
苏墨看了一眼参数,眼疾手快地把警报拔了,悠闲地伸了个懒腰。
她今天本来只是想来医院打个广告,秀一秀自己新设计的品牌形象,根本没想真的探视白明知。可没成想白天骄如此给力,白明知又如此废物,居然一下子就被气了个倒仰。
“意外收获啊!”
苏墨身心俱爽地感叹了一声,拿起遥控器要关电视。
这时候节目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在采访了当天出警的派出所民警后,负责外景的美女主持人巧笑倩兮,干脆念起了观众留言。
“名为‘悦悦今天没吃饱’的网友来信说:大家都想看Luna穿囚服,但我好想知道白影帝在店里和苏墨说了什么啊!到底是不是想找她求复合呢?我简直想的睡不着觉,作业都写不下去了!”
即使是播报这等狗血内幕,主持人脸上也挂着专业得体的微笑。
“这位同学不要着急,你既然是《法治联播》的观众,那作业还是得好好写的,否则可不算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