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萧怀肃在电话里跟我说不是大事儿,就真的不是大事儿,没想到他在这里等我,话题转的太快,我小心脏自然吓得砰砰跳,勉力故作镇定的解释:“这是个误会,我的初衷不是要破坏你们两人的感情,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萧怀肃听完我的解释后,说:“黎叔为让你也有结婚的念头,告诉你我结婚了?”
秉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我把真相告诉萧怀肃,看他并没有要动怒的迹象,我才在心里松口气,对他说:“是这样的……我就当真了……以为你已经结婚,却还欺骗宋教授……”
“哦,原来我在你眼里,人品如此经不起信任?”
“不不不,是我太信任黎枳了!”我眼神惊恐的看着就算是质问也表现的非常从容的萧怀肃。
萧怀肃没再纠葛这件事,转而风轻云淡地问我:“你还没有开始工作,怎么这么着急要你结婚?”
我喝口茶说:“可能是他们身边的人念叨的多了,就着急了吧,不过我是个事业心很重的男人,已经跟他们表明男人当以事业为重,结婚的事儿不急。”
萧怀肃听到事业心很重这句话忽然露出淡淡的笑容,讲真,我觉得他在笑我,但是脸上又看不出来是不是笑我,他说:“说道这个,回国这么久,我还没有去看黎叔和黎阿姨……”
我看一眼萧怀肃那张和黎幽不笑时一模一样的脸,心里咯噔一声,绝对不可以让他去见黎枳和李茉莉,这一见面,李茉莉那火眼金睛还能看不出来端倪?到时候再以为是萧怀肃诱拐我,致使我怀孕还抛弃我怎么办?毕竟萧怀肃比我大那么多,李茉莉可能怎么也没想到是我诱拐萧怀肃,自然更不可能相信。
我慌了,我慌得茶杯都快拿不稳了。
“他们两个忙得很,你还是别去见他们了。”我放下杯子,手臂撑住桌子,看着萧怀肃,眼神暗示他快点改变主意。
萧怀肃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的拒绝他去见黎枳和李茉莉这件事,看我一眼说:“你生气了?”
我巴不得你永远不去见他俩,怎么可能生气?况且你忙我是知道的。
“没,是他们两个年纪渐长,越发喜欢过二人世界,连我都轻易不去他们面前碍眼,你真不用去,毕竟不打扰是我们最后的温柔。”
萧怀肃被我这么一说,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忽然变了,声音透着执着,眼神格外认真地对我说:“我想这么久没见,黎叔应该会原谅我的打扰。”
“真不用那么客套,他们根本不知道你回来了。”
萧怀肃听到我的话,一愣,微微眯起眼看着我说:“那我就更应该去拜访。”
一顿饭吃得我味同嚼蜡,满脑子李茉莉拿着拖把追着我打的画面,萧怀肃问我,“不好吃吗?脸怎么这么白?”
我强颜欢笑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边嚼边睁眼说瞎话说:“好吃,好吃,脸白可能和我用的洗面奶有关。”
吃到一半的时候,我试探着问萧怀肃:“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我爸妈?”
萧怀肃放下筷子,动作无比优雅地擦着嘴,放下餐巾说:“大概就这个周末。”
我压抑着小心思,装作一脸遗憾的告诉他:“啊,我爸这周末准备带着我妈去乡下体验农家乐,刚好不在。”
萧怀肃无所谓道:“那就下下周也一样。”
吃过饭,我们起身前往餐厅的停车场。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至于下下周,再另想对策,成功阻扰萧怀肃见黎枳和李茉莉的我,不得不说,膨胀了。
去停车场的路上,忍不住感慨,我怎么这么机智?这么聪明?还长得这么帅!
就在我感慨不已时,萧怀肃扔了一颗深水鱼雷给我,我被炸成了天边的一道彩虹,头懵懵的。
“我和宋教授并不是恋人关系。”
懵逼后的我回过神来,眼神震惊的瞪着前面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
天啊!
难道是——炮友关系?!
我绝望了,没想到男神这么与时俱进,竟然还玩约炮。
然而在我失望又绝望的时候,我却忍不住遐想,既然男神都约炮了,没准下一个炮友是我也没准?这时心里有个小人一巴掌把我啪醒,他说,“别做梦了,你是个男人”,我心里默默留下两行清泪,同时摆出“我也很与时俱进”的表情,很懂事地对萧怀肃说:“原来如此,大家都是成年人,其实这没什么,你们开心就好。”
“你确定你听懂了我的话?”萧怀肃回头看我,眼神怪异的打量我。
我怎么可能听不懂?我的理解能力一直很不错好吗?萧怀肃竟然藐视我!
不,他一定是炫耀自己和宋教授这样美好的女人是炮友,真卑鄙。
我挤眉弄眼表示:“非得明着说吗?哎哟,我懂,不过你下次别随便说出来,你是没关系,但咱们国内的大环境还是不接受女性的崛起和解放,你得为宋教授的考虑一下。”也太不体贴了,这有什么好炫耀的?我一点都不嫉妒,真的。
我说完后,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我,我微微抬眸瞪着眼看他,他伸出左右手,捏住我的脸,晃晃我的头,不明所以的我结结巴巴的问他,“你干什么……”
“嗯,我晃晃里面是不是都是水。”
“……”
“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你都能看宋教授的邮件了,你还普通同事。”
“办公室里她用的那台电脑有点问题,帮她处理的时候,看到你发来的消息,并且还看到我的名字,在她的允许下,打开看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我只注意到了重点,宋教授和萧怀肃并不是恋人,更不是炮友!
我压抑住那呼之欲出的喜悦,面上淡淡的,状似随意地说:“原来你单身啊……”
“大概只有你会以为那些传闻都是真的。”萧怀肃微微摇头,眼神中透出一抹无奈。
我不甘示弱,毅然决然地拖乔大麦下水,道:“乔大麦也信了。”说完才想起来,我头还在他手里,一个弯腰从他手中撤退,想起来他羞辱我的事儿,告诉自己必须要强硬,这样才能挽回我应有的尊严,捍卫我的脑袋,“你刚刚怎么可以说我脑袋里都是水?!你的朋友黎恬表示很生气。”
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不以为然地说:“难道不是吗?满脑子污七八糟,何况,被误会的我,还没说生气?你却说你很生气?嗯?”最后一句低沉中透着从容,让我无地自容。
对啊,误会他这么久,我反倒还跟被误会的人生气,惭愧,立马愧疚地道歉:“对不起,误会了你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