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想完这些,罗飞忽然到从后脖处传来一阵冰凉。他心里一动,抬头看向天空。
片片雪花在他眼前飘舞着落下,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到来了。
罗飞回到办公室,一番周折之后,终于电话联系上了美术学院的负责人,对方立刻开始着手了解相关情况。在等待反馈的间隙,罗飞把案情向副所长王逸飞做了电话通报,让他立刻着手组织相关工作,做好天亮后进山搜索遇险者的准备。
刚刚撂下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打入电话的人正是美术学院的院长凌永生,他向罗飞提供了以下信息。
一同上山写生的共三人,分别是:
张斌,45岁,男,美术学院绘画专业教授;
陈健,45岁,男,美术学院绘画专业副教授;
胡俊凯,48岁,男,美术学院绘画专业教授。
这三人都是学院的艺术骨干,现在一人进了医院,一人坠崖,还有一人情况不明,从凌永生的语气中明显可以感觉到学院方面对此也是非常着急。
除了报案者和坠崖者之外,一同上山的又多出了个胡俊凯,这一点有些出乎罗飞的意料。他又想起了张斌昏迷前的话。
“凶画……他们……他们打开了那幅……凶画……”
这句话中的“他们”是否就是指陈健和胡俊凯呢?
胡俊凯是否是坠崖事件的另一个目击者?
他现在人在哪里?
这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罗飞的脑海中,要解开这些疑问,最可行的办法就是尽快抵达案发现场枯木寺。
罗飞决定立刻上山。
根据罗飞的经验,只要一下雪,山里的气温至少会下降10度。回家加衣服是来不及了,他来到传达室,向郑师傅借了一件军大衣。
郑师傅知道出了案子,一直也没沾床。
“罗所,你这是要上山?”他问道。
罗飞嗯了一声,披上了大衣。
郑师傅:“这黑灯瞎火的,山路可不好走,等不得天亮么?”
“来不及了。”罗飞往门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嘱咐,“周平回来之后,立刻让他用对讲机和我联络,山上还没有通电话。”
“知道了。你自己可得小心。”郑师傅言语关切。
罗飞点点头,快步向着山中走去。
此时雪势已经越来越大,眨眼功夫,罗飞的身影便已淡逝在漫天飞舞的银白之中。
枯木寺是罗飞所辖山区内最大的一座寺院,寺中登记在册的僧人共计三十二名。罗飞上半年还去寺里例行公事地察看过一次,当时是空静住持接待的他,在他印象中,那是一个矮矮瘦瘦的老和尚。
进入山口后,风明显大了。繁密的雪花劈头盖脸地向罗飞卷过来,他只好眯起双眼,顶着风雪艰难地前行着。
很快,崎岖难行的山路就覆上了一层湿滑的积雪,罗飞前进的步伐也只好愈发的缓慢。在这样的道路上,盲目加速不仅危险,还会白白消耗大量的体力。
当雪积到两寸多高的时候,天空中隐隐露出了一丝鱼肚白。罗飞看了看表,已经是早晨五点多了,自己脚下的路才刚刚过半。着急是没有用的,他索性找了个避风口休息了片刻,待体力有所恢复后,重新开始上路。而雪花伴着寒风漫天飞舞着,丝毫没有要减弱的迹象。
后面的道路愈发难走,罗飞走走停停,一直到将近七点的时候,总算看到了古木禅寺的寺门。
两个僧人正站在门廊处向山路上张望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发现罗飞后,这两人便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罗飞越走越近,他也在利用这段时间上下打量着对方。
两个僧人中年纪较大的一个身高大约在一米六五左右,五十来岁,紧锁着双眉,看起来满腹心事。另一人个子更矮,脸上稚气未脱,看得出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小和尚长得挺秀气,眉宇间透着一股机灵劲。
罗飞走到门廊下,一边拍打着头发和衣服上的积雪,一边向那个年纪较大的僧人说道:“空静住持,你不认识我了吗?”
空静紧盯着罗飞的脸,努力辨认着。直到罗飞把头发和眉角处的积雪抹尽,他才恍然大悟似的,一边做了个揖,一边叫出了声:“哎呦,罗所长,你可算来了。辛苦辛苦,简直成个雪人了。”
“我看你也不轻松,一夜没睡吧?”罗飞注意到空静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出了这样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上睡觉,人命关天啊!”空静说完这些,转头吩咐身边的小和尚:“顺德,你去拿条干毛巾来,让罗所长擦擦湿头发。”顺德答应了一声,小跑着离开了。
空静苦着脸:“罗所长,这事现在该怎么办?”
“先带我到出事地点,边走边说。”
“好。”空静转身走入寺内,罗飞紧跟在他的身后。
枯木寺主体建筑分为前后两进,构局上形成一个“日”字型。前院中与寺门相邻的是几间客房;院两侧分别是钟楼和鼓楼,各有两层;正对寺门的则是正殿和练功房。
前院中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棵有上千年历史的枯松,寺名也是因它而来。枯松虽然主干庞大,但其实只剩了一层空壳。传说中,这棵松树在最茂盛的时期遭受了一次雷击,差一点被从头到脚劈成两半。雷击还引燃了大火,把上上下下的枝叶烧了个精光,只留下一层半焦主干躯壳。神奇的是,来年开春,从这躯壳上居然又冒出了新枝,原来这树竟还没有死透。新枝越长越多,虽然再不可能如劫难前茂盛,但与枯黑空洞的主干相映成趣,透出一股别样的顽强生命力。
从一入寺门开始,回廊便贯穿了前院里的所有建筑。空静带着罗飞穿回廊往后院走去,外面的雪花虽大,却没有一片落在他们的身上。
后院是寺内僧人的食宿区,房屋与前院相比要简陋了很多。一圈平房被隔成了十多间小屋,院中则有一个小小的放生池。
在行走的过程中,空静向罗飞大概地讲述了一下他所了解的案发情况:“这三个客人是昨天傍晚时分来寺里投宿的,我让顺德安排他们住下,自己也没有太在意。到了半夜,突然从寺后传来呼救的声音,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有一个客人已经掉下了悬崖,只看见他的两个同伴惊慌失措地站在山路上。”
“那么这两个人应该都看到了事发的过程?”
“应该是吧。”
“那他们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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