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条
本人欠陈春生人民币一百元,今年春节前归还,口说无凭,特立此据!
薛晓华1994年1月4日”
几行字写得歪歪扭扭,确实是字如其人。透过晨光,罗飞发现纸条隐约还有些淡淡的痕迹,他把纸条翻了过来,果然,在背面也写着一行字,这行字的内容让他禁不住怦然心动:
“我找到了王成林的儿子,他答应给我2000元,让我告诉……”
“告诉”的“诉”后面还有一个字,刚刚写了一半,从笔画上判断应该是个“他”字,数字“2000”在写好后又被笔涂了一道,在正上方又写了一个“3000”。
“薛晓华昨天什么时候给你打的借条?你去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屋里还有没有其他人?”罗飞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大概是晚上七点左右吧。”见警察对自己提供的线索颇为重视,男子不禁觉得找回了一些面子,挺胸提高嗓门回答说,“那会屋里就他一个人。他正准备出门,我们聊了没两句,他就从桌上摸了一张纸,写了这张欠条给我。对了,他好像刚写完什么东西,纸和笔都还没有收起来。”
看着那纸片,罗飞的脑子飞快地旋转起来。显然,这是一张写了一半后作废的便条,之所以没有写完,很可能便是因为数字上出现了变化,使薛晓华又换过一张纸重写。后来陈春生来要帐,他顺手拿起这张废纸,把欠条写在了背面。
便条残缺不全的内容又代表了什么呢?
王成林——儿子——2000元——
王成林的儿子就是蒙少晖!不错,蒙建国正是王成林的化名,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蒙少晖父子确定在明泽岛上生活过,而岛民中却无人听说过蒙建国这个名字!
这一系列的推断既清晰又合理,让罗飞隐隐有些激动。
“王成林!”他大声地询问,“你们有谁知道王成林这个人!”
“哪个王成林?”老者不紧不慢地反问。
“十多年前在岛上住过,他妻子在海啸中死了,后来他和儿子一起离开了这个岛……”罗飞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都说了出来。
不过没等他说完,老者就摆摆手打断了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说的这个王成林和薛大夫一样,都是知识分子,是文革的时候一同从城里逃到岛上来的,对不对?”
这些都是罗飞并不知道的情况,他竖起耳朵听着,同时继续询问:“那你见过他的儿子没有?”
“当然见过。”老者得意地捋着胡须,“王成林一家虽然住在山西边,但因为和薛大夫交好,经常会往我们这边走动。海啸那会儿,他儿子大概才七岁吧?本来是个聪明伶俐的娃儿,但受了惊吓,竟变得不会说话了。后来还是薛大夫给医好的。没过多久,父子两个就离开了,后来再也没有回来过。”
老者这么一说,周围几个年纪稍长点的也回忆起了一些往事,点头附和着。
“那他们为什么要离开明泽岛?有没有可能是这种情况:王成林父子有一些不可见人的隐私,而这种隐私又只有薛大夫知道?”罗飞的脑子容不得半点停歇,顺着这迸发出的思路径直捋了下去。
“隐私?”老者愣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王成林和薛大夫都是正派人,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私?他们本来就是城里人,回到城里去也属正常。”
罗飞对老者的话未做评论,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话:不对,如果是正常的回城,为什么要改掉姓名,他们肯定是在隐藏什么!
要知道这其中的答案,现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无疑便是去问蒙少晖了。
第九章神秘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