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棠的目光落定在商怀砚身上。
他波澜不惊:
“嗯,我知道。”接着溜了一眼商怀砚的脸,又补充,“你也不差。”
商怀砚哑然失笑。
他飞快从刚才的蛊惑中清醒过来,走进厨房,将放在流理台上的种种料理一一端上桌来,并期待说:“尝尝味道,看我做的菜好不好吃。”
看吧。
我就知道。
我必然要面对这样可怕的抉择。
还好我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
易白棠在内心长呼出一口气,刚要抬起手来,就一眼瞥见手指上沾染的东西,连忙重新垂到身侧,暗暗搓了搓,搓掉上面因太过匆忙而沾染到的柠檬汁,这才重新抬起,尝了一口商怀砚切割好喂到嘴边的牛排。
他嚼了嚼。
经过加工之后,总算差强人意了,这个水准固然连给他打下手都不配,但对于业余的小树苗来说,也算能够接受了。
易白棠面无表情:“普普通通吧。”
借着桌上的这一点烛光,商怀砚正在观察易白棠脸上的细微变化。
他的腮边只动了不到数十次,就能够将肉咽下去,证明肉煮得并没有很老。
他的眉峰先紧了一紧,接着又慢慢放松,证明味道一开始不能抓住他,但还算能吃得入口。
我第一次下厨的成果还是不错的嘛,以后也可以没事投喂投喂白棠了。
商怀砚满足了。
他给自己和易白棠倒了一杯酒,一边喝酒一边吃晚餐,话题漫无边际地扩展着,说说自己的事情,说说对方的事情,再说说有棵树餐厅的事情,还意犹未尽的时候,晚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特意从酒柜里拿出的一瓶年份高的红酒被喝了半瓶,商怀砚感觉到身体里一丝燥热。
他解开领口位置的两颗纽扣,对易白棠笑道:“待会我们再喝两杯酒?”
“不要。”
“那待会我们去花园里逛逛?”
“不要。”
“一起看个电视?”
“不要。”
“一起打打游戏看个书?”
“不要。”
“一起睡觉?”
一直果断拒绝地易白棠这回额外看了商怀砚一眼。
本来只是随口调笑的商怀砚内心一怦:难道有戏?
他目光灼灼看向易白棠,就见易白棠神情平静,斩钉截铁:“不要。”
“……”商怀砚。
巨大的失落笼罩了他。
他默默站起身,默默收拾碗筷进厨房,默默和易白棠一起离开客厅走上楼梯来到二楼的走廊。
两个人的房间明明就是并排在一起的,为什么在设计的时候非要安两扇门再多加一堵墙呢?
商怀砚内心有着更为巨大的不忿。
他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前,看着易白棠,决定在对方残酷地告别之前做点什么,必须先收一个亲吻的利息,反正两人都是炮`友了嘛,亲亲摸摸不要太正常!
商怀砚凑近易白棠,正打算做点什么为待会的那个吻做铺垫,就见一步进入房间的易白棠突然侧头,凑近自己,吻了他一下。
是纯洁的蜻蜓点水的吻。
也是含义明确的嘴对嘴的碰触。
“提早的晚安,明天见。”
一吻过后,易白棠拉开距离,淡淡说。
然后再开门,再进去,再关门。
这天晚上,睡在隔壁的两个人一同孤枕难眠。
商怀砚翻来覆去,苦恼要怎么踢掉炮`友,变成真爱,成功上位,为此他不惜千方百计,千辛万苦。
易白棠翻来覆去,苦恼要怎么让商怀砚自以为自己,千辛万苦,千方百计,踢掉炮`友,变成真爱,成功上位。
【apéritifchauffan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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