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2)

“方便告诉我,他正在做什么吗?”

我咀嚼了两口,说,“他正在洗澡。”

三秒钟的空白。

“好,他方便的时候让他给我纽约办公室打电话,我等。”

我又吃了一块松露巧克力,“哦,成,不过你是谁啊,你得告诉我,他知道你的电话吗?”

“我是arthur。”

话音刚落,不容我反应过来,那边就切断了联络。我就从air那个晶莹剔透的屏幕中看到我这个如同sb一般的囧脸,正在没有任何强气流的厨房中风中凌乱。

“啊啊啊!!……”

勋暮生穿着一件黑色的繁复花纹衬衣边扣袖口边走出来的时候,他看到我正在自己揪自己的头发,“你的大脑遭到难以治愈的打击了吗?”

我以最快速的话把刚才的时候说了一下,然后抓住他问,“我居然在你洗澡的时候接告诉他你在洗澡,这太暧昧了,你觉得你哥哥会以为我做了什么不名誉的事吗?”

勋暮生把我按在他胳膊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拨开,“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就好像我正在看《午夜凶铃》,周围暗黑一片,伸手不见六指,而屏幕中那个贞子从深井里慢慢爬出的时候,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下楼给她买凉粉一样。

我定了定神,接听电话。

“喂,谁啊?”

“是alice小姐吗?您好,我是花x银行的allenlee,您的黑卡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我现在不在市区,等我回去的时候再去你们那里拿就好了。”

“事实上,我们已经送到您的门外了。”

电话还没有挂,外面就听见叮咚一声。

勋暮生皱眉。

我去开门,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看上去好一个卖保险,其实是一个送银行卡的家伙工整的站在门口,他的手中有一个精致的烫花信封,在我面前打开,里面是一张崭新的黑卡。

我惊奇,“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门外的黑色西装带着完美的商业化笑容说,“是勋先生通知我们,务必将这张卡交到alice小姐手中。”

而我知道,他口中的勋先生,肯定不是我身后那个全身依然缠绕着氤氲水雾的勋暮生。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勋暮生拿起电话,以最高优先级的通话资格切入康斯坦丁基金纽约总部的arthurhsun办公室。

今天是中国的传统节日,春节的大年初一,可是在勋世奉的世界中,moneyneversleeps,soarthurneversleeps.

他有电话切进来,是来自世界的另外一端,他弟弟的电话。

勋暮生,“arthur,我终于知道你与谁有婚约了,她是苏罗浮的孙女,也是爷爷存入瑞士银行那些黄金古董字画最后的主人,可惜,她已经死了。”

“她是谁?”

……

“苏离。”勋暮生忽然笑了,却笑的有些凄惨,“这就是命,我们转来转去也转不出去。不过,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三叔不可能再用婚约来要挟你,因为她死了,所以即使你不遵从爷爷的遗嘱,与苏家后人结婚,你一样可以掌管勋氏家族。并且,爷爷以抵押贷款的方式存入瑞士银行的无价宝藏,永远不需要赎回,那些都是你的了。”

“祝贺你,哥哥,新年快乐!”

……

勋世奉从他的办公室那一排幕墙一般的落地窗后,俯瞰整个曼哈顿上东区,还有外面那条永远东流的哈德逊河。剥出了人类那些美好纤细的感情,只剩下赤裸裸的追逐利益,这才是曼哈顿亘古不变,如同黄金一般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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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6...

chapter08雍正爷与鬼子来了

玛雅人说,2012年12月21日,当黑暗降临之后,12月22日的黎明将永不会到来。无论这是从亘古流传下来危言耸听的预言,还是人类的先知超越了这个世界的逻辑而给出的伟大的预言,2012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从不平凡的命运。

新年一过,就在天后惠特尼?休斯顿身穿华美的手工水晶薄纱礼服,在光芒四射的舞台上,高举双手,对整个世界谢幕的时候,所有媒体,各个音乐排行榜都回荡着她那首人类有史以来最畅销的单曲——iwillwaysloveyou,他们把她的作品又卖了一遍。

她死了,于是她成了不灭的传奇。

商人们可以放心大胆的用她的才华赚取无尽的金钱,而不用担心明天再爆出她吸毒、乱交、破音,坏嗓和一系列不可控制的公关危机,而她的身体和灵魂在经受了十几年地狱一般的折磨之后,终于得到了腐朽的平静。

不过,谁在乎呢?

她的艺术与唱片工业那永流转的金钱一起永垂不朽,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的时间和躯体就好像《暮光之城》中那个脆弱的贝拉的青春,或者是盛夏那被太阳照射的稀薄而美丽的鲜花,这些都是璀璨的闪动着光芒并且快速流转着的,以一种狂野的姿态奔向腐烂消亡;而金钱则是僵尸爱德华的年华、或者是bvlgari的珠宝花,因为早已经死去或者从来没有活过,所以它们永远会以一种奢华艳色的模式嚣张到时间的尽头。

我们是没有年假的,初二的凌晨,我还在勋暮生的小院中的厨房旁边的小卧室中挺尸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刺耳的响了起来。导演那个破败的仿若召唤亡灵的集结号一样的声音从手机中喷涌而出!

——alice,我们再不开工,制片方要杀人啦!在他们杀了我之前,我一定会把你杀了先!……

我听着他丝毫没有任何创意的威胁,脑袋一歪,说了一句,“你随意啊!kao,出来混的,这年头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老娘地府有人!”

然后就在他尖叫声中,按暗了电话,愉快的继续与周公抵死缠绵去鸟。

所以,等我回到片场,已经是这一天的半夜了。

《雍正爷在承德》的主创人员似乎全体到齐,站在避暑山庄的湖区外面的干枯的树杈下面,看着勋暮生这辆白色的陆虎揽胜缓缓停住,我自己开门从里面跳出来,然后回头以一种极其谄媚的表情对于勋小暮童鞋把我送回市区的国际友爱精神表示深切的感激。

勋暮生甚至不用下车打招呼、应酬,他径自把车子开走,而我面前的这些人却都整齐划一的排好队,恭敬的以45°角弯下身体鞠躬,活像古时候的佃农朝拜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