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alice,你什么时候回来?《战国》的导演都要抓狂啦!et用萧容换了你,现在萧容出事了,又只能再换回你,他们的导演都要杀人了,我说了这么多,你在听吗?”

我,“……我在听……”

simon张晒了地中海的阳光,声音也变阳光了,他,“你怎么了?感觉好像蔫蔫的。”

我,“其实,我从et辞职了。”

simon张,“没有啊,公司只是说给你放了长假,还是勋先生亲自签的字,你怎么说你辞职了?快回来吧,我还指望你是我的摇钱树,为了让我换更大的房子,而从你身上赚取血汗钱呢!!”

当时抱着,――‘只要离开这里,找一些事情做,做什么都可以’的想法离开max的监控。

于是,我就回到了et。

那次到北京并没有见到勋暮生,我只是重新拿到了我公寓的钥匙,把行礼放下,又洗了澡,第二天一早,simon张过来接上我,我们就到浙江的片场,继续拍摄《战国》去了。

《战国》是一部男人戏,里面女角的戏份相对轻松一些,而且因为是穿插着的,并不需要每天都拍摄,所以et两度更换女角似乎并没有给剧组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只是,导演还是怒了。

我必须在两个星期之内,补出来之前因为et换角的过失而损失的两个月的戏份。所幸,我喜欢这个剧本,一直反复的看,看到台词都能记住,所以,真正开拍的时候,都可以一条就过。我们在持续的14天,每天工作18+小时的强度下,我总算把剧组的损失弥补了。

simon再次从北京过来探班的时候,看到我有些心疼,“你现在是一个只会拍戏的机器了,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我,“导演说,这样上镜。”

《战国》一直紧张的拍摄,等到我的戏份告一段落,让我有假期回北京的时候,已经是3月初了。

我订了第二天的飞机票,所以这天晚上我住杭州。

因为想要帮simon、廖安他们买一些浙江的土产回去,所以我从酒店出去。没有想到,外面下起了小雨,毛茸茸的,不用打伞,显得异常清爽。

不过走着走着,忽然觉得四周很安静。

在路灯下,我停住脚步。

三辆外表看不出任何不同的黑色梅赛德斯幽灵一般的缓缓驶来,然后停下。中间那辆车,前门打开了,一个拥有着雌雄同体般迷人美貌的助手下来,打开门,他抬起手,挡住了车顶。

勋世奉下车。

还是那个样子,无论季节,他永远喜欢穿着深色的手工西装,今天没有系领带,而是敞开了领口,围了一条丝巾。他瘦了很多,皮肤苍白的似乎都有些透明,有着大病初愈的憔悴。只有那双蓝色的眼睛仍然是那个样子,夜幕下,熠熠生辉。

他向我伸出了手,“alice,和我谈一谈。”

该来的总是要来,不能逃避。

我坐进车子里面。

车门在外面被司机关上。

……

还是那个幻觉,如同在保定与他见面时候的一样。

就,似乎,我置身在一片绿色植物疯狂生长的湖水边上,四周都是白色、浓稠的雾气,从外面看上去美艳之极,温度却极低。那层雾,似乎随时都能凝结成冰,把我眼前的世界冻结起来,永垂不朽。

良久,勋世奉开口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很轻,都让人有些温柔的错觉了。

他,“对你进行心理和药物问询,我本来并不知情,那个时候我正在接受完全封闭的强制戒毒疗程。不过,……,我不能道歉,因为,如果我是清醒的,我也会授权他们做那样的事情。”

我,“我知道。”

又是沉默。

然后,他说,“我对你做过的事情,我都记得,本来我已经想好了补偿的方式,只是,那份关于你的报告,让我太意外了……”

路灯昏暗的灯光,隔着雨幕,隔着黑色的防弹玻璃照过来,照在勋世奉消瘦而苍白的脸上,有些阴影,他似乎在微笑,没有恶意,也没有讽刺,看上去,竟然有些令人怜惜的味道。

他,“没想到,我这样的人,这样的一生,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可以遇到你这样的女人。

虽然有很多事情,你不愿意解释,只是,……

我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是让我可以信任的……”

我没有看他,看着窗外。

雨下得大了。

一道一道的,集结在地面上,形成了水流,哗哗的流淌着,从黑色的道路上流淌进草地中,滋润着春天的生灵。

我,“不看那份报告,你就无法分辨什么人可以信任吗?”

“是。”勋世奉认真的说,“二十年来,我几乎不相信任何人。”

他又笑了,这次是清淡的讽刺。

“我信任燕城的大堂哥。

所以到了那里,为了配合他的低调而没有带我自己的司机和安保人员。

结果,……,你亲身经历了。

我杀掉的那个人,为了三十万美金和一家人可以移民美国的许诺,让我扎进了一管可卡因。他们不敢杀了我,因为如果我死,我的康斯坦丁由监管委员会接手,他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

“17年前,我信任我的cfo,他是我在mit的同学,友情很深厚,我以为,甚至比我和nce还要深厚。我们一起创业,可就在我去欧洲为a-tech开疆扩土的时候,他在与华尔街的投资商密谈,想要把我从我自己创立的a-tech赶出去。在律师调解会议上,我问了一句让整个硅谷直到今天仍然记忆犹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