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1 / 2)

勋世奉头顶有一盏小小的射灯,打开,照着他手中的文件。

自从上车之后,他一言不发,只是在那里看自己手中的东西,他依然在工作,没有休息,也没有停息。

我,“晚一点来捡我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闻言,他的目光从文件中抬起,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你在工作的时候这样敬业,已经超过正常下班时间3个小时,而你一直在办公室,打扰了你,我道歉。”

然后,他继续看自己手中文件。

车子封闭的空间,继续回复了沉寂。

我,“……”

微妙而诡谲的气息。

从昨天开始,我们似乎又开始冷战,可是又似乎没有。昨天半夜,哦,不,是今日凌晨,当我问他,——“那么,你现在是因为其他女人而与我吵架吗?”

然后。

他关闭了卧房所有的灯。

黑暗像是幕布一般的降临。

我们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安静的各自从大床的两边掀开被子,上床睡觉了。

……

今天也是。

243

我对谢逸然这个姑娘的印象一直都很模糊,因为我完全不理解这个姑娘。

她的聪明才智,还有为人处世都似乎比我高明太多,以至于我完全看不懂她的一切。她在我面前就是雾里的鲜花,水中的貂蝉倒影。

如果想要套用那句著名女作家形容美女的那句话——美则美矣,毫无灵魂,——似乎也不合适。

谢逸然拥有灵魂。

她是水镜台上的一个背影,也许并不如我看到的那般孤傲,可是依然迥异与我们这样的芸芸众生。

不过,我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理由帮助萧容约我出去,我都不想再同这个姑娘单独接触。

所以,当我中午之后睡醒了,洗完澡,穿好衣服下楼,看到客厅中坐着19楼谢逸然和她的那套吹拉弹唱的班子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没有睡醒,一定是我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于是,我转身上楼,想要继续补眠。

max大叔叫住我,“艾小姐。”

这位管家大叔的声音很有威严的感觉。

哦,也许,听起来,似乎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有一种春暖花开的错觉,可是,这样的温暖是转瞬即逝的。自从燕城之后,我对他的感觉异常复杂。很多时候,我在看这个完美、严谨的高新管家,仿若他是世界这个大的信息系统设计出来的最完美的npc。

我停下来,而大叔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

他说,“少爷特意请了谢小姐过来,为您演绎您喜欢的昆曲。客人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您下楼点一下戏,让他们也好准备一下。”

我看了一下谢逸然的助理,那个小姑娘看到我就张大了嘴巴,她好像去年在纽约苏富比以1.2亿美金创下有史以来最高拍卖价的蒙克的名画《尖叫》,并且,她同那副名画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地方在于,她们都是无声无息的。

勋世奉的心意,谢逸然的敬业。

人家都过来了,总不能再让人家白白坐在沙发上,继续等待一个多小时吧。

我赶紧下楼,让女仆重新准备好了咖啡和绿茶,并且让max大叔问问勋暮生要不要也过来听戏。

这段时间,谢逸然端庄的继续坐着,好像一副旧时代的美女图。

勋暮生过来,谢逸然起身,他们忽然握手打了招呼,然后分别落座。

我和谢逸然说了,我喜欢听她唱的《牡丹亭》,于是她和她的团队开始准备,她甚至还带来一个长的非常清秀的‘师妹’,专门给她配戏,扮作杜丽娘的小丫鬟春香。

谢逸然上妆的空挡,勋暮生和我就在客厅等着。

其实,谢逸然的团队那些人我都认识,勋暮生也都认识,全是et的人,不过,此时他们似乎根本没有同我们聊天的闲情逸致。

勋暮生的手指轻轻叩在沙发上,我听见他对我说了一句,“过几天是五爷爷过大寿,要不,请逸然到燕城给五爷爷唱一段,他最喜欢听戏了。”

……

好吧,其实,我很难想象那个曾经是个将军,现在有些像世外高人的五爷爷会听昆曲这么柔媚的戏。

我问勋暮生,“五爷爷喜欢听什么?”

勋暮生眼睛转了转,似乎记不清楚,然后他拿出手机,打开里面的记事本,看了一眼,告诉我,“《智取威虎山》的‘打虎上山,迎来春\色换人间’,哦,没错,就是这个。”

我,“……”

看着他的样子,我决定我需要为他科普一下什么是昆曲,而昆曲同样板戏又有什么关联与区别,当然,最重要的闺门旦同小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行当,那种差别就好像土豆与糖葫芦一般的区别。

勋暮生斜了我一眼,手指一摆,“没事,我四哥给钱了。”

我,……

果然。

于是,等谢逸然扮好了,就以杜丽娘的造型,昆腔的底蕴,开始异声异色的扮演杨子荣开始唱《打虎上山》。我的手一直遮挡在额头,真觉得此时坐在勋暮生身边是一件不那么令人骄傲的事情。

所幸,这样荒诞的景象没有持续很久。

等勋世奉下班回家的时候,谢逸然的表演已经渐入佳境,她将这座欧洲样式的城堡迷离成一个时空扭转的入口,就好像我们看乔深的表演一样,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