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老三和春眠新婚杜子衿是让他们在家中多休息几天,但他们二人却不过两天便又回到了杜府,看老三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便也就知道是春眠的意思,问她怎么这么快便回来,春眠红着脸说在家里不适应,抵着头却正好露出后颈下一块粉色的痕迹,杜子衿便偷笑着不再多问。
出了嫁的丫鬟是不能在做大丫鬟了,而且现在春眠也已经不是杜府的丫鬟,杜子衿把卖身契已经还给她了。
不过…。看着春眠从袖筒里拿出来一张眼熟的纸,杜子衿不禁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春眠这丫头还真是一根筋!
“小姐,您这是不要我了?”春眠拿着写有她名字的卖身契递到杜子衿面前很是委屈道,也许别人被归还了卖身契会觉得很高兴,但她却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杜府的人,也已经和杜子衿没有的关系,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些什么?
一旁的老三见春眠拿出卖身契递给杜子衿不禁皱了皱眉头,春眠已经是他的媳妇,他自然希望她完完全全的都是属于他的,他和春眠说了这是杜小姐的一片好意,可却还是没劝动她,只好无奈随着她。
杜子衿伸手接过卖身契,起身走进了里间,春眠回头看了眼老三,眼中满是歉意,这才刚成亲她便没有听他的话,他心里一定很生气吧!
老三虽无奈但也不忍心责怪春眠,他能理解春眠对杜子衿的忠心,就像他对王爷的忠心一样,便微微勾唇一温柔的一笑,让春眠心里顿时舒服不少。
片刻后杜子衿走出里间,手里却又多了一张几乎相同的卖身契,“这是你和春晓两人的。”说完便直接两张叠在一起直接撕得粉碎。
房内的其他三人具是一愣,春晓更是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从来都没有把你们当做过是下人,难道在你们心里没了这两张卖身契我们就没有一点关系了吗?”杜子衿目光扫了一眼呆楞的三人最后落在春眠身上,她想要的是绝对的真心,而不是只靠一张薄纸维持的真心,她相信春眠和春晓没有这两张卖身契对她只会更加的忠心!
春眠春晓闻言眼中都渐渐含着晶莹的泪珠,哽咽着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那不就好了,
不就好了,以后春眠还是帮我管着厨房,每日晚上和老三一起回家,反正你们的院子和杜府也不远,这两日出别人的饭我还真是不习惯!”杜子衿笑着安排道,她也是舍不得春眠就这样离开她的,暂时也只能这样安排了。
听到杜子衿这样安排春眠红着脸点了点头,老三亦是咧嘴笑着丝毫再没了刚才的不情愿,勉强算是皆大欢喜!
春眠和老三离开去看看元嬷嬷,杜子衿便又继续等着父亲回来,但这都已经过了下早朝的时间却依旧没等到父亲,她明明记得父亲昨日还在和她说已经交接好了手上的事情,只等找个机会和皇上谈谈辞官的事,难道今日父亲便已经在和皇上说这件事了?
这不免让杜子衿心里越发的焦急,昨晚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父亲不会如此性急!
“小姐,老爷回来了!”刚从前院回来的春晓还没进门便对杜子衿急声道。
杜子衿闻言便立刻起身往父亲的书房走去,两人这个好在主院门外撞上。
“父亲,你回来了,……”杜子衿顿住脚步道。
“到书房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杜青林脱下头上的顶戴花翎随意的放在书桌上,走到桌后坐下。
“父亲,昨日闯进杜府的是何人?”杜子衿走到桌前皱眉问道。
“一位故人而已,他并无恶意。”杜青林道。
故人?宫里的故人,杜子衿努力回想着前世父亲是否有一位宫里的故人,突然一张狰狞可怖的刀疤脸便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会是他吗?
那个前世在宫里经常帮她,陪她聊天的的无名叔叔吗?
他似乎在宫里无处不在,但白天却永远见不到他,只有在深夜时在窗台边放一壶温过的热酒他便一准的出现。
他说认识父亲,和父亲曾是最好的朋友,可当她问他,他叫什么名字时?
他说他叫无名,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是一缕困在这深宫中出不去的幽魂。
她当时差一点就相信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在窗台上放过酒,他也没再出现过。
直到后来她听身边的嬷嬷说魂魄是不会进食喝酒的,她才知道自己是被他给骗了。
他是个人!一个明明年纪只比父亲小几岁,却依旧单纯倔强的像个孩子一般的人!
但还没等她再往窗台上放一壶温酒前世的林太后便让她把毒酒送到皇太后也就是如今的皇后那里。
当晚她知道皇后死了后心里害怕极了,在深夜暖了一壶温酒放在了窗台外,但她等了一夜无名叔叔都没有来,而且从那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她想定是他知道了她做了坏事,害了人命,他在怪她,才会再也不理会她了!
可他会是父亲说的那位故人吗?
“为父今日已经和皇上说了辞官的事,皇上也同意了,明日起为父便不用再去上朝了!”杜青林淡声道,语气格外的轻松愉悦。
杜子衿闻言回过神惊讶的看向父亲,她想到了父亲可能已经和皇上说了辞官的事,但皇上会如此轻易的同意却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皇上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同意父亲的辞官?他没有说其他条件吗?”
杜青林笑着摇了摇头,“他以为我是在用辞官的事威胁他,便直接答应了,却不知正合我意!”
杜子衿闻言不禁失笑,父亲这是给皇上下了套子,如今金口一开就是想反悔只怕皇上也放不下他高高在上的面子,而且父亲也不会在给他反口的机会,“只要皇上顺利答应了便好,父亲今日突然和皇上说辞官的事是因为昨晚的那个故人吗?”
她还是很想知道父亲说的故人到底是不是无名。
“也有一些,今日时机刚刚好。”杜青林微笑道。
“那是怎样的故人?一定是个和父亲一样英俊儒雅,英明稳重的人!”杜子衿再次试探道。
杜青林抬眸看了一眼子衿,不知她怎么对他的故人如此感兴趣,笑着摇头道:“儒雅是跟他沾不上边,他曾经可是…。”想到昨晚见到的纪峰他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淡下,“他就是个孩子,一个单纯倔强的少年!”
在他心里纪峰永远都还是当年那个总是横冲直撞,单纯却倔的像牛的孩子!
听到父亲的最后一句话,杜子衿越发觉得父亲的故人也许就是她前世在宫里遇到的无名叔叔,她想要再多问一些,但父亲却显然不愿意多提,再追问下去父亲便要有所察觉了。
离开书房,杜子衿心里一直都复杂难辨,漫步走回院子,便看到小七已经正等在院子里。
“小姐,属下刚从闲王府回来,早上杜大人上早朝之前让属下送了个东西给王爷,是黑凤令。”进了房间,小七便对杜子衿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