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桃甩了他选择魏盛铭,这才是叫他没脸的地方。
他还不如那个精神病吗??
对于一个面子比天大的大男子主义来说,简直是在质疑尊严。
小队众人互相看了看,心里一个比一个门清。
江滨和基地大佬的女儿司徒芙蓉走得近的事连三岁孩子都知道,现在贝桃忍不了了,恐怕又是一出多角恋家庭伦理虐恋大戏。
具体是哪个给哪个戴绿帽,谁又能知道呢?
阳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伴随外头游荡丧尸们“嗬嗬”、“吼吼”的吵闹声,贝桃睁开眼。
这一觉睡得温暖舒适,她嘟囔着动了动手脚,然后尴尬地发现……
昨天他们睡觉时两人的姿势整个对调了。
原本魏盛铭轻轻枕着她的肩膀,现在她不知道为什么滚到了人家怀里去。他随意曲着双腿,她就缩成一团坐在他大腿之间,甚至舒服地环着人家的腰,还把一条胳膊抱在怀里。
魏盛铭整个人被她当成了大型抱枕,扭过来扯过去一声不吭。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只是沉默地、用手指缠绕她的头发。
――在食指上卷几圈,松开,然后继续卷。
他低垂着双眼,那眉峰到鼻梁的弧度完美,明明什么话也没说,但就是令人心悸。
为什么可以这么苏。
就算和江滨在一起时也仅仅是拉拉手而已,贝桃脸唰一下红了。她推开他站起来,那缕发丝也从他指尖脱出。
魏盛铭这才清醒一样,呆呆地抬头看向她,嗓音沙哑:“贝贝?”
贝桃:……她忽然有点想摸摸他的头发。
早餐是在小旅馆的院子里吃的,原主人在角落种了一棵苹果树,苹果已经被饥饿的百姓摘光了,只剩下树。
院子四周围着栅栏,丧尸们进不来。他们在树下的石头桌子坐着,贝桃一碗挂面,魏盛铭吃两碗。
她看着这人风卷残云吸溜面条,想都没想,把自己碗里的方便卤蛋夹给他。
“1+1等于多少?”
魏盛铭一愣,傻傻看着漂在面条上的两颗卤蛋。
大约过了五六秒钟,他回答:“2。”
贝桃笑着点点头:“没错,那么2+3呢?”
他眉头微微皱起,思考了一会:“5。”
这回没有刚才有底气了。
“5+8呢?”
话音出口,对面的男人不动了,他皱着眉头绞尽脑汁地想,仿佛在应对什么宇宙级难题。
贝桃眼睛尖:“不许掰手指。”
“……”
“10?”半晌,他才小心翼翼试探道。
可怜兮兮的像只小动物,又有点委屈。
贝桃:淦,用这张帅炸天的脸作出这样的表情简直就是犯规!!
她一仰头干了这碗面汤。
其实从昨天开始,贝桃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治疗魏盛铭的精神疾病。
他不伤人,也不自伤,仅仅是难以和他人沟通这样的问题完全可以缓解,她不允许他再遭受别人的任何欺辱。
她开始观察他的行为举止。
大部分时间,魏盛铭表现的和常人无异。他们一起打丧尸、搜寻物资,他不经常使用异能,大多数时候选择一刀爆头,而且刀刀毙命,看得出来杀丧尸经验丰富。
其他时候,只有在和贝桃在一起,他特别放松的时候,魏盛铭会有自己的小游戏。
他喜欢撕纸,还有抠土。
是的,就是抠地上的泥土,还有像老年痴呆患者一样撕报纸。
有一次贝桃给他布置了10以内加减的作业,辅助工具是几颗石子,她才转身没多久,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又跑去旁边抠泥巴玩了。
他在平坦的土地上掏一个洞,像要种菜一样,弄得平整又圆润,然后再把那些土给堆回去。
一开始贝桃以为他是在进行什么神秘仪式,或者说挖到了宝贝,还饶有兴致地蹲在旁边看。
结果好几次了,魏盛铭就真的只是抠土玩而已。
……
贝桃单手抚额:好吧,他的行动根本没有逻辑。不应该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
“喂那边坐着的那位挖掘机先生,请你过来一下好吗?”贝桃站在门口喊他。
魏盛铭转过身来:“贝贝。”
他没有动,贝桃注意到他手掌里捧着什么,走近了一看,发现是只棕色的小东西,毛茸茸的,还在动。
“是小鸟。”贝桃伸手摸了摸,“你在哪里找到的?”
魏盛铭指了指树底下,那里确实掉了几根羽毛。
她走过去,在树叶掩映间观察许久,才发现一个小得不得了的鸟窝,“应该是掉下来了,小鸟没受伤,你打算怎么办?”
他想了想,认真道:“回家。”
于是贝桃就站在树底下,看他脱掉外套,踩着树干身手矫健地往上爬。那只小雏鸟在魏盛铭口袋里唧唧地叫,然后被他拿出来放回鸟窝里,动作轻柔地不可思议。
“贝贝。”他扒着树干轻轻呼唤她,眼睛亮亮的。
贝桃没回答,她看不见,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脸上带着多灿烂的微笑。
后来他们外出搜寻物资的时候碰到了一小群普通人幸存者,他们正打算往昌平基地的方向迁徙,队伍里有老有少,虽然瘦削但很团结,看起来是一大家子。
魏盛铭很少见的主动靠近了他们,他在兜里拿出一把棒棒糖,递给了那家的一名小孩。那是他们从超市里弄出来的物资之一。
那一瞬间,贝桃忽然明白一个事情。
“我们必须进入基地,外头的丧尸群太多,还是不够安全。”
“而且,你需要和人沟通,这样才会慢慢好转。”
回到基地就意味着要再见到江滨,还会发生许多自己控制不住的事。
贝桃悄悄垂下眼睫,双手无意识握成拳头,紧紧攥住。
魏盛铭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她,然后他忽然凑过来,摸了摸她背后消瘦的肩胛骨,嗓音低哑,“……是翅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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