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寒芳嘻嘻哈哈的说着,语速很快。她这段时间比以前活泼多了,有向蔻儿靠拢的意思,显见是对绣品铺子十分上心,乐在其中。如瑾很乐意看到她这样的转变,寒芳以前有些闷,说话做事都谨小慎微的,能全付身心投入到喜欢的事情里头,人也变得开朗了。
彭进财来了,交待铺子的进展。“跟房东定了两年的租约,他想一齐收够了租金,我劝着订下了每半年给一次钱的章程,一来是咱们没钱给两年的,二来就算有也不能全压在租金上,用在进货上头才能看见进项。现下门面收拾到一半,下月挑个好日子就能开张。江南搭船进来的货前日到了,东家亲自去看看也行,若没空去,我这次带了几件样品过来给您过目。长期固定的绣娘暂时定了五个,另有一些可以临时叫来帮忙的,以后看着生意多少再酌情添减。”
他一项一项说得很详细,如瑾听了暗暗点头,越发知道贺姨娘介绍对了人。只是他这样有头脑做事又踏实的人,光给他一个小小的铺面着实有些委屈。不过什么事情都是一步一步走的,如瑾现在也没有更多的事要交给他,而且也想借此看看他是否耐得住。
“彭掌柜辛苦了,能短时间将事情安排的这么妥贴,真是出乎意料,我很满意,倒是觉得委屈了您。”
彭进财笑道:“东家说哪里话,我并不觉得哪里委屈。很长时间没有经营,乍然得了机会做起来,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务必要将事事都做好了才对得起自己,哪有空想别的。再说东家以前也说过,绣品铺子只是开始,所以我也必须把这里做好了,以后好厚着脸皮跟东家揽别的事。”
如瑾微笑。这个人机敏中带着实诚,坦白里又有狡黠,肯踏踏实实做事,又不隐晦自己的野心,真是难得。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要比和不愿意透露心思的人放心多了,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肯开口要,这才能长久。
遂说:“那么就拜托掌柜了,我也盼着生意兴隆的一天。江南那批货让谷妈妈和寒芳去掌眼吧,她们比我绣活精道得多。你带来的几样我看看就是。”
彭进财从随身的粗布褡裢里掏出几件帕子荷包等小件的绣活,呈了上来,“另有一些大点的挂饰、帘子、幔子,这次一时带不过来,不过花样差不太多。”
如瑾拿过几样东西细看,有色泽鲜亮的,也有淡雅温婉的,都是针脚精致图案活泼的好活计,除了布料丝线不是上等货,单论绣工来说,已经是不错了,不由称赞起来。
彭进财说:“临行前我特意让进货的去街上转了几天,将京城里同等的铺面都逛了个遍,还去大宗售卖的集市上看过,让他记清了大路货样,进货时就挑着京里没有或稀少的东西进。”
如瑾笑道:“果然掌柜有心。大路货虽然也有进来的必要,但咱们手里银钱不多,没办法面面俱到,先拣着稀有的才是。”
“东家说得没错。若是大路货,就在布料针脚上留心,若是稀少花样,料子差一点倒也无妨。只不过去进货的到底不是行家,以后要是有机会,让谷妈妈或寒芳跟去掌眼才好。”
“嗯,这个可以,等生意好一些了就让行家去转转。”现在手头银钱不够,路上多个人也要好多嚼用的,而且女子路上要有护卫随行,又是花销,只能等铺子进项稳定了再说。
如瑾越来越发现彭进财大事小事都拿得起来,像布料针脚这种细节都能想的明白,有思路,的确不是一般的市井生意人,经营的想法也往往跟她不谋而合。像她这样不能随心所欲出门的人,还有什么比雇佣一个妥贴的掌柜更省心呢。
“女伙计定下了么?”
“定了,就是上次跟东家提过的铺面后头巷子里住的那个,夫家过世多年的阮嫂子,先前她儿子不愿意让她出来抛头露面,阮嫂子人不错,我特意找她儿子阮虎谈了一次,阮虎已经同意了。”
“阮虎多大,是做什么营生的?”寒芳有次出去教绣活碰见过阮嫂子,回来说起,说她人很好,如瑾对其倒是并不担心,只不过既然家里有独子,这个独子也要考虑到。若是个爱惹事的,以后难免波及铺子。
彭进财说:“那孩子才十七,生的一副粗大身板,现在城南一家武馆里当杂役,脾气直了些,不过是个孝顺孩子。他娘要给他攒说媳妇的钱,这才到咱们铺子里上工。”
武馆?如瑾还未曾接触过这类行当的人,顿时想起别的事。她沉思着,彭进财以为是她在担心,就说:“东家放心,这孩子虽然混在武馆,自己却是不爱惹事的,知道寡母不容易,听话孝顺,不会带累咱们铺子。”
如瑾感兴趣的是别的,问起:“武馆具体是做什么的?”
彭进财意外,不过生意人的习惯让他很快熟练的回答起来:“武馆各家不同,有的只收徒教习武术,有的会带着弟子靠功夫吃饭,承揽一些类似保镖护院之类的事,阮虎在的那家就是也学武也做生意的。”
“做生意的武馆,都跟什么人打交道呢?”
“主要是一些富户小吏,高官贵门也有,不过很少。大多时候上头人用武馆都是处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
这个如瑾明白。富贵一点的人家自己会养护院,轻易用不着武馆镖局。她点点头说:“阮嫂子既然是你定下的,我自然没什么不放心。不过我对武馆很好奇,下次你若方便就带了阮虎来见我,我问他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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