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浩将厉珈蓝这边的座椅放低,让她能舒服的躺下,从医院出来,纪浩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散去。抓起厉珈蓝的一只手放到唇边轻吻,幸福流转在他的眼底眉梢。
“过几天,我们就回纽约。这一去,要回来的话,恐怕也要等我们的孩子满周岁了,所以我给你些时间,安排一下你那些朋友之间的事,有没有需要请到纽约参加我们婚礼的人,你先给我报备一下,我好帮他们办签证。”纪浩将他的计划全盘托出,让厉珈蓝及早做好心理准备。
又要离开番阳,厉珈蓝心里好一份不舍,第一个不舍得人就是和宛如。“也中午了,约和姨出来一起吃顿饭吧。”
“也别只约她了,我打电话给谢煊夜,连他也一起请了。”纪浩提议。
“好。”也就是这两个人能告诉她要结婚的事,顾盼盼那边,厉珈蓝怎么都不敢说的,要是让顾盼盼知道她是和纪浩结婚,不恨死她也会和她打死不相往来的,别怀疑,在爱情面前,友情永远都是靠后站的。
厉珈蓝拨通谢煊夜的电话,一直是通话占线,第三次打过去的时候,听到谢煊夜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好像刚刚和人争执过的感觉,余怒未息。
“怎么了,跟人吵架了吗?听你的声音不对。”
“呵呵,没事,对了,有事吗?”谢煊夜的声音很刻意的在假装没事。
“想请你一起吃中饭,过几天,我就要到纽约了,这一走,可能很长时间都不回来了。”
谢煊夜沉默了半天才回声,“霍焰要回来,你知道吗?”
听到谢煊夜提到霍焰这名字,厉珈蓝的脸色一变,不知道谢煊夜为什么要提到他。而且霍焰是不是要回来,谢煊夜是怎么知道的?
“不要提和我无关的人。”厉珈蓝声音冰冷的说着。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再也找不回。缘分这东西很奇妙,有些人你不愿意遇到,却偏偏遇到,有些人你想遇到,却费劲心机也不会相逢。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只不过是为难了自己。
那边谢煊夜半天没有回声,直到厉珈蓝说要挂电话了,他才急忙回应,“我这边出了点难题,帮我解决完再走行吗?”
有求必应,这是厉珈蓝对待朋友的基本原则,厉珈蓝舒缓了一下口气,“好,你说吧什么事?”
“见面再说吧,你们定了餐位没有?”
“还没呢,估计定包房是不可能的了,临时想起来的,还没想好去哪儿吃。”
“那么去瑾宜会所吧,不用定位子那么麻烦。我做东。”
电话敲定了地点,厉珈蓝告诉纪浩地址,等到道路疏通之后,他们开车走外环绕行至瑾宜会所。
谢煊夜至今不知道纪浩的身份,当厉珈蓝同纪浩一起出现后,他小吃惊了一下,等到他察觉两个人的暧昧,大致理解为纪浩生病期间厉珈蓝照顾她,之后两个人产生的情愫。不由的苦笑连连。他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在乎着厉珈蓝,害怕一旦主动追求,到最后不但得不到厉珈蓝的爱情,反而失去了一个知己。
谢煊夜找了个话题和纪浩寒暄着,厉珈蓝起身去洗手间。人还未走进洗手间,就隐约听见洗手间里有人在呕吐,走进去的时候,厉珈蓝更吃惊了,在洗手台前,不停呕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蕊。
不是冤家不聚头!她今天是怎么了,在哪里都能遇到白蕊。
白蕊听到有人进来,开始并没有在意,直到隐约觉得有人在镜子里盯着自己,她猛地抬起头,从镜子里逼视过来,当她看到厉珈蓝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大吃一惊,稍微的怔愣之后,她立即反应过来,愤愤的转身直指厉珈蓝,大叫,“你跟踪我?”
可笑,她跟踪她做什么?“偶遇是一种缘分,别大惊小怪的。”厉珈蓝表情淡漠,唇角微微勾勒一抹淡嘲。就是她嘴角这么若有似无的轻嘲,激怒了白蕊。
今天的厉珈蓝穿着铅笔裤,上穿蓝色的ol通勤外套,全身上下散发着飒爽英气,明眸皓齿,冰肌玉肤。白蕊清楚的知道在她面前的厉珈蓝绝对算不上大美女,然而她那一双让人见过一次就彻底难忘的明澈如朝露般的眼睛,还有她身上特有的那种气质,白蕊一向对自己的容貌极为自负,但是每次看到厉珈蓝,她都觉得她的气势立刻输下来了。
于是,从情敌的立场上,她讨厌她;从女人的角度,她嫉妒她。
尤其她那似乎轻屑一切的傲慢眼神,在她面前,白蕊觉得自己这个自恃豪门的千金,仿佛一下子变得一无是处。
这个有名的商界女王,连男人站到她的面前,都自惭形秽,何况她这个空持有艺术类文凭,却没有半点艺术成就的人。
她讨厌厉珈蓝,这个霍焰一看到眼睛就会放光的女人。这个高高在上矜贵如公主一样的人,在她的身旁,其他人都会变得像尘埃一样渺小而透明。恨得她想亲手将她从云端拽落,再狠狠踩上去的时候,那样心中的才觉得难以言喻的美妙感受。
当厉珈蓝走到稍微远离白蕊的洗手台前,正要洗手时,脸色剧变的白蕊冲到她的身侧,猛地推了她一把,地上铺着大理石的地板砖,相当滑,被白蕊这么一推,厉珈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她及时的抓住洗手台的边缘,要不然后果真的不敢想象,吓得厉珈蓝一身冷汗,脸上的血色也在迅速的褪去。
“做什么?”如在平时,厉珈蓝被推到摔疼也不过皱皱眉头,对白蕊几分不屑罢了,现在她有孕在身,跌倒会带来什么伤害,她绝对吃不消。脸上微微的泛起怒气,她自问和白蕊无冤无仇,即使两个人因为霍焰身份变得尴尬,但是她从未越雷池半步,影响白蕊和霍焰,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是霍焰生命里写在白蕊之前,先来后到的道理,白蕊没资格迁怒她什么。
“你到底是存的什么心?从医院居然跟踪我到这里,你到底想做什么?监视我?你谁啊,有资格吗?”白蕊本来就为了在医院查出怀孕的事,纠结不已,这样的事,居然被自己的情敌堵了个正着,那么她岂不是岌岌可危了?说什么她也要想办法堵住厉珈蓝的嘴,让她即使亲眼看到什么,亲耳听到什么,也只能当哑巴。
第十一章被栽赃
厉珈蓝的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眼神清冷的就像雪夜里地上纯白的月光。
“太自恋是不好的习惯。在你成为大明星之前,臆想症还是要尽量控制一下,不然会造成精神方面的疾患的。”厉珈蓝牙尖嘴利,骂人不露骨。一番话气的白蕊直哆嗦,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厉珈蓝在骂她神经病?
“你骂我?”白蕊气的紧咬住嘴唇,她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在想着怎么应对厉珈蓝的方法,这个女人存心和她过不去,在医院遇见她算她倒霉,偏偏她来这会所,也能遇见她,死衰。说什么今天,她也要想办法遏制住这个讨厌的女人,让她的嘴巴闭起来,耳朵聋起来,完全忘掉她今天看到的一切。
看着厉珈蓝折身要走,白蕊轻抚了一下她的肚子,狠狠的咬紧牙关,然后紧闭着双眼,握手成拳头,大力气而凶猛的对着自己的肚子锤过去,接连几下的猛砸,瞬间她腹痛如搅,冷汗渗出额头,身子也摇晃着几乎站不稳,在她疼痛难忍身体尤剩最后一丝力气之前,她拼着勇气,疾奔出去,追上走在前面的厉珈蓝,一边喊着厉珈蓝狐狸精,一边伸手去撕扯厉珈蓝。
厉珈蓝本能的反应,想要推开白蕊对自己的撕扯,未想到她的手挥出去,白蕊立即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为什么要推我?我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推我?”走廊里根本没有人,白蕊自说自话,诬陷厉珈蓝,将责任全都推到厉珈蓝身上。
明明是她先动手撕扯她的。厉珈蓝听着白蕊的话就觉得不对,尤其看到白蕊痛苦的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的时候,一种被陷害的感觉,立即蹿升起来。
她自然而然的想着去扶摔在地上的白蕊,然而更让她恐惧的事情出现了,殷红的血液从白蕊的双腿之间涌了出来。
“救命啊,我的肚子好痛……,救人啊,这个恶毒的女人想杀死我的孩子……”白蕊声泪俱下,痛苦不堪的嘶喊着。
厉珈蓝呆了,白蕊这是在唱哪一出戏?在医院的时候,她就听到白蕊在跟医生说她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今这个杀死她肚子孩子的责任要栽赃给她了吗?
白蕊的呼喊,让会所的工作人员朝这里奔过来,看到白蕊的情况,两个男侍者将白蕊抬起来,准备送往医院。
“那个女人……,不要放过她……,是她要杀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白蕊含着泪对厉珈蓝控诉着。与此同时,在包房里的纪浩和谢煊夜也察觉到外面的情况,都冲出来。
会所的经理纠缠住厉珈蓝,客人在他们会所出事情,他们会所要承担责任的,如今白蕊指证厉珈蓝对她的伤害有份,他们自然是不能放厉珈蓝走,一定要让她跟着去医院,等着给事主一个说法。
“王八蛋,放开她。”纪浩眼见会所的保安在经理的指使下围住厉珈蓝,立时火冒三丈,冲过去,扯过一个保安的衣领对着他的头就是几拳头的黑手。
“别打人!”厉珈蓝喝斥着纪浩,又喊着谢煊夜拉住纪浩。事情本来就一团糟了,不能再胡搅下去,越弄越糟糕。
“冷静一下,先弄清楚事情再说。”谢煊夜对着纪浩喊了一嗓子,同时对会所的经理放狠话,要是他们敢为难厉珈蓝,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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