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1 / 2)

慕容拓抱着她走到床边,将她平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和衣躺在她身侧,单手指头,另一手摸着她的鼻梁,眯了眯眼:“我怎么喜欢上你这么一只小狐狸?”

桑玥在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吸着令她心安的幽香,软语道:“慕容拓,你急不急?”

“嗯?”慕容拓不明所以,“急什么?”

桑玥的俏丽一红,揪着他的衣襟,整个儿埋入他怀中:“没什么。”

慕容拓心下了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擢住她的唇,缠绵了许久,直到身下的人儿已软得如一汪清水,他才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我很急,可是呢,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我要让你想着、盼着、看着,就是吃不着!”

桑玥低低地笑出了声,揽住他精壮的腰身,阖上了眸子。

确定怀中的人儿已呼吸平稳、进入梦乡,他才抚摸着她光洁的额头,喃喃道:“一定能治好的,治好了,我们就圆房。”

……

次日,艳阳高照,姚府,却迎来了一场狂风暴雨。

☆、庶手乾坤,谁主沉浮?【第十九章】不速之客

姚家来了位不速之客!

花厅内,众人齐聚,姚清流和陈氏端坐于主位上,姚俊明和南宫氏携带着几个孩子分坐于两旁,桑玥坐在姚馨予的下首处,意味深长的眸光扫过正中央一名怒发冲冠的少年。

他的年纪约莫十七上下,穿着质地一般的布衣,但因着那天水之青的颜色,给他廉价的装扮增添了一分飘逸和洒脱。

然,他的面色却紧绷暗沉,犹如蒙了散不去的雾霭,只余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闪动着藏怒宿怨的波光。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若是忽略那分怒气,他的五官应是俊朗而优美的。

花厅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夏风摇拂,吹得壁画翩飞,打在墙上发出“啪啪”的暗响。

他未束发冠,廉价的发带随着他一个仰头的动作便断裂松开了,顿时,三千青丝,如瀑布流淌,他那怒气也随着发丝的扬起而涨到了顶点:“要不是我娘快不行了,我才不要跑来求你们这群假仁假义的名门望族!”

他咆哮着指向姚俊明,“我问你,我娘临死前的最后一面,你见是不见?”

姚俊明的眼底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痛色,难为情地错开视线,少年清澈无瑕的眸光令他无所适从。

这个动作刺痛了少年的心,他操起一旁的茶杯,带着浑身的劲儿对着姚俊明砸了过去。

姚晟眉心一跳,一个翻转接住了那杯即将砸到父亲头顶的茶,稳妥,不洒一滴,他的语气也沉静,不含波澜:“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按照原本状态下应该冲过去对着少年疾言厉色的姚馨予,此时一反常态地沉默。

南宫氏的眼眶一红,垂眸不语。

屋子里的其他人皆面色尴尬,诧异中又似噙了一分理所当然。

桑玥静坐着,细细打量这名少年的面容,不得不说,他的眉眼,一看就是姚家人,比姚晟三兄弟更酷似姚俊明。

莽撞,是少年给她的第一印象。

少年见姚俊明不出声,怒火又旺盛了一分:“当初招惹我娘的人是你,没能保护好她的人也是你,她都快死了,你却连送她最后一程也不肯!你这种人,也配做百姓的父母官?”

陈氏愁容满面,儿子跟那女人的事她当初是知晓的,和丈夫一起持了极强的反对态度,让儿子娶了南宫家的千金为妻,原以为儿子跟那女人从此没了来往,可瞧着少年的模样,比馨予还小,只能说明……儿子在成亲后与那名女子藕断丝连了好几年。这个孩子,是她,最小的孙子?

她欲起身,想走近那名少年看个究竟,姚清流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别冲动。在姚清流看来,这名少年戾气太重,心魔太深,对姚家每个人似乎都有着很强的敌意,陈氏冒然靠近他,或许会被误伤。

少年又将矛头对准了南宫氏:“是你派人捣的鬼,对不对?我娘当初就不该听了你的话一时心软而离开了京都!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我娘都离开了,没有打扰你们的生活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放过她?”

姚俊明的眸光一暗,侧身看向南宫氏:“你对铭嫣做了什么?”

南宫氏的呼吸一顿,丈夫的眼神异样的冰冷,叫她手脚发凉、头皮发麻:“我没有!我什么也没做!”

少年难掩鄙夷倪了姚俊明一眼,嘲讽道:“找到了台阶下,就想撇清责任,惺惺作态了?没有你的纵容,南宫霖敢那么嚣张?”

桑玥微微掀开垂下的浓睫,对他多看了两眼。

姚晟三兄弟这回破天荒地没有反驳,作隔岸观火状,无论姚俊明还是南宫氏,在他们眼中,都或多多少犯了些错儿,包括少年和他的娘亲,亦有不妥之处。

这名少年实在跟姚俊明长得太像了,若说他不是姚俊明的孩子,姚清流自是不信的,他的心底五味杂陈,一方面想认回孙儿,一方面要顾及姚家的清誉,一时,竟拿捏不准该如何抉择。

“铭嫣在哪儿?我随你去看她。”

姚俊明颓然地开口,南宫氏的心遽然一颤,泪珠子滚落了脸颊,她腾地起身:“俊明,我也去。”

“不了。”

“不了!”

姚俊明和少年同时开口,尽管语气和出发点不一,但落在南宫氏的心里立时交织成了一块布满铁钉的钢板,戳得她密密麻麻全是痛楚,一种被隔绝在外的错觉不经意间闯入了脑海,挥之不去。

姚清流和陈氏相互看了一眼,没出言反对,姚俊明最终随着那名少年离去了。

众人各自回房,姚晟三兄弟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尔后迈出了花厅。

姚馨予和桑玥留了下来,南宫氏一边哭着一边痛诉:“我做错了吗?为了姚家的清誉,为了他的前途,我劝铭嫣离开,我到底有什么错?”

桑玥拿出帕子为南宫氏擦了泪,试探地道:“大舅母,方才听铭嫣的儿子说,这次是铭嫣出了意外……”

南宫氏吸了吸鼻子,睁大泪眼婆娑的眸:“玥儿,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我根本不知道铭嫣和她儿子来了京都,甚至,自上回一别,我就再没关注他们母子,我要是想动手,何必等到铭嫣生下儿子?”

当初她劝铭嫣离开京都时,铭嫣刚好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姚俊明暗中着手,打算将铭嫣接入姚府,许她名分,可是,一介青楼女子,入姚府为妾,这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事?于是,她出此下策,在姚俊明为铭嫣安排的居所找到了铭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赠了她一大笔钱财,让她不要成为姚俊明的累赘。

铭嫣最终含泪离开了京都,可是,她给的钱,铭嫣一分都没要。

一个孕妇,只带了自己积攒的一些为数不多的钱银远走他乡,可想而知这些年,铭嫣过得有多么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