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身穿灰色的西装,在雨夜下,如同落汤鸡般一场狼狈,而他的脸上,还有着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一脸惊恐的冲出茅草棚,见到长发女子便脸色大喜,“女儿!”

话音落下,男人已经快步跑了过来,躲在女子身后,一脸惊恐的看向尼克三人。

长发女子轻挑眉梢,微微侧目抬眼,看向那英俊的西装男人,“你抓了我父亲?”

尼克几人已经后退两步,齐齐掏枪对准女子,那长发女子邪肆而笑,红唇轻吐,淡淡的说,“你们知道,那东西,伤不了我。”

话刚说完,她忽然身体一僵,随着身后中年男人手中刀锋狠狠地从后心拔出,女子身子一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最后回望男人那一眼中,充满了深深的不敢置信。

她将那样的信任,交付于从幼时起藏在心底,渴望见到的亲人,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

曾几何时,那个时而玩世不恭、时而狡诈如狐、时而桀骜不羁、时而冷酷无情的女子,也会将信任交予他人之手?

闭上眼,唇角勾勒出一丝带着无比苍凉与玩味的弧度。

那中年男人面色沉重的看着女子尸体,冷冷的道,“铁球归我,明天我会把钱打到你的账上。”

英俊的西装男人却在片刻的僵硬后轻轻笑着道,“不愧是莫先生,出起手来,六亲不认,却不知鹰王这些年为了寻找亲生父母……”

“您的话,太多了。”中年男人冷冷的打断,他擦了一把脸上的血痕,蹲下身来查看女子身下,随即惊声道,“东西呢?”

而站在一旁面色复杂的尼克,却清楚的见到,那铁球在触碰到鹰王鲜血后,就消失不见了。

“系统待开启状态,等待开启,记忆神经暂时封闭。”机械化的声音,在尸体旁轻轻的响起,只是在这大雨瓢泼之夜,没有人听得见。

两日后,晴朗的午后,热辣的太阳烘烤着大地,房间中一张淡蓝色的小床上,一名少女蜷缩着身子,浑身不时地抽搐两下,她小脸煞白,睫毛轻轻的颤动着。

半晌,那身子不再抽搐。

砰的一声,少女忽地整个人翻身坐起,整个人面色惨白的不成人样,她死死的瞪着眼眸,半晌,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摸向自己后心。

那淅淅沥沥的下雨声,似乎还回荡在耳畔。

下雨?

她望向窗外明媚的天空,缓缓皱起了眉头。

随后她闭起眼眸,微微侧头仔细的回忆着什么,一幕幕陌生的片段飞速在脑海中闪过,越闪越远,令她抓之不到。

她是谁?

少女睁开眼眸,迷茫的打量着四周,小小的屋子,只够摆放着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床下铺着一张老旧的红地毯,上面已经灰突突的,一块块黏在上面的黑渍似乎再也清洗不掉。

就在这时,房间门打开,一名长得有些粗壮的妇女快步走了进来,面容急切的拉着少女手道,“小涵,好点没有?啊?”

少女微微蹙眉,下意识的缩回手来,不愿与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那妇女心中一惊,再次紧紧抓起少女的小手,“小涵啊,你爸走了,你大伯他们也走了,没事了啊!没事了!”

少女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妇女,她本能的知道这具身体不属于自己,没有原因,就是一种本能。

但是,她又想不起任何有关于自己的记忆,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

停顿了半晌,少女才开口蹙眉问道,声音有些沙哑,“你是谁?”

那妇女惊愣了一下,随即大惊着站起身来,“小涵啊!你别吓妈!不行,我去打电话!你等着妈啊!等着妈!”

说罢,噔噔噔的跑出房间,那小床,似乎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半个小时后,少女已经坐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并且知道了一件事情,她的名字,叫莫子涵,刚刚那女人,确实是她的母亲。

此刻,距离鹰王身死,只过去了几天的时间……

【002】诡异身手

兰城市,地处中国北方偏远地带,几年前还是个不起眼的偏远小镇,名为兰镇。

但由于城市开发建设,兰镇,成为了几座重要城市的铁路交通枢纽口,渐渐的,被政府转型为县级市,取名兰城市,百姓称之为兰城。

兰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是兰城市目前唯一的一家公立医院,条件设备相较于现今的大城市医院来说还算是相对简陋的。

午后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在这个生活节奏缓慢的小城中,让人们更加懒洋洋的不愿动弹。医院铁栅栏门口守门的大爷一边拿着抓痒棒挠着后背,另一只手里握着蒲扇为自己扇凉。

过往的人们推着自行车进出医院,偶有一辆轿车驶来,都令人们侧目观望,在这样一座小城市里,能开得起轿车的,可都是有些家底的。

医院病房都是八人间,一个空荡荡的大屋子里,八张白色的床铺,天蓝色的窗帘,护士们在午后为走廊洒上消毒水,味道一阵阵的飘进屋里,又顺着敞开的窗户飘了出去。

靠近窗户的病床上,一道瘦小的身影默默的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份辽东日报,正一目十行的看着。

那快速的翻看动作,惹得隔壁病床上一名妇女笑着说道,“小丫头,看得懂吗?”

那小小的身影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虽然苍白消瘦,但依旧可以看出美人坯子的小脸,她的唇角牵起一抹懒洋洋的笑容,算是对那人作了回应。

她,就是莫子涵。

就在这时,一道较沉重的脚步声迈进了病房,莫子涵知道,是她的母亲来了。

抬起头来,果然见到一名体态粗壮的妇女拎着一个食盒走向她的床边。妇女见到莫子涵手中的报纸就愣了愣,随即笑道,“这孩子,看的懂吗?”

莫子涵微笑着将报纸放在床头,面对女人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妈,她有些叫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打心底里对这个称呼非常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