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莫子涵冲着地面上的王学扬了扬下巴,杨明大步上前一把将其抓起,朝着车子方向走去。
“我这边还有点事,这事你们不用管了,交给我就行。”莫子涵戴上手套,把帽子拉低,对着莫家一众人摇了摇手,就蹦蹦哒哒的朝着车子跑去。
“子涵!”一头雾水的莫军义在后方大叫,莫子涵却是已经钻上轿车,车子发动绝尘离去。
第二天一早,莫军强夫妇还未起床,大门就被人从外砸响。
夫妻俩惊得起身,一定是王学的人找上来了!为昨天的事情报复他们!
莫军强王艳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就披着外套走出里屋,外面的天色太暗沉沉的,冬天的早晨总是来的很晚,此刻已经是六点钟了,天却还没有亮起。
因为玻璃门里面带着拉帘,所以隐约的,可以看见门口晃动着数条人影,莫军强心中更是一沉,暗道糟糕,不用想也知道是王学的人来找茬了,否则谁会这么大清早来到他店里?而且看上去人还不少。
咣咣咣!
巨大的拍门声再次响起,莫军强浑身僵硬,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他慌忙走到电话机旁抓起电话,准备拨打110。
“莫先生,在家吗?请开门!”拍门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却伴随着礼貌的询问声,这叫莫军强顿了顿拨号的手指。
王学的人可不会这么客气,莫要闹了个乌龙。可除了王学的人,还会是什么人?
王艳也小心翼翼地披着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莫端此刻正睡得熟,巨大的拍门声并未将他吵醒。
“我去看看。”莫军强小心翼翼地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低声道,“有情况就拨110。”
王艳面色紧张地点头,抬眼张望着门外。
莫军强贴着墙壁走到拉门旁,掀起帘子一角向外张望,本以为外面的人不能注意到他,却看到无数大大的眼珠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猫着腰的他。
“莫先生,开个门!”站在最前头的大汉低头对他说道。
莫军强吓得咽了口涂抹,赶忙站直腰身,“你们是什么人?”他大声问。
“我们不是坏人!”
多经典的对白。
莫军强咽了口涂抹,忽然注意到大汉左侧正拎着一个跪在雪地里的人,仔细看去,那不是王学还能是谁?
赶忙的,莫军强就把帘子拉开,把门上的拉拨去,打开门一看,数十条大汉正将门口堵得严实,而且这些大汉清一色的黑色运动衫,棉线长裤,钉子鞋。
王学正浑浑噩噩地跪在地上,显然已经被打得快要不省人事。
“莫先生,这小子知道悔改了,就在你门口跪上半天,中午就让他走吧。”那大汉一边说着,一边将王学的身子拉到了距离大门口十米外的雪地上,王学也乖得很,就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可惊掉了莫军强的下巴,只听那大汉大吼道,“所有人归队!”
数十条大汉就快速地列队,双手夹在腰间,随着领头大汉一句,“第一小队留下,剩下的人跟我跑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大汉们响亮有序地声音响彻清晨的天空,一步步朝着远方跑去,只留下五名男子规规矩矩地站在王学身侧。
莫军强被这清晨的一幕搞得一头雾水,想上前去问,却又生生忍住了。就当事不关己,他要高高挂起。
关上门,就对上了王艳错愕的眼眸,后者将铺子里的灯打开,夫妻二人对视半晌,亮两相无语。
星期一的清晨,莫子涵背着书包上学了。
来到学校,迎接她的依旧是同学们不太友好的目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学校到底被传成了个什么模样,总之是不太好的。
这段时间她依旧没怎么来学校,而是一边忙着接手各地派来的人马,一边居中调度,忙碌于分公司在各地的事情,毕竟猴子和老六等人都去外地考察和置办新公司,高层人手本就不足,她也只能留在公司处理日常事务。
所以这一个多月来,莫子涵来学校的次数不足三次,校长何军华倒也没有什么微词,毕竟莫子涵与白市长的关系他看在眼里,而且他与董青是情人关系,又哪里不晓得莫子涵在外头的事业。
然而莫子涵的不常来,在同学眼中却是另一码事。不少传言说莫子涵心虚不敢来学校,而且一个被学校停过课,进过局子,又没少惹是生非的学生,有几个人会认为她是出色的呢。
因为云冉的入狱,学校里着实有着一批拥护云冉,信她无罪的学生对莫子涵很是仇视,起码每每在食堂用餐,莫子涵都能收到来自四面八方或八卦、或仇视的目光,至于指指点点,那更是家常便饭少不了的。
与初中一样,跟莫子涵为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死党秦小悠,一个娘娘腔外加足球小王子称号的刘东林。
自莫子涵出了那件事后,刘东林与她走动的更频繁了,几乎每每下课或是中午放学,三个人都会凑在一起,或听刘东林聊足球,或听秦小悠聊八卦。
第一节下课,莫子涵接到了来自兰城的电话,电话是母亲打来的。
“子涵,你爸去广州了。”王凤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似乎带着一股子疲惫。
莫子涵闻言诧异了一下,“广州?”
“走了好几天了,也没来个信儿,我有点担心。”犹豫着,王凤英还是把事情告诉了莫子涵。
原来莫军宝的几个狐朋狗友自称在广州那边找到了好活,能赚钱,便拉着莫军宝过去了,莫军宝起先犹豫,毕竟悠闲自在的日子的过惯了,不愿意往那么远折腾。
但要知道,这个年月要想赚钱就得下海,下海首选自然是广东一带,都说那头经济发达遍地黄金,莫军宝被几个狐朋狗友一通劝说,从最开始的犹豫到后来认了死理,就觉着到了广东能赚上大钱回家。
尤其王凤英整日念叨看不起他无所事事的样子,莫军宝终于卷起铺盖跟几个朋友做火车南下了。
这个事情本不想告诉莫子涵的,怕耽误她在东市学习,但好几天时间过去了,莫军宝也没说给家里捎个信,王凤英着实有些担心。
“电话呢,他不是配了个手机?”莫子涵上学了,但用家里给寄的生活费却是很少,她只告诉母亲老太太时常给她零花钱,着实为王凤英减轻了不少负担,而家里的负担小了,莫军宝就开始有要求了,说男人在外面没个手机不方便,死活要王凤英给他配个手机。
“就是电话打不通,你说是不是到了外地不能用这号了啊?”王凤英也不甚明白,不安地问道。
莫子涵皱眉,“不会的,手机是提示欠费吗?”
“不是,就一直提示关机,人也找不着,到了那头不说给家里来个信,我听说那头挺乱的,你爸不能出什么事吧?”王凤英紧张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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