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重要的,大概还是冷轩蓉。
冷轩蓉不知道现在杜亦霖对她了解了多少,但“心思缜密,诡计多端”这样的评价,怕是不会错的。
有这三个人来接替杜亦霖调查,杜亦霖应该会放心了。
只是……
冷轩蓉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件事。那就是,这样的安排如何能够过的了贺笠靖那一关。
曾颜良自不必说,他是朝廷要犯,那官银被劫一案一日不破,曾颜良便一直都是待罪之身,他没有了王驾亲卫这个身份做掩护,恐怕是寸步难行的。如果曾颜良的存在被贺笠靖知道,说不定又会掀起什么风雨。
而冷承戚更是逃官,他又与贺笠靖是旧识,如今贺笠靖知道冷承戚手中有那要命的罪证,他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杜亦霖一走,贺笠靖就会成为冷轩蓉最大最危险的敌人。
冷轩蓉再一次有了非常强烈的无力感。
自己知道很多事情,那又如何?前世的记忆能够帮助自己度过眼前这一道道的难关么?
不能。决不能。
冷轩蓉眼前甚至出现了前世她杀死贺笠靖的场面。
再做一次么?
杀了那个无耻之徒!
这个念头从冷轩蓉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自己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冷轩蓉身边的曾颜良看到冷轩蓉身子一抖,急忙脱下自己身上的罩衫披在了冷轩蓉肩头。
温暖与熟悉的气息将冷轩蓉的理智重新拖回来,她猛地摇摇头,在心中告诉自己,自己已经不是前世那个被逼到绝境之中,生无所恋的人了。
“轩蓉,你别着急。”曾颜良轻声对冷轩蓉说,“既然王爷下了旨意不让你和伯父出去,这样也好,你们在这老屋中也很安全,外面的事情,我去办。王爷那边的消息和县衙那边的消息我都能打听到,我们随机应变也就是了。”
冷轩蓉点了点头,又有些不放心的告诉曾颜良,“颜良大哥,最近这事情是瞬息万变,你在外面,一定要加倍小心。如果出了什么事儿,你千万不要犹豫,能逃就逃。”
曾颜良苦笑一下,还没等说话,旁边的冷承戚开口道,“是啊,颜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你就先逃。能跑出一个,总比全被砍头要好啊……”
悲凉的气氛弥漫开来,曾颜良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知道,此时不管再说什么,都没有办法让冷轩蓉轻松一些,他也知道,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眼前的现实了。
如何是好?
曾颜良回想起冷轩蓉说的话,就无比后怕,如果当时不是有窦先生出手相助,冷轩蓉还能回来么?
曾颜良心中有一股怒火,却不知道该发泄到什么地方,他又不甘心,可眼前所有的事情都明朗无比,没有任何一件事是他能够左右的了的。
曾颜良觉得自己无能,不仅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反而要时时处处让她护着自己。
如何是好?
等冷轩蓉和冷承戚都回房间之后,曾颜良呆呆的坐在那里,出神的想着。
一夜无眠,到了次日清晨,曾颜良尽量不让自己露出苦闷的神情。吃过早饭之后曾颜良便悄然离开了冷家老屋。
他早就习惯了避开人们的视线,躲在角落中去观察这街市上的异常之处。
很快,曾颜良便发现衲岩县中似乎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这些人虽然都穿着百姓衣服,但那举手投足之间,却隐隐透着杀气。
第九十八章置宝长剑,深山藏人
第九十八章置宝长剑,深山藏人
曾颜良小心翼翼的跟着这些奇怪的人,很快就发现他们行动似乎也十分谨慎。按照曾颜良以前的经验,这样无所事事小心谨慎在城中到处转悠的人,要么是来探道的,要么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到城中来找人的。
曾颜良一直跟着他们,整整一天,这些人都不断的在衲岩县中穿梭。
太阳西斜到了快关城门的时候,这些人才混在出城的人群中离开了衲岩县的县城。
曾颜良毫不犹豫跟了出去,可这些人出城之后似乎有人接应。他们到了官道旁边树林中取了快马,顺着官道飞驰而去。
曾颜良确定自己跟不上他们了,这才返回城中。
还不到掌灯的时候,曾颜良怀着满心疑惑去了他与赵寒武定下每天碰头的地方。
小酒馆中,赵寒武居然已经在等曾颜良了。
他听曾颜良说了今天发现的怪事之后,瞪大双眼压低声音对曾颜良说,“奇怪的人?说不定跟我发现的这些事儿有关系!”
原来赵寒武在县衙中也发觉了奇怪的事情。
前几天梁三公子每天必定会差遣县衙衙差们出去做这做那,可这一两天,梁三公子却像是在独自鼓捣什么。
别人都乐得清闲,但赵寒武却起了疑心。
他虽然不敢跟踪梁三公子,但却一直在仔细观察他。
“满身泥土,马匹蹄子上也都是很深的泥污。”赵寒武皱着眉头小声说,“之前下的那三天雨,县城周围土地都应该干的差不多了,能沾上那么多深深浅浅的泥,恐怕也就只有在凤泉岭上了。那梁三公子连着去了好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啊。”
曾颜良有些不解,问道,“现在这个时候,梁三公子还到凤泉岭上……他能做什么?”
赵寒武看看身边左右没人,拉过曾颜良,神神秘秘的问,“颜良,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我们一起查过的那个案子?”
曾颜良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猛然想起赵寒武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