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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雍容身体里的情*欲慢慢褪了下去。
----情知自己一时着急,把事情弄糟了。
可是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又搂在怀里,有几个能够忍得住?若非因为她三年孝期耽搁,早点把亲事办了,光明正大的就不会如此尴尬了。
他抿了一下舌尖的血腥咸味,开口道:“小羽,刚才的事……,对不住,我只是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没有不尊敬你的意思。”神色歉意,“我说好等你三年再答复,却把时间提前了,是我不对。”
慕容沅从愤怒中一点点冷静下来,只余悲凉,摇了摇头,“不……,不怪你。”
是自己错了,贪恋一时安逸舒适的生活,贪恋有人照顾,于是就一次次的接受他的恩惠,----试想一开始就不对等的地位,拿什么来谈感情?如果一方不停付出,另一方只是不停接受,接受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再说拒绝?所以,一开始就是自己错了。
端木雍容皱眉不悦,问道:“小羽,你要拒绝我?你后悔了。”
----不,我想把一切都还给你。
慕容沅没有说出口,因为一旦说了出来,他就会把自己照顾的严严实实,再也没有机会偿还他。等三年过后,自己很可能会在不确定的心意之中,最终勉强嫁给他。那样的自己不会快乐,他也不会,何必让大家一辈子痛苦,变成怨偶呢?不如有恩报恩,欠债还钱,彼此一笔勾销干干净净!
“小羽……?”
“我没事。”慕容沅恢复了平静,只是口中还有被他唇舌入侵的感觉,让她觉得心情复杂,低垂了眼帘,“今天的事别再说了,你回去吧。”她道:“我不会想不开的,你不用担心。”
她这个样子,自己怎么能不担心?
端木雍容的人生没有“为难”这个词,上战场杀敌人,被人陷害离开故土,以出云七州为条件易主称臣,乱世里相机而动,从来就没有皱一下眉头。可是今天……,他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好她,又不愿意就这么扭头离开。
----两个人再度僵持起来。
他缓缓走上去,蹲在她的身前,抬头道:“小羽,你生气了。”诚挚问道:“你想要怎么做?只要我能做到,都答应你。”
因为两人进来一直闹到现在,没有点蜡烛,外面天色又黑成一片,只有隐隐几个火把在燃烧,帐篷里面幽幽暗暗的。慕容沅坐在椅子上,低头看他,那墨玉一般的瞳仁闪着幽光,像是天上的星星。他是那样的真挚赤诚,以至于……,被他强吻了,居然还生出一丝荒唐的心软,不由闭上了眼睛。
他没错,是自己错了,该还的总是要还的,他想要就拿去吧。
端木雍容见她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心下不确定,试着握住了她的手,柔柔软软的一握,----她既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忍不住生出一丝欣喜,再尝试着展开她的手心,轻轻吻了一下,柔软的好似一朵棉花,“小羽,你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像是十六岁的少年一样,解释道:“我刚才……,只是太着急了。”
“嗯。”慕容沅感受掌心里的轻轻酥*痒,轻声应道。
端木雍容的心情顿时明亮起来,像是被阳光普照。是了,刚才自己那番动作实在太过粗鲁,半点都不怜香惜玉,小家伙怎么会不生气呢?这种事,当然还是要温温柔柔的来,她年纪又小,自己真不该那样吓坏了她。
巨大的愉悦像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袭来。
端木雍容被情和欲控制了大脑,完全没有空隙细想,只想弥补,让她忘掉刚才那个粗鲁的吻。起身将她抱在怀里,因怕有人路过,去了偏僻角落的床榻坐下,面对面,带着喜悦凝视着她。幽暗光线之中,她的面庞皎洁如玉,她的身体柔软无比,此刻搂在怀里,仔仔细细的重新感受一下,简直如获珍宝。
“不生气了?”他高兴的问。
慕容沅还是一直闭着眼睛,轻声应道:“嗯。”
下一瞬,端木雍容重新吻了上去。
这一次是轻轻柔柔的吻,唇与唇的柔软接触,用舌尖攻城掠地侵入进去,触碰到那小巧而香甜的舌,她在躲闪,她不知所措,他像追逐猎物一样紧追不舍,缠绵渐渐升温起来,有奇妙的电流穿梭于他的身体,点燃了最深处的*。
良久,端木雍容终于松开了嘴,“唔……”他呼吸着,觉得这真是一个致命的危险游戏,她就好像带着某种蛊惑一样,甜蜜、芬芳、诱人,吸引自己不停的想要继续,可是再继续……,自己恐怕会真的失控了。
但又忍不住,低头再次含住了她那柔软的唇珠,细细品尝。
这……,这真是要命了!
端木雍容的身体已经起了变化,而怀里的佳人,就像一块香甜诱人的蛋糕,让饥肠辘辘的自己忍不住吃了一口,还想再吃一口。唇舌缠绵还不够,又沿着那白皙细腻的脸庞,一直亲到了耳根儿,沿路而下,脖子、锁骨,再深入一点,扯开夏日单薄的衣服便是香肩,亲吻舔舐,身体的某一处烫得快要爆炸了。
----她没有拒绝,就那样任自己为所欲为。
“小羽,小羽……”端木雍容忍不住轻声呢喃,呼喊她的名字,他唇舌干燥的压抑低声问道:“我可不可以……,我……”整个人都快要燃烧起来了,心跳加速,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喘息道:“你放心……,三年之后我一定会娶你的。”
只是把新婚之夜提前一些,也是可以的吧?
这样的犹豫,不过在端木雍容的脑子里闪过一瞬,便被巨大的情*欲给淹没,甚至等不及听她回答,----她没拒绝,没反抗,应该是就默许自己了吧。这种危险的情*欲燃烧边缘,对于热血沸腾的男人来说,理智早就不存在了。
他强忍□贲张的欲*望,尽量温柔的将她压倒在床上,尽量不那么粗鲁的解开她的衣服,夏衫轻薄,只得堪堪两层,外衫打开便是内里娇嫩的鹅黄色抹胸,小半幅迷人春光,哪怕因为光线太暗,那白皙的肌肤依然十分诱人。
端木雍容低头亲吻下去,触感柔软,果然……,小家伙其实长得很是丰盈。
他想要看一看里面迷人的样子,将手伸向抹胸的系带,想要快点解开,忽然一滴冰凉的东西跌在手背上,是什么……,不由抬头看了过去。看不清,试探的朝着她的眼角摸了过去,湿漉漉的,“小羽,你哭了?”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端木雍容在黑暗中静默,从头到尾仔细的想了一想,渐渐有所领悟,顿时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了下来,什么火都被扑灭了。
醒悟之余,不免感到巨大的失落和心痛,艰难问道:“这就是你的报恩,对吗?”
慕容沅静静的躺着不动,也不出声。
“我明白了。”端木雍容替她合上了衣服,声音低沉,“这种事,勉强的我还不屑那样去做,你不用这样……”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难过,“你不用这样赌气。”甚至忽地不能自控的发起火来,“你打算把身子给我,就算报恩,然后就可以去死!是不是这样?!”
他重重一掌,震得床榻都快要坍塌下去。
“你以为我没见过女人?你以为我没有女人可以享用?!”端木雍容想到她刚才抱着求死的心情,故意牵引自己为所欲为,一想到她存了这种念头就上火,可笑自己还在沾沾自喜,“小羽,我……,虽然着急,但也是从未有过的一番真心。”
她可能满腔委屈,但自己也觉得难过,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就算自己强吻她不对,着急了,正常情况下,她不应该是生气、上火、赌气吗?怎么会变成突然要献身给自己,然后就一了百了!
难道这将近一年的时光,她就没有一点点喜欢自己?一点都不动心?!
端木雍容觉得自己脑子乱乱的,又荒唐可笑,从前上战场杀人手起刀落,看端木渊斩尽家人眉头不皱,沉着气一步一步的报仇!怎么到她这里,就全乱了?自己的情绪竟然被她牵引着,高兴、烦恼,起起伏伏,甚至差一点让她在自己面前自毁!
不由转头,看向她,“你若是就这么献身于我,再死了,只会让我一生一世都活在痛苦之中。”因爱生恨,心痛逐渐变成愤怒,“你那不是报恩,是在我心窝子上捅一刀!”
慕容沅一声不吭,仿佛睡去,仿佛死去。
端木雍容在最初的怒气消散过后,到底还是拿眼前这个小女人没办法,担心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鼻息,还好,还好,----这女人,可千万别随手摸一颗毒药吃了。想到这儿,把她腰间的香囊全都解了,佩剑也给扔开了。
“我不会自寻短见的。”慕容沅终于开了口,她翻了个身,面朝墙,背对外面,淡声道:“将军你想多了,我刚才的确是想偿还给你,但并不想死,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