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狗爷满是斑点的脸已经变得发青,紧闭的嘴唇上高高的鼻孔探出几根已经纯白的鼻毛,似乎还想再呼吸一口这人间的气息,以示对这个人间的无限眷恋。
生时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或许只有直面死亡或死人才能感悟这句话的真谛吧
我想着呆着迷糊着
突然狗爷的头的上空竟飘着一团淡淡的黑影,像被风吹的黑布舞来动去,偶尔又化作一张模模糊糊的脸状依依稀稀地说着什么
我心中骇然我看见了真的看见了这世间真的有鬼
一阵风来,把臂粗的蜡烛烛火吹得躺下去直至成为一个仅仅能维持不灭的火点,四周的温度好像也瞬间低了很多,我只觉得五心冰凉,正准备站起离开
“牛牛牛”
许是这时心无旁骛,我清晰地听清了这是狗爷的声音三分熟悉七分陌生,轻轻飘飘的不含半分人间烟火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而且还有焦急、期盼、放心不下的意味,可他为什么喊的是“牛”
他膝下子孙十几人,可没有一个叫牛的
难道是他的养的那头牛
狗爷爱牛爱狗,他养的狗放的牛,除非老死,绝不卖掉更不宰杀。听说他已经养死了好几条狗,两头牛,如今他家的那头黄牛兄更是与我同龄,甚至比我还大几个月,这个已经是地方传奇般的牛了。
莫非狗爷挂念不已的是它
不知何时,行乡的队伍已经回来。
廿四伯们更是心头沉重,因为他们马上就要和狗爷永别了,一时灵堂随着他们的涌入气氛也变得压抑悲伤起来。
我悄悄叫过陈五叔来到祠堂旁边,小声问道:“五叔你们能不能听到狗爷的叫声”
陈五叔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说什么”
“狗爷的叫声我好像听到了。”
“真的假的”陈五叔倒没有流露出你是大白痴的目光,只是惊讶的意味更浓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很无语这种时候这种场合我怎么可能开这种玩笑
陈五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是有人能可以看到鬼灵的身影或听到鬼灵的声音,不过我们这帮人都不行,我们没有那方面的天赋。”想了想,“有空我们好好聊聊,不过鬼爷说什么了”
呃真有这种人的存在不是世人皆醉我独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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