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2)

她微笑摇头。

“就是么,本就不该生气。碰到事情,咱们两个好说好商量,何必红脸生气呢。”

“你明事理了。”她故意‘欣慰’的道。

他嘟囔:“我本来就明事理……”搂着妻子静了一会,想起姑姑来,便问:“对了,姑姑找你做什么,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了吧。”

寄眉总不好直接说母亲在抱怨婆婆,只简单的把事情说了。砚泽脸一苦:“别管她们了,你娘没出嫁前,跟她嫂子关系可能就不好,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夹在中间难做。”

“……我也是这样想的。”寄眉道:“听你的。”

“对嘛,就应该听我的。”金翠的婚事有着落了,只要再把砚臣的婚事办了,便能过一段清静日子了。他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道:“真希望快点到明年啊啊——”

她明知故问:“为什么期待快点到明年?”

他笑道:“因为你肚子歇好了,能再给毅儿生个弟弟做伴。”说罢,翻身压住她,装模作样的轻声问:“我能吻你么?”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卷着,略带羞涩的点点头。

砚臣大喜之日。天空湛蓝如洗,并且是个难得的暖日。人都说是个好兆头,新娘子性子就像这天气一样温和。

前一日抬新娘子的嫁妆进萧家,比寄眉那会丰厚多了,可见真如常公子所说,老太太拿了自己的梯己给孙女,叫孙女嫁的风光有排场。这对嫁给庶子的女子来说,很是了不起了。

砚泽半说笑的叮嘱弟弟:“你可要用功读书,别辜负弟妹。”

砚臣坚定的点头:“一定不负她。”

弟弟小心翼翼的性子,从没辜负过任何人,反倒怕他心肠太好,被人拿捏住了。

迎亲这日,砚泽负责招待客人,其中跟常铭豪饮了数杯。常铭拍着砚泽的肩膀笑道:“堂妹嫁了,了了老太太一桩心愿,我这做长孙的也跟高兴啊。”

“我何尝不是。”为弟弟操办婚事,做一个合格的兄长。

寄眉这边清闲多了,她偶尔探看下各厅的情况,剩下的便是坐在婆婆身边,听婆婆与妯娌们吹嘘。

“砚泽这孩子最仁义了,对弟弟妹妹们那是没得挑剔的。别看砚臣是庶出,他们自小就兄友弟恭,跟亲兄弟没两样。可不像别的人家,嫡出庶出斗个没完,离间了兄弟骨肉情分。”周氏嗑着瓜子道:“不爱护兄弟,以后如何担起家业?!这都是老爷教的好,做了好榜样。”

寄眉明显看到婶子们的脸色有变。婆婆这番话的另一层意思是,老爷同样照顾弟弟们,就像砚泽照顾他的弟弟一样。以后砚臣要感恩他哥哥,所以你们也看着办。

大喜的日子,有些话,大家听了笑笑,便过去了。

傍晚时候,众人移到礼堂去,等着新人拜堂。不一会,有人来报:“新娘子来了——”

寄眉觉得很新鲜,哦,原来成婚是这个样子的。当初眼盲,由人扶着拜堂成亲,接着就进了新房。如今看着砚臣的婚事,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常小姐娇小玲珑,倒是衬托的砚臣高大挺拔了。

拜过堂,新娘子进了洞房。寄眉作为长嫂跟了过去,给妯娌端饺子吃。常小姐咬了口饺子,一皱眉:“呀,生的……”

屋内的众人先笑,寄眉笑道:“你和砚臣早生贵子。”想当初,她可没这待遇,果然后来人就是有福气。

常小姐面上一羞,放下了盖头。

寄眉见屋内一切妥当,没有再需要填补的地方了,叫上丫鬟和婆子们一并走了。回到婆婆那里禀告了几句,见时辰不早,也归房了。她记得她新婚那日也没人闹洞房,今天洞房那边也静悄悄的,心里奇怪,回屋后问丈夫:“我记得我娘说过‘新婚三日没大小的’,咱们都不闹洞房吗?”

“哦,据说是老爷子当年成婚闹过头了,老人家当场翻脸,之后不管谁成婚都规规矩矩的。”砚泽笑道:“不过今晚上,你若想去,你可以去,我在后面给你壮胆。”

“壮胆?”她挑挑眉,‘不屑’的道:“就怕你又撇下我跑了,你一贯如此。”

“我什么时候扔下你跑了?”话一出口,就记起来了:“哦,你是咱俩洞房那晚吧。真不能怪我,是你太吓人了。”

“嗯?”

“原来你还不知道?!呃……也对,我没跟你说过……”砚泽扳住她的肩膀,一脸痛苦的道:“你那晚浓妆艳抹,实在太难看了,特别丑,用‘鬼哭狼嚎’形容不为过。”

“欺负我没读过书么,鬼哭狼嚎不是这么用的!”她不满的道:“你不如直接说嫌弃我不好看。”

“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你太丑,把我吓跑了。不仅是嫌弃那么简单,我是受到了惊吓。”说着,还拍了拍胸口,十分欠揍的道:“心有余悸,心有余悸。”

“……”任寄眉好脾气,见他这副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那真是对不住!”把被子往身上一卷,滚到炕里睡去了。

他笑嘻嘻推推她:“你这是干嘛?”

nbsp;“躲着你,把脸藏起来,免得吓坏你。”

“我都说了是你妆容的问题,你本人清丽绝伦,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他哄道:“我又没说你本来面目丑,你生什么气?”

“……”

“对了,后来某天我回到家中,看到你在灯下梳头,一下子就迷上你了。”他道:“足见你容颜出众,叫人一见钟情。”

不说还好,一说寄眉就更不是滋味了。把自己妻子错认成丫鬟加以调戏的,古往今来估计也没几个人了。不知为何,她今夜就是看他不顺眼,等他说完,冷冷的道:“哦,听到了,我累了,睡罢。”

回忆自己的新婚,不免有点落寞。她不希望这样悲伤的落寞影响她的心情,想趁更加难过前入眠。

他伸手摸她的额头:“高热么?怎么和平时不一样?哎,并不热。”

“……都说我累了,讨厌!”

被‘讨厌’二字打击的萧砚泽终于消停了,老老实实的睡了。第二天早上起身,妻子似乎不生气了,心平气和的与他去上房等候新人。

到了上房,只见老爷萧赋林,不见婆婆周氏,据说婆婆昨个累病了,今早无论如何也不能起身。萧赋林表情尴尬,清了清嗓子,对寄眉道:“老大媳妇,你婆婆说新人的事,你先帮着照应着。”

“……是!”

这时有婆子进来,不见管家的周氏,便直接对寄眉耳语道:“大少奶奶,您请这边来。老奴有话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