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在问她的意见?连一边的希尔父子都笑着看她,孟遥光突然懵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又听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声音,“你希望我要吗?”
他离得是那么近,清新的男性气息伴着他温热的呼吸沿着她微热的脸颊而下,孟遥光清楚地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但还是故作平静勇敢地望进他的眼中——她不是傻瓜,依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这么一个明显来者不善的场合,他用这样的方式询问她,必然有他的道理,她想从他眼中,得到哪怕一丝暗示的信息。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双深邃的眸子干净澄澈,却平静无波,他只是静静看着她,仿佛在等待一个他想要的答案,从她口中亲自说出来的。
然而,什么答案是他想要的呢?孟遥光终究深深地迷茫了,然而不经意地一瞥,却撞见黑罗正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迅速反应过来他好像是想暗示自己什么。
下一刻,孟遥光笑意嫣然,故作一副乖顺的样子,声音带着撒娇似的味道,“好啊!人家正愁一个人没有伴儿呢……”
“易四少,那么您……”希尔酋长立刻喜笑颜开,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次。
易子郗并不回答,只是伸手摸了摸她垂在颊边的发丝,轻柔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含了一丝宠溺,“既然你喜欢,那这礼物,我就收下吧。”
都到这个份上了,孟遥光只能笑着点点头。
希尔父子见状,相视一笑,像是达成了某种目的,希恩王子低下头,大口喝了一口酒,把嘴角深深的笑意掩藏起来。
这是一个贵族奢华的宴会,充满了世俗尘烟的味道,孟遥光一个人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便决定到外面透透气。
在这个地方,有易子郗在,她的人身安全,还是暂时可以得到保障的。
明明是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孟遥光却觉得心里闷闷不乐,今晚的她似乎有点异常,明明一开始的时候心情还很好,似乎从那个女人出现就……
心情完全到达低谷,是在那个男人听到她的答案后,竟然抿唇淡淡笑了笑,看来她的答案正中他下怀。
所以,他以后的世界里,她不再是他眼中唯一的女人了吗?这样在解决了事情之后,她就可以顺利脱身了啊,这不是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吗?那么此刻心底的不知什么滋味又是怎么回事?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啊,不要再想了!
一个落寞的身影,欲盖弥彰地把悄悄落在白玉地板上的月光一步一步踩了个粉碎。
往回走的时候,孟遥光觉得似乎有人在看自己,偏头一看,一个又瘦又小的女孩子,衣着褴褛,脏兮兮的小脸蛋上,镶嵌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地看着她,然后,嘴角咧开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孟遥光刚想走过去,那个小女孩子却像受惊般,飞奔着跑掉了,小小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一整天下来,孟遥光身心皆疲一句,连话都不想多说,回到古堡,第一件事就是想回房间泡个热水澡,没想到刚拿好衣服,却被进来的男人拦下。
“你怎么了?”他似乎颇无奈地看了看她,淡淡开口询问。
知道她在闹着什么小别扭,但易子郗向来不去轻易揣测女人的心思,于是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
孟遥光的反应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脸涨得有些红,眸底似乎藏了千言万语,却又只能欲言又止……
像是突然意识到些什么,易子郗愉悦地笑了出来,温厚的大手轻轻摩挲上她微红的脸颊,凑近她耳边,沉吟着问,“你吃醋了?”
☆、第二十五章
“这并不符合逻辑,”他的语气带着玩笑的成分,孟遥光却回答得极其认真,“我们的关系是建立在契约基础上的,本质上来说不存在所谓的吃醋问题,我认为……”
易子郗嘴角的淡笑慢慢隐去,表情也变得冷冽,看不出喜怒,转了个身后背对着门外,手轻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下一刻霸道地攫取她的双唇,把那些未完的话堵住在两人的唇边。
自从有了第一次之后,孟遥光发现他似乎越来越喜欢亲吻自己,悄悄调整着自己呼吸的节奏,纵然如此,随着吻的加深,脸颊还是被硬生生地逼出了一抹嫣红。
不过才几次的“练习”,这个男人的吻技已经从当初的略显生疏到现在的收放自如,虽然还是带着一贯的强势霸道,仿佛不甘示弱似的,孟遥光也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子,以唇舌去和他交缠……
两人吻着吻着,就吻到了床上,白色柔软的床单像清水中被投入一颗小石子,泛起了圈圈褶皱的涟漪。
男人火热的躯体压在她身上,细细的吻从她眉眼开始落下,惩罚性地轻轻咬了一口她小巧的鼻尖,大手撩开她的裙摆探了进去,从下而上抚摸过每一寸颤栗又敏感的肌肤,甚至暗示性地在她双腿间,白色内裤包裹的地方不轻不重按了几下,又复而偏头含住她柔嫩的耳垂,把低沉的声音送进她耳里,“你是说,只有这样的关系,才符合你所谓的……逻辑关系?”
孟遥光多年来接触的异性少之又少,在男女之事上总是封闭又保守,男人的指尖带着淡淡的粗粝,在她最私密最柔嫩的地方边缘,别有暗示意味地摩挲,她哪里禁得住他这般逗弄,早就被乱了呼吸,甚至情难自已地发出了一声嘤咛。
似乎达到了满意的效果,易子郗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双手撑在床上,专注的眼神落在身下满脸娇羞的女子身上,幽深的眸底像是压抑了一座蓄势待发的小火山,温度灼灼。
这个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孟遥光猛地扭过头,虚掩的门外不期然而然地出现一个陌生的身影,不过,很快便一闪而逝。
男人显然也留意到了门外的情况,不过神色并无什么变化,从孟遥光身上翻下来,顺势躺在她旁边,低淳的声音依然带着不稳的喘息,“孟遥光,我向来乐意给别人选择的机会,不过,很遗憾,这一次你最后的机会已经用完了。”
孟遥光怎么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个男人是在提醒她,下一次很可能就无法全身而退了,羞怯的同时又对这个男人的自制力有了更深的认识,他生性清冷,极度压抑自己的感情和生理需求,很难想象他真正爆发的那一天……
夜深人静,一男一女衣衫凌乱地躺在床上,空气中还弥漫着他们之前缠绵的气息,这很明显并不是适合讨论的话题。
孟遥光侧过身子对着他,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盯着不远处插着几枝素净白花的花瓶,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个女子有问题,为什么你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把她留在身边呢?”
莫非这个男人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认为这个陌生女人全然构不成威胁,可是尽管如此,把一个目的不纯的人放在身边,不等于安置了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像易子郗这样心机颇深的的人,又怎么会任由他人把危险埋在自己身边呢?孟遥光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他这样做的意图,实在难以猜测,所以就干脆问了出来。
男人把双手枕在头下,颀长的身躯融在一片纯净的白色中,整个人有说不出的慵懒和惬意,俊脸上却是一片挪揄的神情,不答反问,“不是你想留下她的吗?”
孟遥光自认在揣测人心和玩心计上道行没有他高,被摆了一道也只能吃哑巴亏,声音闷闷的,“那还真是对不住了,我没有透视眼可以看穿你的心,当时一时为“美色”所迷,一不小心就中了别人的计……”
易子郗心情颇愉悦地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玩着她纤细的手指,声音也带着低低的笑意,“还说不是吃醋?”
话都说得这么酸了,不是吗?
这个人似乎以调侃她为乐趣了。孟遥光立刻恼羞成怒,第一反应就是踢了他一脚,没想到他竟然也不躲,脚背踢在硬硬的小腿上,迅速泛起了一片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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