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
大清早,乔府就响起了婉转悠扬的笛声。
还在睡梦中的人听着这个笛声,也都知道是谁在吹,虽然已经好几天没有听到了,但能在这个时候吹笛子的也只有施先生了。
后罩房的乔枝听到笛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穿着丝质上衣和下身一条像短裤一样的丝质亵裤,撅着臀趴在窗前望着那小院方向聆听着。她知道这是吹给自己听的,上次慕白哥就说了,以后天天吹给自己听,虽然这几天他没吹。
“小姐,你不冷吗”杏儿见小姐就穿过睡衣在窗前,赶紧拿来衣服披在乔枝身上。
这边小院里的细水本来还在屋里睡觉,一听到笛声,就醒了,起来一看,站在院门前,见到了出口的沟渠上的那块石板上站着施先生,是他在吹笛子。她就站着听了一小会儿,觉得绵远悠长很是悦耳,然后就去厨房忙早餐了。
这一天没有什么事发生。
乔府平平静静,沉闷无声。
施慕白吃过早饭,就拿着钓鱼竿出了乔府,去江边钓鱼。
这钓鱼竿是他昨天下午买的,准确的说是乔国厚送他的。因为昨日下午他在市集上转,不巧碰到了搬出去的乔国厚,两人聊了会儿天,觉得以后见面说个话都不方便了,所以约定以后出来见面,只是出府总要有个理由,于是就以钓鱼为借口。
其实施慕白就是想杀乔国厚。
现在杀乔国厚是最佳时机,因为那晚上乔仁提刀去砍他八叔,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也有很多猜测流言在私下里传,所以这个时候杀了乔国厚,所有人都会把怀疑矛头指向乔仁。就算不指向乔仁,也可以指向天狼山的那伙贼寇。反正不论如何都怀疑不到他施慕白头上。
只是今天乔枝觉得钓鱼新鲜,所以跟在了一路,细水和杏儿也跟来了。
一行人在江边蹲着,或者找石头坐下。乔枝也去买了一根鱼竿,陪坐施慕白身边,一起坐等鱼儿上钩。细水和杏儿就在不远处给主子们挖蚯蚓当鱼饵。
“嘿,有了。”施慕白紧握鱼竿,目光死死盯着江面上的浮漂,见得那浮漂一沉一沉的。
“快拉啊,拉啊。”旁边的乔枝也看到了,比他还激动,手都伸来要帮他拉。
远处的杏儿和细水也闻声跑来了。
“别动,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急,否则会脱钩。”说着话,见得江面上的浮漂又沉了下去,他知道时机到了杨手一提,鱼钩勾上了鱼嘴,不可挣脱。
一条大鱼在水里翻腾,被他施慕白提着鱼钩拉倒了岸边。杏儿和细水赶紧跑向岸边,按鱼。
“施先生,这鱼好大啊。”细水抓着鱼满脸是笑的展示给他看。
鱼抓上来了,乔枝和杏儿以及细水三人就开始逗这条鱼玩。
就这样,一行人在江边待了一天,中午饭就地生火烤鱼,当野炊了。只是等了一天,乔国厚都没有来,想必也不会来了。其实施慕白不知道的是,乔国厚来了,只是远远就看见了乔枝主仆也在,所以就没有来打扰,因为有乔枝在,说话不方便。
夜幕降临。
今天钓了很多鱼,所以晚上回来,细水将这些鱼做成了全鱼宴,什么水煮鱼,什么清蒸鱼,大块鱼,酸辣鱼片,剁椒鱼头等等,细水确实会做饭,都是跟她奶奶学的。而且还给各房送去了一条,确实太多了。
吃饱喝足后,施慕白在书房看了会儿书,然后就去休息了。
今夜的月色白白的,惨惨的,缺乏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