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中。
施慕白他们牵着马回来了。
早已在大门候着的几个家丁赶紧出来牵马,因为牲畜不能走大门,只能走偏门,大门是人走的。
只是在交接马的时候,撑着雨伞的施慕白,下意识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马车。那辆车不是刚刚从他们身边飞奔而过的那辆吗怎么停在了哪儿
“刚刚府上有来什么客人吗”施慕白随意问了问这个接自己马的家丁。
“没有啊。”家丁说。
施慕白哦了一声,下意识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马车,目光显得复杂了。
“施兄,还磨蹭什么呢,赶紧进去。”乔仁在大门口催促。
“我忘了一件事,你们先进去吧。”
“什么事”乔仁和周星对望了一眼,不惑的看向他。
“这几天我练字,笔不好用了,我得去买只好用的笔。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着话,撑着雨伞的施慕白走了。
“不是施兄,这么大的雨,你坐马车去吧。”
“太麻烦了,再说我还没有那么娇贵。”施慕白回头冲他们笑了笑,撑着雨伞逐渐远去。
周星和乔仁也不说什么,摇摇头进府去了。
只是他们刚刚进府,那停在乔府斜对面的那辆神秘马车动了,一个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架着马车朝着施慕白的方向驶去。
夜,越来月黑。
雨,也越来越大。
大街上没有什么行人,黑漆漆,淅沥沥,只有街市两边有着灯火映照出来,将一袭白衣且撑着雨伞的施慕白映得孤单且落寞。同时也映照见了一辆马车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这辆马车前坐了一个人,是马夫。
这马夫穿着棕色蓑衣,头上戴着大大的一顶斗笠,遮住了马夫的五官,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雨夜里望眼欲穿。
买笔的施慕白,在雨夜中的街市上左拐右拐,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儿。
马车也在雨夜中的街市上跟着他左拐右拐,就像一个甩不掉的尾巴,形影不离。
忽然,前方的施慕白在转了一个角后,消失不见
马车也转了这个角,却停下了,僵在了当场。
这里是一个十字街口
往左看,空荡荡黑漆漆,只有前方一家酒楼开着门,有少许亮光透出来。
往右看,空荡荡黑漆漆,只有一个典当行和杂货铺开着门,有少许亮光透出来。
往前看,空荡荡黑漆漆,直直的长街有个茶楼和几个酒馆,街市上没有一个行人。
没有了他,没有了一袭白衣撑着雨伞的他
他去哪儿了
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的他跳下了马车,站在这街口四下张望寻视那个人。往前跑跑,没人。倒回来,往左跑跑,没人。又倒回来,往右跑跑,依然没人
怎么没有了明明看到他转了这个角,为什么就不见了他疑惑,他想不通,就这样站在夜幕里的被大雨淋漓,他想呼喊,可却张不了口,终,落寞地垂下了头。
他在雨中静站了一会儿,就转身上了马车,架着马车在这个十字街口转了弯,朝来时的路回走。
回走的马车在这街市上没走多远,就逐渐慢了下来,慢下来的还有他的目光。就在前方那个十来米远的转角,站了一个人。
黑夜也遮掩不了他那一袭白衣所带来的亲切和熟悉,他就那样站着,手里撑着一把雨伞。
他微微抬起雨伞,露出了他的五官。
gu903();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