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个随从说:“老爷,我记得前面那个凹子里有一家客栈,现在天也快黑了,也要下雨了,我们去哪儿住一晚,明天修车,反正这里距离江州也不远了。”
乔国厚也知道前面一个凹子里有一家客栈,他点了点头:“也好。”
就这样,一行三人开始朝那凹子里的客栈走去。
一只乌鸦低低地飞过,它差点撞在乔国厚的肩头上,乌鸦叫了一声,像童话里的不祥之物。
“晦气的玩意儿,一边去。”乔国厚朝那只乌鸦骂了一句。
天彻底黑下。
雨,也哗哗啦的下了起来。
三人冒着雨跑进了这凹子里的客栈。
这家客栈很偏僻,距离沙土公路有半里远,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就仿佛一个坐落在凹子里的坟堆。只是这个坟堆是木制结构,像客栈一样的坟墓。客栈门前立着一根杆子,杆子上竖着一布幅,写有“客栈”二字。
以前乔国厚还不觉得这家客栈奇怪,因为也不止一次住过这里,可今晚他总觉得这家客栈怪怪的,究竟怪在哪儿,他说不出来。
三人推开漆色斑驳的门,踉踉跄跄地走进来了,进了门,触目的是一个狭小的大堂,只有两张桌子,左侧是柜台,右侧是上楼的狭窄楼梯,只能容一人通过。
“掌柜的,住店。”一个随从喊了起来,因为此刻这个大堂里没人,只有柜台上点着一根蜡烛,那蜡烛的火苗飘飘忽忽,很是诡异。
看着柜台上那根飘忽不定的蜡烛,乔国厚没来由地想起了施慕白给他讲的那个恐怖的梦。那梦里,那柜台上也有一根蜡烛,柜台前也没人。想到这里,他的心没来由的开始打鼓。
就是这个时候,一个人从一角走了出来,这个人佝偻着背,手里拿着一个账本,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近了一看,是一个瘦恰恰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长得不好看,三十多岁的年纪。
“要几间房”女人的声音很低沉。
看到这是一个女人,乔国厚打鼓的心放了下来,因为施慕白说的那个梦,梦里的掌柜是一个瘦个子男人。他不免摇头一笑,自己之前不止一次住过这个店,对这个店了如指掌,这个女人从小患有怪病,腰直不起来,这个客栈是她爹留给她的遗产,她平时就靠来往的客人住店维持生计,虽然一月到头都来不了几个客人,但也勉强够她生活,不至于饿死。
唉,自己怎么会对熟悉的这家客栈莫名害怕都是那贤侄的梦惹的,自己真是越老越疑神疑鬼了。
这么想着的乔国厚,和两个随从在大堂里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上楼歇息了。女掌柜佝偻着背将他们领上了楼,路过了第一间甲号房,来到了乙号房,女掌柜说:“这位老爷,你住这里吧。”说完又带着那两个随从去了里面一间:“你们住这里。”
乔国厚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就这样盯着门牌上的“乙”。他很诧异,下意识侧头看向前面的那间“甲”房。他好奇的问掌柜:“甲号房有人住吗”
“没有。”掌柜佝偻着背,头也不抬的端着一只蜡烛,往楼下走。
“既然没有,那你为何让我住乙号房”乔国厚纳闷的问。
“老爷您前几次来不都是住乙号房吗你不是也知道甲号房曾经死过人,不吉利吗”
是啊,乔国厚怎么忘记了这件事,以前自己也问过这样的问题,所以自己每次来这家客栈都住在乙号房。今晚自己怎么了怎么会问这样一个已知道的问题
知道了,是那个梦
记得那个梦里面的人就是住的乙号房。为此,乔国厚感到很是郁闷,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想起那个梦
“老爷,还有什么需要吗”掌柜在楼梯口望着他问,蜡烛的光亮将她的脸映照得怪怪的。
乔国厚挥了挥手:“忙你的去吧。”
接下来,乔国厚进入了这“乙”号房,他发现这个房间的光线很暗,只有一张床,一个八仙桌,一把椅子,桌上连个茶壶都没有。靠门的那面墙上有个高高的拉门,那是一个衣柜。
乔国厚反锁了门。
脱了鞋,躺在床上。窗外的雨很大,雷声忽远忽近。
乔国厚躺在床上,想着这趟出门办的事妥不妥当,想着想着就把目光投向这间屋子,他看到了那张八仙桌,忽然,他的心猛地抖了一下,整个人也坐了起来,目光直勾勾盯着那八仙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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