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不大,只有二十来个平方。
茅屋有一扇木门,关着。
没有锁。
茅屋里似乎没人,因为没有任何回应。施慕白推开木门,站在这门口,视线一下子就将屋里尽收眼底。
茅屋里的摆设很简单。
一张木板床,有着似乎很久没有洗过,有点泛黄的罩帘。
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和两个竹杯。
还有一个书桌,书桌挨着窗户,书桌上放着笔墨纸砚。似乎住在这里的是一个读书人。
除去这些,在另外一边的角落,还有一个用石头圈起来的火坑,上面架了一个三角铁架,架子上放了一口锅。旁边是一个水缸和一个米缸。
施慕白走进了茅屋。
与此同时,枫林山的山脚下小溪边。
一个人正在这里打水,打满了水,就用扁担挑着上了枫林山。当来到半山腰的诡墓前,发现茅屋的门是敞开着。于是泛起了嘀咕,心想自己出门前,门明明关好了啊,怎么开了
忽然,见到茅屋里有个人的影子在走动。下意识就想到了是贼,于是放下了挑着的这担水,抄起扁担朝那茅屋接近。当轻手轻脚来到茅屋前,朝里面一望,一个人出现在了视线里。
那个人身高八尺,穿了一件拽地黑袍,三千黑发如瀑布一样披散在脑后,正站在自己书桌前,拿着自己书桌上的书本翻看。他大喝一声:“你是谁”
声音传来,让桌前翻看书本的施慕白,下意识抬起了目光,微微侧头朝来者望去。门口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男人,身穿青色长衫,长有胡须,手里正拿着一根扁担。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男人,施慕白不认识,上下打量一眼,反问:“你是谁”
然而这个时候,门口的这个中年人目光在逐渐睁大,手里的扁担也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似乎他看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事。
施慕白见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以及扁担都落在了地上,感觉很奇怪。也就是这个时候,那男人压抑不住激动,张了好几次口,终于脱口而出:“哥。”
这一声哥,让他施慕白心下一怔,眉宇都邹了起来:“你叫谁”
“哥,哥”这个男人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走来抱住了他施慕白,紧紧地抱着,水雾也在眼里打转,哭着喊了出来:“哥啊,我等你好多年了啊哥。”
施慕白完全僵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一个人。他目光睁大,抓住这男人的双臂,惊骇地望着他,难以置信地问:“你,是铁蛋”
这男人点头如捣蒜。泪,也溢出了他的眼眶。
“你,你长这么大了”施慕白真的难以置信,眼前这长有胡须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那个兄弟,那个在自己记忆里还是小屁孩的铁蛋儿。
这就是铁蛋儿
只不过这是四十三岁后的铁蛋儿
铁蛋儿是他的小名,大名叫施善其。在这枫林山待了几十年,不为别的,就为他义父一句话,等你哥,一辈子等不了,叫你儿子等,你儿子等不了,叫你孙子等,一定要等到你哥
兄弟见面,紧紧相拥在一起。
泪,更是止不住的在他施慕白脸上淌,多少个日夜,多少次轮回,他都梦想着回到未来,如今终于回来了,他见到了自己的兄弟,那种掩饰不住的激动,无法言喻,他更哭得不能自已。这哭,不是因为回到了未来,见到了自己的兄弟,而是曾经的那些苦难,终于熬到头了
他哭,铁蛋儿也哭。
两个大男人在这枫林山的茅屋里,相拥而泣。
接着,两兄弟有着说不完的话
“哥,你告诉我,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铁蛋儿,先不说我,现在哥先问你。现在是什么年月”
铁蛋儿说:“现在是嘉泰三年十月公元1203年10月,你是乾道三年六月公元1167年6月消失的,距离现在有三十六年了。”
gu903();“三十六年,想不到我来到了三十六后。”施慕白沉了口气,又问:“义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