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中。
突来一声阿弥陀佛,让他和她都是一怔。
甚至是吓了一跳。
细水刚刚解下长裤,就赶紧提了上去。
施慕白没动,就抱着她,她也不动待他怀里,一边警惕大雾四周,一边赶紧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能见度只有两三米的大雾中,没有了任何声音。甚至施慕白都判断不出方才那个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又距离自己有多远,他一概不知。
细水悬着心望着他,低声问:“是谁啊”
“能念阿弥陀佛的,当然是一个和尚。”
“和尚”细水下意识看向四周。
“现在这个世道是怎么了,世风日下,不在寺庙里念经诵佛,却要来这荒无人烟的坟山上偷窥别人。”施慕白一边说,一边竖起耳朵准备听对方是在那个方向。
又是一声:阿弥陀佛。
声音来自右前方。施慕白和细水一下子就把目光投了过去,只是雾太大,根本看不清。
“贫僧云游四方,南北西东,皆是我佛弘法之所在,天地之间就是我佛的寺庙禅院。偷窥之说乃施主谬误,贫僧先施主后,何乃偷窥之说倒是两位施主,突然到访,朗朗乾坤,怎能行污浊之事”
原来是云游四方的一个和尚。
施慕白和怀里的细水对望了一眼,细水略显羞涩和尴尬。
拍了怕细水的背,示意起开,然后站起来,面朝右前方的大雾,他道:“大师云游至此,以四海为寺庙佛院以之修行,晚生佩服。可晚生也是以天地为家,以时光为路,凡夫俗子,自有七情六欲,天地都是我家,在家里行之事怎为污浊大师也乃人生父母养,却把生养之事描述为污浊,故大师似乎被凡尘所染,目不清明,修行还得很长一段路要走。”
施慕白的话,让大雾里的和尚陷入了沉默。
细水就在旁边站着,拿着干粮吃着。
阿弥陀佛。大雾里的和尚念了句佛号,他道:“施主与常人不同,有此番之言极是,是贫僧打扰了,告辞。”
“等等。”施慕白叫住了那大雾里的和尚。
“施主有事”
“在这大雾中,能见常人不能见,眼力可见非凡。不知大师法名是什么”
“云游四方,三餐何必太计较,戒除杂念最重要”
施慕白眼珠一转,沉思一下,他嘴角一笑:“大师的法名当真有趣,上三下戒。”
“施主果然聪明过人,贫僧正是三戒。”
“敢问大师此号之意”
“此号乃贫僧自取,戒募缆戒讲经,戒住名山。”
“大师,此三戒,迥异一般学佛参神,可否明示”
“阿弥陀佛,学佛之事通常要从善行人门,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使肌寒之肤日迫,则淫恶之念不生。淫恶不生,则秽独去,清净自来,久而自然可以成人,连经也可以不必念,咒也可以不必持也。”
“晚生也认识一得道高僧,上慈下贤,不知大师可曾认得”施慕白想探听一下这是何年何月,毕竟这里距离天台山没有多远,而这和尚既然出现在这里,肯定也去过天台山挂号,说不定还认识慈贤。
“师父,慈贤是谁呀”又是一个和尚。
“施先生,还有一个人,好像一个小孩。”细水也听到了那个声音。
施慕白看了她细水一眼,朝大雾里走去。细水赶紧跟上。
大雾中有一块大石头,石头旁站有两个和尚,一老一小。老的身穿泥黄僧衣,手持念珠,胡须斑白。小和尚身穿灰色童装僧衣,稚嫩的脸蛋,脖子上挂有一大串佛珠,年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
施慕白从大雾中走了出来,身边跟着身穿一身淡绿色长衣的细水。
三戒大师,上下打量一眼大雾里走出来的这个人。这年轻人生得神如秋水,貌若潘安,面白有如妇人,眉长过目,黑白分明光焰却常流不定。再看其穿着,银色发冠,白色长衫,外有一件黑色拽地斗篷。尤其是他的双眼眼角呈现黑色。
“阿弥陀佛。”三戒大师立刻双手合十,念起了佛号。
小和尚似乎对施慕白有点害怕,下意识拉着师父的僧衣,躲到了似乎身后。
“这小娃娃好可爱呀。”细水笑着把手里的干粮递给那小和尚:“饿不饿姐姐给你吃的。”
稚嫩的小和尚不说话,就这样躲在似乎的身后。
gu903();施慕白从那小孩身上收回目光,投向这三戒大师,他道:“大师对于晚生的问题,为何不答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