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民国十四年,上海。
这个时候的上海,什么帮会,租界,军阀,以及各个党组织,国外财团,各国间谍,明面上的,暗地里的,鱼龙混杂,水很深很深。
这天夜里,施慕白跟着行天来到了上海。
不是从码头大摇大摆下船的,而是从一个水草茂盛的滩头偷偷上岸的。因为这个时候行天还在被追杀。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行天在上海还是有一些人脉。
所以从滩头上岸后,两辆黄包车就将他们接走了。
拉他们的是两个光头,想来也是和行天一样的和尚。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两辆黄包车来到了一个堆货的仓库。仓库大门打开后,就立马关上了。处于黑暗中的施慕白,眉头微微邹起,也辨听出了这黑暗周围有好些人的呼吸声。
嘶。一根火柴被划燃。
一只蜡烛被点燃,昏黄的光线驱散了黑暗。放眼这个仓库,到处都码放着高高的麻袋或箱子。行天看了看周围,拍了拍手:“师兄们,都出来吧。”
一声出来,那些麻袋和箱子后面开始有头探出来,然后陆陆续续出现了十来个和尚。这些和尚有些戴着帽子,有些长了头发,有些目光犀利,一看这些人,就不是普通和尚
“小师弟,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一言难尽。”行天说。
“这位是”
有人开始好奇施慕白。行天赶紧给自己这些师兄弟们介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
“打住。”施慕白抬手制止了行天的话,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周围这些不一般的和尚,他道:“我不是来交什么朋友的,也不想更多的人知道我。”说着话,目光看向他行天:“你知道我为何跟你走这一趟,所以带我去该去的地方吧。”
说完,施慕白转身打开了仓库门,走了出去。
周围的这些和尚面面相觑,觉得这人太傲慢了,似乎看不起他们。其中一个大块头和尚对行天说:“小师弟,他谁呀架子那么大,好像我们愿意和他交朋友似的。”
行天开始给各位师兄解释。
这个时候,仓库外面,施慕白抬头望向星空。
过了良久,行天出来了,来到施慕白身边,歉意地说:“施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跟着小僧来这个地方,都这么晚了,连口吃的都没有。”
施慕白轻声一笑,目光已经望着远方的星空:“红尘里的人情世故,就免了吧。我现在只想见到那个会释放电的人。”
“施先生你是一个超脱世俗的人,能跟着小僧走这一趟,是小僧的荣幸。但是,施先生你有所不知,小僧在上海是一个被追杀的人,活得像只老鼠,离开上海又有一段时间,所以对现在上海的情况不是很清楚,那邪恶之人藏身又隐秘,我需要问问我这些师兄弟,然后才能带施先生去该去的地方。”
施慕白将目光投向他:“问到了吗”
行天点头,情绪有点不高,他道;“那邪恶之人不在上海,去了澳门,所以请施先生多待两天,只要那畜生回到上海,小僧立刻带施先生去。”
施慕白的眉头有点邹起:“路上我已给你说清楚了,复仇是你自己的事,我来这一趟,只是帮你制住那些身怀异术的人。你说那邪恶之人去了澳门不在上海,那些身怀异术的人也不在吗”
“在,小僧也正要给施先生你说这件事。”行天望着他:“那几个身怀异术的人,单个不可怕,但联合起来就是恐怖,所以现在趁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我们个个击破,这样胜算很大。当然,小僧也知道施先生你不惧怕他们,但施先生你还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贸然出手或许会吃亏。现在有两个身怀异术的人留在上海,我们先拿他们开刀,一个会释放风,一个会喷火,不知施先生要先动谁”
施慕白觉得这行天有点脑子,至少不鲁莽。他想了想说:“你先给我说说这二人的情况,什么性格,什么爱好,各自的异术到底厉害到一个什么程度。”
第二天,上海一家赌场里面。
行天乔装打扮,戴着帽子,穿着西装革履,领着施慕白来到了这家赌场。施慕白也乔装打扮了一下,毕竟他的通缉告示现在还在上海各条大街张贴在,而赌场里人多眼杂,难免不会有人认出他。所以他和行天一样西装革履,头上的发冠去了,戴了一顶黑帽,长发被帽子压着披散在身后。
两人在赌场里这一桌看看,那一桌看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忽然,行天戳了一下施慕白的手臂,示意他往楼上看。在二楼的廊扶前站了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浓眉大眼,眉毛有点泛红,下身穿着西裤和皮鞋,上身穿了件红衬衣,衬衣外面套着一件马甲,头发是一个大背头,上嘴唇留有胡须,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在朝楼下的赌场看。
“施先生,那就是会喷火的异能者,他的名字叫火铭,具体年龄不清楚,是这家赌场的老板,当然真正老板不是他。”
施慕白听着,也盯着楼上那火铭。
“他心狠手辣,杀人几乎都是将其活活烧死,然后制造出意外的假象蒙警察。”
“他最大的爱好,是女人,每晚都要去夜总会。据说凡是被他睡过的女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被烧伤烫伤,以至于不少女人都不愿伺候他。”
“他的火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