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 / 2)

gu903();康熙轻捏了一下他的小胖手,对小皇孙笑道,“你也知道你还小?当着这么多皇叔王爷,调笑人家一个格格,等着你阿玛给你排头吃。”康熙也没想到,让弘昇出去玩会玩出事儿来,被他这么一闹,噶尔臧是不可能再想把妹妹往太子那儿送了。这小家伙,心眼儿多着呢。

“皇玛法,阿玛让孙儿回来思过。您跟阿玛说说,让阿玛不要生孙儿的气。”弘昇听康熙说到太子,还不知道私底下阿玛会怎么训他呢,忙找老爷子求情。

“哈哈。”康熙笑了,摇头。

弘昇一见急了,眼巴巴地看着康熙,“皇玛法,阿玛不喜欢孙儿了怎么办?”早听说宫人不得宠的各种下场,说着萝卜糕脑中已经脑补了日后凄凉日子,他跟额娘母子被送到破屋吹风淋雨没人理睬,大眼湿润,扑到康熙怀里,“孙儿好可怜呐。”

“小家伙,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康熙养了萝卜糕也有三年了,这小家伙一举一动都算是看透了,见他这样子,就知道又乱想然后开始演了,也不知道这恶劣性子哪儿学来的,好在在外头不曾这般,还算端得住皇长孙的架子。

萝卜糕钻了一下康熙的怀里,被康熙给拉住了小辫子,只好嘟嘴恢复正经状,“皇玛法,您就答应孙儿呗,阿玛最听您的话了。”

“你也知道你阿玛听玛法的话,你怎么就不听你阿玛的话?”康熙可没那么容易答应帮皇孙撑腰。

正在这时,外边小太监通报道,“太子殿下到。太子殿下吉祥。”

“喧。”康熙对李德全道,李德全应了声,便恭敬地迎太子入帐。

弘昇一听太子来了,马上站直身子,背着小手站到康熙身边,小脸板得一本正经。

太子一进营帐,便给康熙请了安,“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儿子见过阿玛,阿玛吉祥。”弘昇避开太子给康熙行的礼,然后赶忙也给自家阿玛行礼。

“行了。”太子盯了故作乖巧的萝卜糕一眼,然后对康熙请示道,“皇阿玛?”

康熙会意,拍了拍弘昇的肩膀,“弘昇,先回你的营帐思过去。”说完,招了李德全把弘昇带下去。

营帐内,便只剩太子与康熙父子二人商议要事,不多久,其他几位较年长的阿哥也陆续过来。

萝卜糕左右无事,出了康熙的营帐,便老实回自己的地盘思过,顺便歇息,还没回到自己的帐篷,远远见一个俏丽的身影伫立在他的营帐前,他擦了一下眼,对身边的贴身太监道,“那个是乌丹格格?”

贴身太监忙点头,“小主子,您看?”不用说,那个乌丹格格都是来找小阿哥的。

“还看什么呐,走,去十三叔那儿。”弘昇可不想再惹麻烦,今儿就让噶尔臧郡王跟乌丹给记上了,若再欺辱这个乌丹格格也说不过去,躲着最好。虽然他是太子嫡子,大清皇长孙,身份尊贵,并不需要在意一个小小的蒙古格格,但牵扯多了,对他的名声可就不好了,他要做个有气度的皇孙,哪能降低身份跟个格格对上。

带着贴身太监与侍卫到了十三阿哥的营帐,听到九阿哥和十阿哥也在,弘昇又不想去了,一进去少不得又要被说笑一番,想着都气闷。

无处可去,想到太子那儿还有他额娘写给他的那封信,得了,去阿玛那儿思过去。

太子在康熙那边商议完政务,回到营帐便见伺候的宫人说弘昇阿哥一直留在他这儿,挑挑眉梢,进了帐篷,便见小家伙已经困得趴在榻上睡着了。

太子招了弘昇的贴身太监问清情况,摇头轻笑,想想,便坐到案前,提笔给太子妃写了一封信。

端静公主府,太子妃写完给太子的信并没有发出去,喝过安胎药,倚躺着捻着薄薄的信封,蹙眉深思。写信警告太子,让太子不许碰乌丹格格,并不难。但端静公主明明答应了她的额附,要为乌丹请求却没有做到,自己一封信让太子疏远乌丹,那端静挨打是挨定了。

而自己一开始没注意,同情端静凄凉的处境,却没有细想端静为何要阻止乌丹嫁给太子,这对她自己来说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原本在宫中,她与太子也没有什么交情,这次这么为太子着想,着实奇怪。更别说她这么做会惹怒额附也许还会让太子记上,要知道,对太子来说,乌丹若进了毓庆宫,他在蒙古就算是有人了,有益无害,端静通过自己对太子搞破坏,害太子抱不得美人归,不被记恨才怪。

什么样的原因,让端静愿意这么做?皇家出来的,无论男女,可都没有傻子啊。除了端静自己乐意吃亏,否则也只有康熙老爷子能使得动她了。康熙不希望太子对蒙古动心思,又不想明面打太子脸,把乌丹指给别人,伤了父子之情,所以康熙想通过弘昇,还有端静,让自己用后宫手段把乌丹给pk掉?

可太子难道真被美人迷了眼,还是他对蒙古动了心?不然早在跟乌丹格格折腾有一段日子了,抱不得美人归时就该想想原因,醒悟老爷子的态度,然后收敛收敛心思了吧。但他没有,却让老爷子忍不住敲边鼓,他脑子昏了吗?

太子妃想到这层,既不是滋味又很生气,太子什么时候又开始干色令智昏的事儿了?真是欠教训!

“主子,您该歇着了。”宁嬷嬷见太子妃在深思,担心她想多了对身子不好,“主子,可要让甘露把信送下去?”

太子妃闻言回过神,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翻手压到桌上,“先不必送了。”自己急什么,在那边泡美人的太子爷都不急,没准还会嫌自个多事呢。

宁嬷嬷知道太子妃还是受了那个乌丹格格的影响,对此也很是气愤,可嘴上还是劝道,“主子,您还怀着身子呢。安心养胎,待小阿哥出世,看那起子狐媚子还怎么作乱。奴婢也是从小看着主子长大的,您嫁进毓庆宫,除了第一年,之后太子爷那儿离得了主子,太子殿下心里是有主子的,您莫胡思乱想,伤了身子,让那些小人钻空子啊。”

太子妃忍不住皱眉,“嬷嬷,本宫没有胡思乱想。你放心,本宫安心得很。”毓庆宫哪个女人不是收服得服服帖帖的,如果太子真让那什么乌丹进毓庆宫,哼,大家就都有得闹了!

“那主子,您还是快歇息吧。今儿可折腾晚了。”宁嬷嬷又催了一遍。

“嗯,本宫该歇了。”太子妃嘴上这么说,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心里在想着太子被乌丹格格迷得团团转的可能性,那个女人到底有多漂亮?

内室已经安静下来,太子妃躺着躺着也慢慢冷静了,想到之前瞒太子怀孕的事,太子那么难过不是作假,他说过要自己信他,那这次,自己是不是该信他呢,毕竟相伴七年,太子的转变自己是看在眼里的,总该相信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好色蛮横的太子殿下。

何况弘昇说了乌丹,端静接着也来说乌丹,唯独太子这次这么沉得住气,连信都不发,不是他被乌丹迷得死死的,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乌丹的事或是插手此事。无论哪一种情况,以不变应万变方是真理。

也许,太子陪着康熙,父子俩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端静公主的院里,公主带着贴身嬷嬷与丫鬟回到院子后,便没有别的动静了。端静公主自己回到内室,回去后便又端坐在床边无声泪流,她的贴身嬷嬷看得心疼死了,忙劝着她宽心些。

待丫鬟又换了烛火后,端静已没有再感伤自己,问派遣出去的丫鬟,“太子妃那边可有动静?”

“主子,没有。太子妃那儿安静如常。”丫鬟回道。

端静听了微皱眉头,挥退丫鬟,看向贴身嬷嬷,“嬷嬷,太子妃这么沉得住气?”以前在宫中也常听人说太子妃贤惠大度,但没想到贤惠大度成这般模样,她都已经把乌丹格格暴虐好妒的性子说给二嫂听了,二嫂居然对这个乌丹没有丝毫反应?还是她小看了二嫂,二嫂也心大想让太子拉拢蒙古势力?

皇阿玛若不想太子染指蒙古,直接一道旨意把乌丹给指人不就得了吗,偏给了她这么一道难题。皇阿玛只为不伤他与太子的父子之情,但她呢?想到额附知道她求不得太子妃的恩典,反而在坏事,会遭遇什么,心中更是凄苦。

“许是太子妃也说不动太子殿下吧。”嬷嬷回道,太子殿下的性子在皇宫中谁人不知,他若看中了谁,除了皇上,怕是没人能说动他,而皇上,她还不曾听说过皇上不允太子的事,连这次,皇上不想太子与乌丹格格牵扯上,也只是让公主殿下说给太子妃,想让太子妃出面,免得伤了父子情面。

听了这句话,再次想到自己当初下嫁时接的密旨,端静怔然,叹道,“皇阿玛,可曾有想过,我也是他的女儿。”

“公主慎言!”嬷嬷听到端静公主的抱怨,吓得心口直跳,她是康熙亲自指派来当公主左臂右膀的嬷嬷,自然知道公主这些年过得苦,可是,“公主,您做的,皇上心里都记着,切莫再说这些话了。只要把额附当初勾结噶尔丹的证据找出来,圣上能处置了额附,公主您就不会再受苦了。”

当初端静公主下嫁噶尔臧后,圣上怀疑客拉沁杜凌郡王与噶尔丹有牵连,需要有人监视蒙古这边的动静,公主便接了这道密旨,后来噶尔丹事败身死,也无法找出额附与噶尔丹勾结的证据,额附对公主却一日暴虐一日,嬷嬷直恨得不能活刮了这个额附,偏公主府势单力薄,满蒙关系微妙,圣上又无法无端处置额附。

如今看圣上对待乌丹格格与太子之事,也许圣上已经找到了时机了。

“处置了额附之后呢?嬷嬷,我又能去哪儿?”端静公主淡淡说道,轻抚小腹,苦笑,“嬷嬷,我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子了。”

嬷嬷如遭雷击,“公主,怎么会!”这个时候怀孕,难道是额附故意的?这,“公主,孩子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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